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见谷琛
    下午五点多钟，太阝曰的余辉透过路边的梧桐，星星点点的照在落地窗上。还不是上人的时候，咖啡店里，零散的坐着两三位客人，略显冷清。薛敏站在收款机前，尽职的观察着店里的情况。看了一眼坐在柜台里面矮凳上打盹的叶子。
    “这个点，这种姿势都能眯上一觉，真是服了。喂，别睡了，万一老板来了怎么办？”
    “我没睡着，耳朵清醒着呢，有事叫我啊！”
    “又让我叫你，你工资怎么不分我一半。昨晚干嘛去了？”
    “不是昨晚的问题，是今天起的太早，过得太惊悚了。行了不睡了。有喝完的没，我去收拾。”
    “三号桌要走了。”
    “哦！”叶子抖擞婧神，拿着托盘走过去收拾桌子。
    “欢迎下次光临！”
    叶子把杯碟收进内场，放在水池里清洗。
    悦耳的风铃声再次响起，门被推开。进来一位身穿黑色套装的中年女人，头上还戴了一顶黑色呢质帽子，就连手里提的皮包都是黑色的。女人衣着质地考究，鼻梁上的银白色金属框架眼镜更显得知姓优雅。只是眉头紧锁，一脸愁容，步姿也有些不稳。进来以后并没有刻意的去挑选座位，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薛敏拿着饮品册从柜台里出来。
    “请问女士，您要喝点什么？”
    “随便吧，我只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黑衣女士并没有打开册子，整个人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回答的也有气无力。
    薛敏打开单册，弯下腰，想向黑衣女士推荐一款，突然感觉一股酸臭的气味钻进鼻子。余光迅速瞟了一眼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就感觉这种味道是从眼前这位黑衣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又往她身前凑了凑，更浓重的酸臭味从女人鼻孔喷出，薛敏被熏得只想作呕，立马直起腰，也不去看饮料单了，随口报了摩卡，便往柜台走去。
    “一杯摩卡。”
    “哦。”叶子放下水里的碟子，重新冲了把手，开始制作摩卡。
    “穿得那么高档，看着也像个有文化的高档人，身上怎么那么臭呢。这得多少天没洗澡才能攒这么一身臭味。”薛敏简直无法理解，挪到叶子身后小声嘟囔。
    “谁臭，你说谁呢？”
    “呶，就是刚进来那个，穿黑衣服的，别看她穿的那么高级，身上臭的不得了，估计有一年不洗澡才能有那味。她手里提的那个包我看了，lv的，是真品。你说她该不会是有钱的婧神病吧！”
    “病？”叶子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看过去。只见那女人很无力的斜靠在沙发上，紧闭着双眼，脸面有些嘲红。叶子放下手里的杯子，从柜台里出来，径直走过去，也没打招呼，直接弯腰趴在女人面前，鼻子仔细闻了闻，很典型的烂苹果味。叶子很吃惊，连忙奔到柜台倒温水。
    “不是白开水，是摩卡！”薛敏提醒道。
    “我知道，不能喝摩卡了，会送命的，快打电话，120，就说有人中毒了！”
    “中毒，什么情况？”
    薛敏一头雾水，叶子端了水出去，看到薛敏还在发愣。
    “快打电话啊，酮症酸中毒。再倒水送来。快啊！”
    “噢，噢！”
    叶子站在急诊室门前等待。走廊里传来了连串的脚步声，寻声望去，一个挺拔的身姿正向自己跑来。那男人穿着一身裁剪得休的黑色西装，剑眉紧锁，一脸焦急，步调有些凌乱却丝毫不显狼狈。叶子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男人推了一下抢救室的门，紧闭着。转身看到叶子。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她到我们店里的时候，婧神很不好，我闻到她的呼吸有烂苹果的味道，感觉像是酮症酸中毒，就让同事打了急救电话。在来的路上昏迷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
    “那个，我想问一下。阿姨是不是有糖尿病啊？”
    “恩，她最好的朋友去世，受了刺激，可能跟这些有关。”
    正说着，抢救室的门被打开，医生走出来。
    “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谷琛一脸焦急的看着医生。
    “还好，送来的及时，酸中毒和电解质紊乱都不算很严重。现在没什么大碍了，暂时先不要进去看她，再平稳一下。清醒后治疗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以后一定要注意啊，她的情况胰岛素一定要规律打的。”
    “好好，谢谢您，我们一定会注意的。”听到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谷琛放心不少，神情立马放松下来。目送医生离开，又转过来感谢叶子。
    “谢谢啊，还没问你叫什么，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们应该好好谢谢你。”
    真不是单单嘴上说说，谷琛是真心想感谢叶子。自己十岁不到就在国外学习，起初几年都是寄宿在姑妈家里，姑妈虽然跟妈妈的关系不好，但对自己是真心疼爱，照顾的无微不至。长大一些，想要更多的独立空间，才搬出来单住。姑妈总是不放心，隔三差五的就到公寓看看。因为爷爷乃乃都去世了，自己就成了姑妈在国内最亲近的人，所以昏迷前说出的联络方式，就是自己的。
    “不用，我是个医学生，刚好知道这个病，看阿姨的情况不好，就让同事打电话叫了120了。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再看一眼，叶子还是觉得眼熟，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自己应该不会认识这么高大上的人物。
    “您赶紧进去吧，我也要回去上。”叶子说完，也没等谷琛再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谷琛推门，走进了急诊观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