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妇道_分节阅读_54

作品:《穿越之妇道

    穿越之妇道 作者:蓬莱客

    在裴长青投奔蜀王发迹之前,万氏对她的态度,似乎总是带了那么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不论是她刚嫁入裴家时,还是后来裴长青频频犯事需要她四处奔走的时候。

    现在想想,尽管她是庶出,但在万氏看来,京城梅家肯把女儿嫁过来,这门婚姻相对于裴家来说便是高攀,加上新婚夜裴长青弃她不顾这件事,也或多或少更是影响到了万氏对她的态度。

    婆婆对媳妇好,得到好的媳妇,本该庆幸。梅锦确实也感到庆幸。但过犹不及,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婆媳相处。

    而现在的婆婆李府君,和万氏有些不一样。

    李府君从不对她过多嘘寒问暖,也不会事无巨细地处处表露对她的关心。除了新婚头半个月,她亲自领梅锦出府探望了许多世代效忠于李氏的土官臣属,又细细教导关于土司府女主人需要知道的事情外,以后便不大过问梅锦每天都在忙碌什么了。只在梅锦去向她问安的时候,婆媳两人坐下话些家常,偶尔叫人送些吃食过来,如此而已。但这种相处方式,让梅锦感到很舒服,反而更加愿意亲近李府君,愿意让她知道自己在履行土司府女主人职责过程中遇到的困扰或犹疑,请她为自己指点迷津。这几日,她听霞姑说李府君腿脚每年入冬便酸胀,夜间往往难眠,特意过去为她针灸按摩,以纾解疼痛。今日刚从外面回来,见时辰到了,换了衣裳便又往香檀院去。针灸完毕后,准备继续推拿脊椎和腿。

    李府君道:“锦娘,我这两日已经好多了,晚上也能早早入睡,霞姑向你学了捏拿之法,也能替你了,不必你再亲自给我捏。从你进了门,我便把所有事都丢给你,见你一直忙碌,脸都小了一圈。我这里无事,你自己好好去歇一下。”

    梅锦笑道:“我不累。还是我给您捏吧。霞姑手法不熟,效果没有我好。等她练好了,往后再交给她。”

    李府君见她坚持,也只得由她。梅锦替她捏着时,李府君叹了口气,道;“苗真真那孩子,去年一时赌气,赌咒非要当圣姑不可。她家人劝也不听,向我求助。我前些时候派人过去接她过来,估摸这几日就要到了。东庭此次用兵,盘云土司出力颇多。我只愁,万一劝不住那孩子,往后真不知道该怎么见她父母。”

    圣姑是盘云当地一种类似于出家人的身份,终身侍奉神明不嫁。苗真真对李东林痴心一片,李东林却避若蛇蝎,李府君也不好强行要他娶她。苗真真一时怒起,发誓要去当圣姑,终身不嫁。

    梅锦已经知道了这事,道:“娘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小姑娘情窦初开,遇到不顺,难免会想不开。等她到了,我会好好相劝。”

    李府君复叹气:“解铃还须系铃人。全是东林闹的。也是冤孽,把个好好的女孩家给磨成了什么样子!他不听我的话,你是长嫂,看见他,若有机会,替我跟他好好说说。他年纪也不小,该成家了。成天这样晃着,我见了他就心烦。”

    梅锦道:“娘冤枉二弟了。最近他一直忙着为前方调度粮草,这事要办好并不容易。我若见到他,便跟他说说苗家姑娘的事。到时候看他意思如何。”

    李府君点头。

    梅锦推拿完毕,帮她轻轻捶腿放松时,霞姑笑吟吟走了进来,手里拿了封信,道:“少夫人,大爷给你来的信!”

    这两个多月,李东庭虽然一直没回来,但隔个十天半月,便会有一封信过来。内容虽然大多只是向她报个平安,或简单讲述一下战况而已,但收到来自他的只言片语,对于梅锦来说,依然是件很期待的事。接过信,看了李府君一眼。

    李府君笑眯眯道:“别看我了。儿子娶了妻,就会忘了娘。我早认了。你赶紧去看信吧。”

    梅锦脸微微发热,若无其事接过信,收拾好东西,这才告辞离去,回到自己的院子,拆开信,见纸上是几行已经渐渐熟悉起来的他的字:“吾妻锦娘,见字如面。吾一切安好,战况亦顺,勿要牵挂。方才忽梦及汝,窗前照影弄妆,娇欲语,醒来方知是梦,甚惆怅。遂起身秉烛具书一封,以为念想。”

    书信到此戛然而止,下面是“夫东庭”的落款,日期是七天之前。

    这便是他心血来潮半夜爬起来写给自己的情书了?

    梅锦想象他当时秉烛写信的情景,指尖轻轻摸过墨迹,唇边渐渐露出一丝微笑。出神时,听见侍女说洗头水已经备好,便收起信走了出去。

    她有一把很好的头发,长及腰际,又很丰密。自己很是喜欢,平时也很注重养护,外出回来到了晚间洗的话,睡前往往很难干透,所以通常选在下午这种阳光正盛的时候,洗了容易晾干。

    侍女将盛了热水的壶放到了花架下。花架下有一张躺椅。通常她躺上去,侍女帮她清洗头发后,再用她教的手法按摩一下头皮,既养发,也非常能够消解疲乏。

    梅锦躺到了躺椅上,闭上眼睛。侍女帮她拆下头发后,用一块柔软毛巾轻轻搭在她眼睛上,便开始帮她清洗长发。

    侍女冲洗完长发,用干的毛巾吸渗了湿发后,抖开长发晾干,自己搬了张凳子过来,开始替梅锦按摩头皮。

    四面无风,头顶十一月的温暖午后阳光透过花架格子射下来,照的梅锦全身暖洋洋的,侍女的按摩动作力道也轻重正好,十分舒适。

    困意渐渐袭了过来,她打了个呵欠,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想起自己和管事张富约好下午见面,商议如何多招些人来补充龙城医士以及进行培训,以应对最近人手越来越短缺的事,自己竟然忘了,恐怕他现在已经在等着了。

