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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软刺玫瑰

    梁可迷糊接起,刚‘喂’了声,就听到初景愿崩溃的哭声传来。
    “陈陈,她自杀了。”
    “我没想过她会自杀。”
    “她为什么要自杀?”
    初景愿的情绪不太对,不断地翻来覆去的重复着这句话,梁可一头雾水,心中却警铃大作。
    她伸手摸亮了床头灯,震惊笃定地问她:“谁自杀。”
    “许鸿远的......前女友。”
    梁可深呼了一口气,又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初景愿犹豫几秒,随后传来哭声:“他是我男朋友。”
    “我知道他俩还有联系的时候,那女的就已经在抢救室了。”
    “陈陈,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我害怕。”
    这时,那边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不堪入耳的谩骂,梁可听不清,只能听到隐隐的几句‘□□不要脸’之类的。
    然后就再也打不通她的电话。
    不过她俩的手机之间是能看到彼此的定位信息的。
    想来可笑。
    当初梁可提出要跟她绑定这个功能的时候,还被小初同学奚落了一番。
    “又不是小情侣要查岗,有什么好看的。”
    “你怕什么呢。”
    梁可笑言:“怕晕倒没人发现啊。”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住。
    住的久了也会觉得害怕,不怕鬼不怕坏人小偷,反倒开始担心身体问题。
    比如,万一晕倒了以后没人发现她怎么办。
    想不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
    初景愿的定位点在市人民医院,开车过去得半个小时,不过现在是半夜,车况畅通无阻,她开车二十分钟足够。
    很快,她开着自己的那辆小破车上路,梁可心焦急躁,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更别提关注其他。
    以及后边随之而来的那辆车。
    ______
    对于初景愿什么时候正式陷入恋爱阶段,梁可在脑中搜寻一圈,毫无踪迹。
    对于许鸿远这个名字,仅仅提过不到三次。
    可他们的关系,却走得比她想象中远。
    细想起来,曾经有几次初景愿想跟她深聊一翻的时候,总是被她卡死的工作时间点所代替。
    ‘下一次,有空再说。’
    变成两人之间最常说的术语。
    梁可到医院的时候,初景愿正坐在医院外边台阶上,没哭,在吹风。
    她停好车过去拍她肩膀,初景愿迟迟回头,原本没哭的眼在见到梁可的那个瞬间,又汹涌而出。
    好不容易压下的委屈,又充斥在脑海中。
    “陈陈。”初景愿抱紧她:“他是个混蛋。”
    梁可不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牵扯,可一旦需要决定立场,她是会无条件的站在初景愿这一边。
    这一晚注定不是可以吐露心扉的好时机。
    梁可没急着让她诉说委屈,只是问她是要陪那个男人等在医院,还是想跟她回家。
    “回家吧。”初景愿说:“我刚才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要跟他分手。”
    梁可没接话,沉默应下,跟她一起往车旁边走。
    要不要分手,都该冷静下来好好考虑。
    正冲动着,说出狠话也是气急。
    两个人隐匿在夜色里,身单力薄的可怜劲。
    谩骂声和脚步声一并传来,梁可唯一的反应就是照顾初景愿。
    来了两个人,一个中年女人,一个年轻男人。
    女人骂骂咧咧,冲过来就作势要打初景愿,她躲在梁可身后,身体在发抖。
    唯一说的一句重话则是冲年轻男人说的:“许鸿远,你是不是男人!”
    梁可心中有了数,那女人挣脱开他,冲过来拿指甲挠人,梁可没注意,被她挠在了眉骨,细细的一条血痕隐隐作痛。
    梁可沉了脸色:“闹够没有。”
    “许鸿远,你最好管好她。”
    年轻男人看着没什么力气,听她这么当面指责,面上还是过不去,低声跟女人说了几句话,还是没起作用。
    她再一次扑力过来时,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
    结结实实的保护性。
    “你再不管好她,我就替你管。”低低沉沉的男声里,夹杂了几分沙哑。
    还有刚刚睡醒的烦闷。
    梁可没想到沈从言会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她转念一想,“你也半夜难受?”
    沈从言对她的问题置若罔闻,专心应付前边,他的态度很明确,气场强大阴鸷。
    现在的他比从前瘦了不少,可生活圈子不同,他的状态也不同。
    俩人骂骂咧咧随后离开。
    意犹未尽地把一切罪责推到初景愿身上。
    沈从言只穿了件黑色的防风衣。
    “不难受。”这算是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沈从言抬眼,视线落在初景愿身上,凝视两秒,“回去吧,外边冷。”
    梁可不想去深究他为什么在同一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只不过在上车的时候,旁边的那辆“LK”开头的车牌,车灯也亮了。
    初景愿在泪奔之余还有心情管闲事:“这不是——上次停在你家小区的那辆豪车?”
    “嗯。”梁可说:“应该是吧。”
    ______
    回程路上,初景愿没跟她解释了为什么会发生这么狗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