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您别小瞧衣服款式一般，这可是真皮的长外套，保暖舒适，而且独家定制，全天下找不到第二件一样的。”
    “别忽悠我。”童江河气哄哄地说，“我十几岁的时候在乡下劳动，也穿过这样的皮袄，哪有你说的那么棒？”
    “时代在进步嘛！”童玥一边开锁一边宽慰父亲，“晒黑这事儿我防不胜防。榆西县海拔高紫外线强，常年刮大风，我换了几种防晒霜，都不太好用……”
    童江河叹道：“你那点工资，刨去日常开销，哪还有钱买好用的化妆品？”他倏地想起妻子安映洁jiāo代的事，忙说：“你妈妈帮你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你的储蓄卡夹在记事本里。那上面存着你从小到大的压岁钱，为什么不带在身上？”
    童玥刚想作答，陈汐的宿舍门开了一条缝。
    “小玥，霍飞不是说过，不管谁来了都不给他开门吗？”
    “我爸来看我，学姐，昨晚我们通电话太晚了，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
    “她是谁？”童江河一愣，“我以为高医生带着儿子去南方看病，兽医站就只剩你一个人呢？”
    “怪我，最近忙得顾不上给您和妈妈打电话。”童玥歉疚不已，她拉开铁门，让童江河进院子，“她是我的学姐陈汐，比我高一届，在学校的时候对我特别关照。”
    童江河望着开启又即将合上的门缝，高声说了一句“谢谢你关照我的女儿”，算是和陈汐打了招呼。
    童玥把童江河领进宿舍，简单收拾了床铺，打算让父亲稍作休息。
    “我连加几天班，没空换衣服，不坐你的床，坐椅子吧！”
    “都行。熬通宵容易感冒，我给您倒杯热水暖暖胃。”
    借着月球灯散发的柔和光线，童江河四处打量，室内简陋的陈设令他情绪低落。
    与此同时，童玥脸上平和自若的神色，却使得童江河强行咽下一连串的质问。
    “上次我来去匆匆，没到你住的地方转转看看，是我的失误。”童江河尽可能地摆正心态，“你每回发照片给我和你妈妈，全是外景，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了。”
    “爸，我不想叫你们担心。”童玥笑笑，“住宿条件和家里是不能比的，但是比起我之前实习的单位，已经好太多了。”
    童江河张张嘴，又觉得没必要反复纠结在一件事上。
    “我差点忘了问，”童玥蓦然恢复清醒，“没有车、没有司机，您是怎么来的？”
    “和你通完电话，我实在是不放心。”童江河收起满心的失落，故作轻松地说，“开完会是凌晨三点，我想了想大半夜的，员工们很辛苦了，我就没找公司的司机师傅，直接打了个约车热线。”
    “原来是这样啊！”
    童玥看得清清楚楚，童江河脸颊和上衣沾的黑色污迹，不像是约车平台普通私家车厢里的东西染上去的。
    她推测，父亲极有可能是临时起意去路上拦顺风车，他坐的说不定是跑长途运输的大货车。
    “你看得我心里发毛。”童江河叨咕一句，“算了，说实话没坏处，我坐了一辆拉煤的大车，司机人不错，顺路送我到省道拐弯的路口，后头的路我腿儿着走的。”
    “你坐一会儿，我找条新毛巾、多烧些热水，您洗把脸。”
    童玥转过身，突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她来到院子里仰面望天，将眼泪生生憋了回去。
    谁知，童玥尚未走进厨房，兽医站门外传来轰轰隆隆的熟悉声响。她循声一望，霍飞和霍清源坐在铲雪车上，正朝这边驶来。
    霍飞远远地看见了她，连忙鸣笛示意。
    嘹亮的喇叭声如一把锋刃，轻松划破了笼罩四野的昏沉天色。童玥停住步子，冲霍飞的方向大力挥了挥手。
    她默念他的名字，而铲雪车驾驶位的他很应景地打了个喷嚏。
    “什么声音这么吵？”童江河出来察看，望见霍清源的一瞬间他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