    梅锦睁开眼睛,抬手要拿掉压在眼皮上的毛巾时,忽然觉到有人凑到自己耳边,随之一个低沉声音轻声道:“我的手艺如何?力道是轻了还是重了,跟我说,我再给你揉。”

    梅锦猛地坐了起来,毛巾从她脸上掉了下去。她睁大眼睛,看到自己身后的那张凳子上,侍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李东庭正挽着衣袖坐在那里,身上衣裳风尘仆仆,双目却非常明亮,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

    梅锦惊叫一声,忘了自己还在躺椅上,下意识扭身便朝他扑了过去,握拳重重捶了他肩膀一下,嚷道:“怎么会是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都不跟人说一声!”

    躺椅前方并无支撑,被她突然倾身靠过去,失了重心,立刻往地上倒去,梅锦随着椅子整个人朝前扑,又尖叫一声,扑到了李东庭怀里,被他一把接住。

    柔软娇躯满满在怀,这感觉令李东庭眼眸一暗,身体迅速紧结起来,顺势抱起了她,站起来便往屋子方向快步而去。

    ☆、第六十九回

    四周静悄悄,整个嘉桂院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樂文小说|午后的阳光在院子顶上慢慢地移动,将窗子在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长,光线由明媚渐渐转为昏黄,最后碰触到了被丢在床前地上的一堆散乱衣裳。

    黄昏了。

    从被李东庭抱进屋子开始,直到此刻,锦帐里光线慢慢黯淡下去,梅锦一步也没法下床。

    新婚久别突然回家的男人,到底有多难以满足,梅锦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她被夫君禁锢在这个用四面帐子围出来的私密空间里,经受着他丝毫不加掩饰渴望的抚摸、亲吻,以及,不停索要,中间一度甚至被折磨的娇声啼泣,狠心的夫君却始终不肯放过,直到这会儿她筋疲力尽软的成了一团水,才终于告歇。

    她枕在他一边臂弯里,感觉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享受这宁静片刻时,忽然轻呼一声,推了推边上的男人。

    “糟了!娘肯定知道你回来了!天都要黑了,还不见你过去,她该怎么想!都怪你!”

    梅锦手脚实在酸软无力,一步路也不想走。只是想到这会儿又要复制新婚次日早上的窘境,拖着疲倦身子急忙要起来,忍不住抱怨起他。

    李东庭依然闭着眼睛,将她轻轻一拽,梅锦便又扑回了他身上,被他搂住。

    “你还不起来!”梅锦挣扎。

    “我想和你多待些时间,所以一回来,先就去了我母亲那里了。她叫我来你这里,我才来的。你再陪我躺一会儿。”

    他声音里带着激情过后的沙哑,慢吞吞地道。

    梅锦这才松了口气,重新乖乖躺了回去。没一会儿,又“哎呀”一声坐了起来。

    “不行!你自己躺吧!我和张叔说好下午……”

    李东庭倏然睁开眼睛,一个翻身将梅锦又压在了身下,手掌惩罚般地重重捏了捏她胸口,“你再一惊一乍,信不信我让你躺到明天早上都下不了床?”

    梅锦慌忙摇头,道:“我不是怕张叔空等吗!再说了,谁叫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的!你还怪起了我!”

    李东庭改而捏了捏她脸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哼声道:“我在四川,天天担心着你,怕我走了你过于思念我,这才趁了个空赶了回来,路上跑瘫了十几匹马,你还怪我不提前跟你打一声招呼?”

    梅锦嘟了嘟嘴,“谁有空想你?这两个月我天天忙碌,事情多的做不完,才不想你呢!”

    李东庭一顿,手掌在被衾里慢慢握住了她的一边大腿,开始往边上分,眉头扬了扬,“没良心的小东西!这么对我,我也不用怜惜你了……”

    梅锦惊呼,急忙用力缩起身子并拢双腿,连声求饶。

    “说!到底有没有想我?”李东庭的一张脸逼近她。

    “有想你还不行吗?”

    李东庭露出不满神色,摇了摇头,用力掰开她腿。

    “啊!”梅锦叫了一声,“我有想你!很想你!你走之后,我天天都在想你,晚上想你想的睡不好觉!我说的是真的!”

    李东庭注视着她,眼睛里渐渐弥出笑意,忽然收臂再次紧紧抱住她,耳语道:“锦娘,我也很想你……就是太想你了,所以才丢下那边回来……”

    梅锦轻舒臂膀,掌心贴到了他温厚的后背,慢慢将他也搂紧在怀。

    “东庭,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她低声问他。

    李东庭亲吻她的脸,“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梅锦嗤的轻笑出声,忽然狠狠扭了他后背一把,“不许胡说八道!第一次遇到时,你的人差点害我掉下崖坡,虽说你救了我一把,只我记得你当时连眼角风都没扫我一下,把银子丢我脚下就走了,跟打发叫花子一样,哪里来的喜欢上我?”

    李东庭声音小了下去,听起来有点发虚,……那……就是第二次见你时……”

    “第二次你在哪里见的我?”

    李东庭这会儿脑子里熏熏然全是少儿不宜,哪里还记得清这些,呃了声,一时应不上来。

    “你连第二次哪里见的我都想不起来,还说那会儿喜欢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