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林九静静听着。
    突然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生气了。
    尽管秦栖寒没有细说,但是林九知道,那一定是对秦栖寒一个很大的打击。
    但是林九依旧冷着脸,表面上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没有只让秦栖寒套路他的道理吧?不套路回去,他就不是被系统吐槽为记仇的林九。
    秦栖寒苦笑一声:“在升职任务里,我是封闭记忆的。不过我任务失败了……”
    林九挑眉。
    秦栖寒轻咳一声,含糊道:“后来我就发现你的存在了……”
    林九却不肯让秦栖寒把这段一语带过:“说清楚些,怎么发现的?”
    秦栖寒:“……”
    林九似笑非笑。
    秦栖寒认命地说道:“我就是见到一个给我感觉很熟悉的人,怀疑是你,然后我的权限也高,就……就直接查了后台资料,发现果真是你……”
    “你在哪里见到的我,为什么就怀疑是我?”林九偏要追根问底。
    秦栖寒低下头,不敢看林九。
    他小声地说道:“九九,我说了,你……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再也不理我?”
    林九一笑:“你先说,生不生气要看事情的严重程度。”
    秦栖寒:“……”
    秦栖寒微微一抖。完了,事情好像有点严重……
    林九也不急,好整以暇地坐着,等着秦栖寒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秦栖寒才狠狠心,眼睛一闭,抱着一种必死的决心说道:“我是在任务里遇见你的。”
    半晌林九没有说话。
    秦栖寒心里越来越慌。以林九的聪慧,肯定已经猜到他指的是什么了。
    他第一次在任务世界遇见林九时,名字正是秦开耀。
    但是……秦栖寒欲哭无泪,他在任务世界里才是真的把林九得罪死了啊!
    要是林九像任务世界里那样对待他,秦栖寒心想,他真的是要生不如死。
    他对林九的感情,只会比在任务世界里多,不会比在任务世界里少。
    他对林九的感情几乎已经刻在了他的灵魂里。明明做的不是感情类的任务,可在那些小世界里,他总是克制不住的爱上他的林九……无论林九是什么样子,他看见他,直觉便觉得这是他爱的人。
    林九对秦栖寒来说,是怎样的概念?
    林九是他从小的光。
    是他拼命做任务攒生命点,也要留在现实世界的动力。
    是他每一个寂寞的白天黑夜,都在暗暗期待的人。
    他身体不好,人又倒霉,总是在医院里,看着窗外的那一片永恒不变的天空发呆。
    他的父母忙,常年在外,医院里总是只有他一个人,从童年时代就是如此。
    偏偏医生还限制了他用电子设备的时间,他几乎什么也做不了,人生无趣乏味至极。
    直到遇见了林九,秦栖寒才觉得自己的人生,突然变得有所期待。
    林九是他从荒野里背回来的,是他救回来的孩子,是总是病恹恹的他第一次凭借自己帮助的第一个人。
    那一天秦栖寒背着林九走了好久,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累。
    时隔好久,至今想起,秦栖寒都觉得那一天,是他倒霉的一生中最幸运的一天。那一天,他遇到了他的天使。
    后来他与林九渐渐熟悉,从一开始的书信,到后来林九隔三差五的来看他,他们两个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后来秦栖寒身体越来越差,无奈办了休学,他的人生里几乎更是只剩下了林九一个人。
    秦栖寒住院的时候,是按照林九来看他的日子来计算时间的。
    林九忙学业,只有周末能来看他。秦栖寒从周三就开始期待,每离林九来看他的日子近一天,他便更开心一点。
    他对林九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变味的,秦栖寒也说不明白。
    他只知道,若是现在林九从他的生命里离去……就像任务世界里那样,一去不回头,他真的会生不如死。
    他记得林九在任务世界里的每个转身。哪怕从任务世界里出来的时候,午夜梦回想起林九离去的背影,他还是会伤心的不能自已。
    他恨自己为什么在小世界里对林九这么坏,不论被怎么对待都是他活该;但是想一想林九不要他了,他就难过的彻夜无眠。再一想那些都不是现实世界的真事,他又一阵庆幸。其中纠结的心情,难以与人言说。
    此时此刻,秦栖寒在害怕。
    林九知道了一切,会不会在恨他?他在小世界里受原主性格影响,一开始总是对林九不好……林九或许是会恨他的。
    秦栖寒一阵难过。
    “是那个……我当演员的任务世界,对不对?”林九终于开口了。
    秦栖寒绝望的点点头。完了,林九肯定会生气。
    “嗯,我猜猜,”林九挑眉,“你是不是那个第一次见面,就说‘你不是来接近我的吗’的那位?”
    秦栖寒:“……”妈的黑历史。
    “后来还大晚上的泼了我一身酒?”
    秦栖寒:“……”要命。
    林九冷笑:“我记得你在那个世界是个大金主,玩过不少男男女女。过的不错啊,秦栖寒!”
    秦栖寒快跪下了:“我没有!我不是!我冤!任务开始的时间都是一样的,我和你一起进入的小世界,只不过我没有记忆而已……我绝对没有碰过别人啊!那都是原主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