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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庶女画棠

    罗贵妃慌忙跪下来,明丽的脸上满是惊慌:“陛下,臣妾没有!”
    “这和贵妃娘娘没关系,全是老臣自个的意思,老臣早就想对陛下提这事了,只是苦于一直不得机会而已。”康国公眯起眼睛说,“且不说贵妃娘娘,便是我康国公府,这些年也没少帮陛下办事。如今连老臣这个小小的要求,陛下都不肯答应了吗?”
    “父亲!”罗贵妃跪在地上猛然偏头看向康国公,“父亲这是做什么!”
    “臣都是为了娘娘好啊,娘娘虽入了宫,可这皇家也是要讲一个公道的吧,老臣还没要求让贵妃娘娘做皇后呢,只是一个皇贵妃而已。”
    皇上猛地拍了一下御桌:“大胆!康国公这是在胁迫朕了!”
    “老臣不敢,”康国公缩缩脖子,脸上却没有一丝胆怯的神色,“老臣只是就事论事。”
    即使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康国公是在故意找事,罗贵妃不过就是被他当成由头使了而已。在场的群臣命妇的心里不由得都慌乱起来,若是这康国公真要生事可该怎么办?
    “父亲!”还不待皇上说什么,罗贵妃抢先开口了,“父亲只是醉酒了而已,还妄陛下原谅!”
    “老臣没醉,老臣一家自开国以来就勤勤恳恳地为大齐劳作,可如今陛下的举动实在是令人心寒!”罗国公一摔酒杯振振有词说,“如今朝纲不正,黑白颠倒,不但外有敌寇,且内政不修!我大齐在水火之中已是苦苦煎熬了一年之久,且自从陛下登基以来就鲜有作为,一心只知宠信景王却伤了臣等老臣的心。既然陛下这么不知对错顽固自守,老臣一家作为开国功臣,就有责任为大齐令觅明君,匡扶正道!”
    康国公此言一出,众人均是狠狠一抖,没想到康国公今日真的打算造反啊!
    “呵,康国公这是要谋反了?”皇上冷冷地嘲讽道。
    “老臣一家只是为大齐令觅明君而已,湘王少时便有贤名,只是因为先帝偏宠太后,才立陛下为帝。如今既知陛下不配为君,老臣便有责拨乱反正,扶植湘王为帝!”康国公大声说道。
    罗家二老爷也默不作声地站起来,狭长的脸上透着阴厉。
    皇上还来不及说什么,只听外面一阵纷杂沉重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众身着重甲的士兵如黑水般围堵进来,走在正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男子。沈画棠认出那中年男子正是康国公的妹夫孙煜,和秦兴逸一样做着京卫指挥同知,现在秦兴逸出了事,而孙煜在京卫中摸爬滚打了多年根深蒂固,京卫现在可能就握住了这个人手里。
    另一个年轻男子瘦弱苍白,眉清目秀,一身阔大的蟒袍看起来有些不合身。沈画棠虽未曾见过他,可却从他的眉眼间看出了和皇上的几分相似,看来便是那位宣王的弟弟湘王了。
    第90章 .谋逆
    “老臣劝陛下赶紧写下退位诏书, 如今老臣已带人将皇宫团团包围了。哦还有在场的各位,各位都是国之栋梁,我想诸位也不是不识抬举, 看不清局势的人, 若归顺新帝自然会有一条生路, 若不然...”
    康国公一向温和的眼底蓦地闪过一丝凶光。
    罗家二老爷懒懒地开口:“如今京卫已经落入我们掌握之中, 三大营如今只剩下了玄甲营, 也都是我们的人。宫中的侍卫也有不少反水的,如今陛下身边可是一点倚仗都没了。就算各地卫所能得到消息带兵前来, 到时候也来不及了。臣可不会给陛下和诸位多少思考的时间,臣向来是个粗人,若陛下和诸位都不识趣, 就莫怪臣不客气了。反正史书功过, 皆在胜者,只要臣一家胜了,便不敢有人来指责臣的过失。”
    “你以为朕会怕你的威胁?”皇上的目光依旧镇定,一眨不眨地看着罗家二老爷说。
    罗家二老爷还没答话,一直跪地的罗贵妃突然站起来,有些凄厉地尖声一笑:“父亲逼宫谋反,可曾想过女儿的感受?”
    康国公面色一变:“姝儿,不得胡言乱语!”
    “本宫胡言乱语?”罗贵妃冷冷一笑,直直地看向父亲道, “很多年以前, 本宫就是被当作棋子送进宫的, 陛下他一直防着本宫,以至于本宫这么些年连孩子都没有。明明本宫是和皇后一起嫁于陛下的啊。本宫也曾怨过陛下,可后来也想开了。”
    “姝儿,等大势一定,你就再也不用受这种苦了。”康国公恳切地看向罗贵妃说。
    “我为什么会受这种苦,为什么会受这种苦你们想过吗!”罗贵妃突然尖声大叫起来,“都是因为你们,都是你们罗家造成的!这么些年了本宫在外人眼里一直光鲜亮丽,不可一世,可是这其中的苦只有我自个知道。因为我什么都没有,除了那些浮华虚荣和骄傲,我什么都不能有!明明将我送进了宫,你们罗家却丝毫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惑乱朝纲,让陛下不得不防着我,让我不能有孩子。可现在呢,你们逼宫谋反,半点也不曾顾忌过我,从未想过会将我落进什么境地里!这么多年我在这深宫里,只是罗家富贵荣华的一个象征,如今罗家不需要我了,就毫不犹豫地将我丢弃,如今...我只是罗家的一枚弃子了。”
    “姐姐说什么傻话。”
    突然一道女音自后面传出来,只见罗月婵穿着一身侍卫的衣裳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离了皇宫,姐姐只能过得更好,到时候我们要什么有什么,姐姐就再不必受这些窝囊气了。”罗月婵语声清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