悍女三嫁_分节阅读_174

作品:《悍女三嫁

    悍女三嫁 作者:秋李子

    邹芸娘、苏婕妤、王美人……后宫之中的人,赵琼花一个个看过去,当初那些拿捏,现在看来是多么可笑。还有已死的李素娥,赵琼花又是勉强一笑,銮舆被抬起,往宫外行去。

    邹芸娘站起身,对身边人道:“走吧,我们也该出宫了。”

    前往德寿宫,去过前朝妃妾过的日子。兰台公主紧紧偎依在母亲身边,邹芸娘把女儿的手握住,不管怎么说,以后的日子不会有当初自己在乡下时候那样艰难。不管怎么说,以后也是锦衣玉食,有人侍奉。

    禅位台在汴京城外,早在数日前,这台子就被搭起,周围无人靠近。群臣已经在那等候。赵琼花母子到达时候,群臣跪地相迎。

    赵琼花掀起帘子,看着外面跪地的群臣,唇边有冷笑。

    内侍跪地请赵琼花母子下车,赵琼花带着柴昭走下车。从这里到禅位台,已经铺好地衣。赵琼花和柴昭一步步往上走。

    赵匡义站起身,等待着上面传来召唤,等待着,自己命运彻底改变的那一刻。

    风吹过旗子,这声音听起来真好听,赵琼花眼中有泪落下,柴昭一路都没说话,只是和赵琼花走上禅位台。

    群臣再次在台下跪下行礼,内侍传命众人起身,参知政事出列,开始念劝进表。赵匡义面上隐约有得意之色。

    劝进表念完,赵匡义例行推辞,群臣再次劝进,三次之后,赵匡义方点头,接着恭敬地对赵琼花母子行礼:“臣无德,不敢受……”

    “你确实无德!”赵琼花的声音清晰地从台上传来,群臣面上都变了,赵匡义的神色变的更厉害。站在赵琼花身后的侍卫,刀已出鞘。

    赵琼花眼角有泪:“众位大臣,难道你们就忍看我们孤儿寡母被欺负,忍看被人篡位……”风吹过台上,把赵琼花的声音传的很远,群臣都很安静地站在那里。

    最后一搏,看来也失败了,赵琼花对柴昭道:“我无颜得见先人于地下,先行一步!”说着赵琼花就伸手去抽侍卫的刀,侍卫不防这个,刀被抽出。

    赵琼花用刀对着自己脖子:“赵匡义,你想做的,我偏不让你得到,我被你骗了一辈子,这一次,我不让你再骗我了。横竖要死,不如现在死。赵匡义,你永远会被史书唾骂的!”

    赵匡义离的远,侍卫离的近,侍卫要来夺刀,赵琼花却提着裙子,跳下高台!

    赵琼花刚一跳下,群臣之中就有一个声音道:“不能忍,今日吴王篡位,我不能忍,你们,可能忍?”群臣还沉浸在赵琼花跳下高台,不知是死是活的冲击之中,突然听到这个声音,齐齐望去。

    说话的是曹彬,他手放在刀把上,一步步往赵匡义所在之处走来:“吴王,当初我被你威胁,不敢不从,可今日,我不能从!”

    “你想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赵匡义神色也变了,曹彬已经把刀抽出:“你我都是上过战场的人,吴王。”

    “来人,朕……”赵匡义神色变了,要唤侍卫,曹彬并不害怕,只对群臣道:“陕西路运使赵镇,已带大军奉诏讨贼,今日,必要拼个你死我活。”

    赵匡义令下时候,侍卫手中的刀已出鞘,都对着群臣。群臣中有想跃跃欲试的,都停下脚步。曹彬并不在乎侍卫们,只大喝一声:“放下手中的刀,你们难道要跟这逆臣贼子,一起死吗?”

    赵匡义已抢过侍卫手中的刀,就往曹彬身上砍去。

    曹彬手中的刀一格,已经把赵匡义的刀格开。赵匡义这些年养尊处优,却没疏忽手中武艺,腰往下弯,闪过曹彬的刀,第二刀又往曹彬身上劈来。

    赵琼花躺在那里,只觉得腰以下,一点知觉都没有,胸口却疼的要命,自己会不会死?赵琼花看着曹彬在那和赵匡义打,原来,就算自己以死相逼,也没几个人跟随啊。

    ☆、第231章 失败

    ??曹彬一出头,也有几个人忍不住想要跟随,赵匡义面色狰狞,大喊道:“曹彬,你疯了吗?你不想想你的妻子儿女?还有你们,你们难道不想想你们的妻子儿女?”

    说着赵匡义就大声对侍卫统领道:“放箭,放箭,射死曹彬!”

    “住手!你们今日若真射箭,就成了乱臣贼子,是诛九族的罪名,我的外孙,陕西路运使赵镇带领大军,将在明日到来。赵匡义,你的周密计划,实现不了了!”曹彬目眦皆裂,对着众人喊道。

    侍卫统领的手握在刀把上,不知该听谁的,曹彬和赵匡义在格斗之中,一步步往禅位台上行来。

    柴昭愣在那里,不知该做什么,突然柴昭往下跑:“母亲,母亲,你怎样了?”赵琼花听到柴昭的呼唤,眼中滴下泪,到的此时,只有柴昭念着自己。

    侍卫统领拔刀出鞘:“放箭!”

    众侍卫听从指令,弓箭对准曹彬!

    曹彬放声大笑:“我今日若真死在这里,还能得一个忠臣名头,可是你们,你们就不一样了!”

    侍卫中有人开始迟疑,侍卫统领挥手,乱箭如雨,曹彬和赵匡义是近身格斗,箭不可避免地往赵匡义身上去。

    这让侍卫统领大惊:“快别放箭了!”

