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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皇后超智能

    当然,再嫁的对象千万不要是赖麻子那种流氓!
    余寡妇还没出言反对她的话,旁边的小女儿却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
    ,“姐姐乱说!”
    饭桌一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只见她眼角含着泪,神情却是怒极,对着自己的姐姐喊道:“不要再嫁,阿娘才不要再嫁,你不准乱说!”
    大女儿也被她这撒泼的模样激起了一点怒意,“你懂什么!就知道缠着阿娘,阿娘要是留在家里,根本就活不下去!”
    说着,她眼角也有些红了,“你自己看看,村子里面哪户人家家里是没有男子的?也是我们两个不争气,如果我们之间有一个是男娃,也不用,也不用……”
    说到这里,她咽下了喉间的哽咽,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怎么就活不下去了!”小女儿却更生气。
    她跳下凳子,窜到余寡妇身前,将自己埋进了母亲的怀里,偏着头对着自己的姐姐喊道:“阿爹离开大半年,我们不是也过得好好的吗?我还帮着阿娘割草喂鸡,我也还在学洗衣和做饭,哪里就不能活啦!”
    冲自己姐姐喊完,她又转过头看着余寡妇,“阿娘,你还记得那戏班子唱的戏吗?”
    她这话题转得太快,还沉浸在两个女儿吵嘴中的余寡妇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啊?戏班子?”
    小女儿点点头,回忆着前几天自己在戏台上看到的内容,“阿娘,侯爷夫人说,女子并不是一定要依靠男子,自己也能顶半边天。阿娘,你别再嫁人,以后我也给你顶半边天!”
    余寡妇听完,神情颇有些复杂。
    旁边的大女儿的那是侯爷夫人,不是你这个连火都生不好的笨蛋!”
    小女儿看向自己姐姐,龇着一口白牙,威胁道:“你也生不好火!你不要再说话了!”
    她转头去跟自己的母亲求证,“阿娘,不是只有侯爷夫人,是女子,女子都可以的。
    “戏文里还说,夫人要办女子工坊了,等她办好了,我就去做工,到时候我们就有钱了!”
    余寡妇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大女儿,无奈说道:“你们不要再吵了。”
    她发了话,大女儿悻悻地埋头继续吃饭,小女儿却不肯放过,在她怀里闹了起来。
    余寡妇拿她没办法,叹了一口气又道:“好好好,你说的都对,这天底下啊,所有女子都可以,都可以,行了吧?”
    小女儿停了下来,但仍旧嘟着嘴,显然是对她的敷衍并不满意。
    余寡妇便又无奈笑了笑,摸着她的头发认真哄道:“天底下的女子都可以像侯爷夫人一样,自己撑起一个家,你也可以,阿娘等着你来供养,好不好?”
    这下子,小女儿才算是真满意了,她点点头,心满意足地坐回自己原本的位子上,继续吃起了饭。
    饭桌上终于又安宁了下来,余寡妇舒了一口气。
    她重新拿起碗筷,习惯性地先给婆婆夹了一筷子酸菜,“娘,吃点菜。”
    老夫人“啊啊”了两声。
    她年纪已经非常大了,早些年声带不知因着什么原因受伤了,声音变得嘶哑,于是平日里甚少开口说话。
    但此时,她却突然开了口。
    母女三人都抬头去看她。
    老夫人只定定看着余寡妇,双唇开开合合,“磕,磕一……”
    尽管这两个音都是模糊的气音,与她相处十几年的余寡妇却第一时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低下头,压下了心头翻涌而上的泪意,轻轻地看着头,“我,我知道,可以的,都可以的……”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落尽,余寡妇点上蜡烛。
    屋中四个女子的身影映照在土墙上,单薄却刚韧。
    第147章
    正月过了,冰雪消融。
    随着无数戏班子的足迹踏遍整个云洲,一场暂时还看不出具体影响力的变革,同早春枝头上萌发的嫩芽一般,悄然影响着这个季节。
    原定年后回潭应的苏熙儿,似乎早把归程的事情忘在了后头,大有在云厥常住的模样。
    不过,她不再单是帮着古珀照料府中的两个小公子,而是接下了新的工作。
    燕逍带着古珀回云厥之后,燕侯府所有大型的对外征伐战事告一段落。
    如今除了卜州那边的局势尚未明朗之外,其余州府不存在任何能与燕侯府正面抗衡的力量,归降或者依附只是时日问题。
    燕逍和古珀将注意力转移到民生休养与工农业发展上。
    年后,部分民兵退了伍,带着不菲的兵饷回归了自己的家乡,大大小小的新型工坊也如雨后春笋般,在云州悄然落地。
    这其中,就包括了古珀之前特意同燕逍提到过的几个女子工坊。
    入了春,古珀的肚子越发大了,苏熙儿心疼她每日里挺着身子还要忙碌这些,又得知她身边得用的女子不多,便咬着牙接下了一部分事务。
    古珀原本是不同意的。
    她从一开始想要赚钱,不就是让苏熙儿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而如今燕侯府的地位今非昔比,更没有让苏熙儿重新劳作起来的道理。
    最后还是燕逍在两人独处时劝了几句,“你不总说女子要自立?没道理让你最亲近的姨娘总是依附着你吧?
    “我看姨娘对这些事有了好奇是好事,若她真能帮你撑起一部分事务,大概以后就不会为了几句荒唐的‘歌谣’忧心,也能更了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