    真是废物,赵匡义被曹彬制住,见侍卫们一个个也听不懂话,心中大怒。柴昭尖利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人,来人,快来人,母亲她,母亲她,快要死了。”

    要死了吗?赵琼花听着柴昭的呼唤,觉得胸口更疼,想咳嗽咳不出来,喉咙中全是腥味。赵琼华闭上眼,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前来?

    赵镇身上已经有血,看着面前的赵枕,犹记得当年,赵枕还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子,而此刻,两人竟是敌人。

    赵枕手中的刀很锋利,看着久违的堂兄,赵枕叹气:“大哥,你为何就是这样执拗,柴家郎,值得……”

    “我不是为的柴家!”赵镇冷冷回答,看向被关在一边符三郎的妻儿,他们看向自己的眼中有期盼。

    “而是,做人是要光明磊落的,要天下,别人怎么得来的?而不是只知道逼迫妇孺,逼迫别人听命,阴谋算计。”赵镇的话让赵枕放声大笑:“大哥你疯了吗?在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光明磊落,都已做了乱臣贼子,何不……”

    “你也知道这样做是乱臣贼子,何不大大方方?赵匡义难道永远只会用别人家的妇孺去逼迫别人听命于他?”赵镇厉声打断赵枕的话,赵枕摇头:“大哥,你太固执了,太傻了。你竟为了这个,放弃将到手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是我一刀一枪在战场上拼来的,而不是跪在地上乞怜别人给我的!”赵镇看着自己的堂弟,眼中有痛心。

    赵枕冷笑一声:“今日,要领教大哥的本事!”

    赵 镇见刀如雪光一样向自己劈来,再不说话,两人四目相视之时,再不是昔日的堂兄弟,而是仇人!格斗声早传出帐篷外,禁军已经把这座帐篷团团围住,赵镇能听到 箭上弓弦的声音,也许今日的自己会死在这里,可那又怎样呢?有些事情,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怎么都变不了。

    “赵统领!”已有禁军冲进这座帐篷,赵枕看着禁军:“出去!”

    禁军中有认出赵镇的,在那徘徊良久。赵枕的刀锋已经对上那几个禁军:“敢不听从军令吗?”禁军退出,帐篷之中,除了赵镇堂兄弟,就是符三郎的妻儿。赵镇看着堂弟,摇头叹气。

    赵枕眼中神情已经变了,变的阴冷变的……,赵镇也无法说出来。原来从一开始,所有的事都是假的,既然如此,那今日就来做个了结!

    赵镇举起刀,两人师从同一个老师,对彼此的刀法都很了解,此刻,拼的是你死我活,此刻,也是分道扬镳。

    曹彬和赵匡义已经打到禅让台上,曹彬看着身上脸上都已有了血迹的赵匡义,轻声道:“停手吧,也许,我还能给你求情!”

    “你这话骗三岁小孩子都骗不到,你我都知道,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能回头。”赵匡义沉声回答,对侍卫头领道:“发令,命汴京城中的人,斩!”

    这是赵匡义留的后手,若有万一,会有人护送符夫人和其他人离开汴京,至于那些各府邸内的人,会被禁军和侍卫,全都杀死!

    侍卫统领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点燃,尖利的声音响起,渐渐升高,汴京城内的人都能听到。符夫人听到这尖利的声音,推开丫鬟走到院中。隔的太远,只能隐约看到半空中有彩带在飘。

    这是……,符夫人不敢往下想,这个声音,就证明赵匡义失败了,要赶紧变装逃出汴京城,逃的远远的,往海边逃,一上了船,天家就再管不到了。

    “母亲!”符夫人听到儿媳的声音,压住心中的诧异:“按原先安排的,赶紧走!”赵夫人应是,原先喜气洋洋的吴王府,顿时有人开始哭泣。符夫人已经飞快地把身上的衣衫换掉,后门处已经有马车在等候,符夫人只能带走几个贴身的人,至于别的人,符夫人根本管不了这么多。

    “夫人,夫人,求您带上老奴,老奴不能在这里等死!”符夫人还没上马车,老魏就扑上来苦苦哀求。

    符夫人一脚把老魏踢开,老魏还待再恳求,已有一个侍卫举起刀,一刀把老魏杀死,血溅在车厢上,符夫人看都没看一眼,就坐进车厢里。

    赵夫人跟着上了马车,四辆马车,飞快地离开这条巷子,往城外行去。

    “这动静,好像不一样!”永和长公主也听到了这尖利的声音,原本赵德昭今日该去参加这个典礼,但赵德昭称病没去。

    此刻听到这尖利的声音,赵德昭皱眉:“也许,事情没有这么顺利!”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切都会发生变化。永和长公主看向赵德昭,两人眼中都露出希望之色。

    “公主,驸马,不好了。禁军冲了进来,见人就杀!”侍女面如土色,向永和长公主禀告。永和长公主和赵德昭的神色都变了。

    这种杀戮并不仅仅在永和长公主的府邸,在别的街道,别的府邸内,同样在进行。杀戮进行时候,符夫人一行的马车已经驶过这些府邸,听着里面传出的惨叫声,符夫人眉头都没皱一下,他们,全都该死,不听自己话的人,统统都要死去。

    “母亲!”赵夫人下意识地抓紧符夫人的手,符夫人抿唇:“别担心,我们很快就离开汴京!”

    趁乱离开,要收拾残局总要一段时间。快马加鞭的话,十来日就能赶到海边,到那时,什么都不用担心!符夫人掀起帘子,看向外面,此刻街上的人都已经被吓跑了,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尽管杀戮只在那些高官府邸进行,可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疯,冲进平民家中大肆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