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看着因辣椒吃多了嘴唇红红的江冕冕，别开了眼，说：“还好。”
    江冕冕挑了挑眉，托着下巴看着对面的苏远，懒洋洋地问：“苏远，除了‘还好’‘随便’‘都行’你就不会说别的了吗？”
    看着江冕冕充满笑意的眼神，苏远沉默了几秒钟，问：“你究竟是谁？”
    江冕冕脸上的笑容一滞。
    看着苏远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江冕冕的心砰砰跳了几下。
    这个眼神她太熟悉了，苏远曾这么看过她，邵归舟也曾这样看过她。
    想到自己如今身份已经恢复正常，江冕冕心里暂且安定了几分，重新扬起来笑容，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冕冕。”
    苏远微微眯了眯眼睛。
    江冕冕把自己的名字读得很清晰，很明显听出来跟“姜绵绵”的不同。
    不过，纵然如此，苏远依旧认真地问：“哪几个字？”
    看着苏远的眼神，一向自信的江冕冕突然有些心慌。虽然苏远曾说过学霸和学渣都喜欢，他不注重这个，可一想到之前她是用姜绵绵的身份接触他的，而姜绵绵是个学霸，她就有些犹豫了。
    她有些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在面对苏远时会变得稍微有些不自信，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但，她终究是个诚实的人，所以，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江，是江水的江。冕，是——”
    说到这里，江冕冕停顿了一下，看着苏远探究的眼神，凑近了一些，笑着说：“是你的那个冕。”
    虽然两个人离得不算太近，但苏远还是感觉江冕冕的气息喷在了自己脸上，耳朵不由得红了起来。
    纵然如此，苏远还是保持了一丝理智，再次问道：“哪个？”
    “你那么聪明，成绩年年都是第一名，肯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呀~”江冕冕暗示。
    苏远抿了抿唇。
    冕，除了帽子，还有第一名的意思。
    也就是说，叫江冕冕，跟上次在外卖上的备注名字是一样的。
    那么——
    “姜绵绵呢？”苏远咬字也格外清晰。
    终于到了最重要的时刻，江冕冕深深呼吸了一下，用听起来很轻松的语气说：“她是我妹妹，我们俩是双胞胎。”
    果然，苏远皱了皱眉。
    江冕冕看了看苏远的脸色，此刻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她不知苏远究竟在想什么。
    “怎么，你之前是不是认错人了？”江冕冕笑了笑，假装不在意地问。
    看着江冕冕的笑容，苏远脸色沉了下来，接着，一大堆问题问了出来。
    “初次见面，在小吃街时遇到的那个人是谁？”
    “是我。”
    “第一次在图书馆问字的人是谁？”
    “也是我，我还打到你了。”江冕冕笑着回答。
    “外卖也是你。”苏远用的肯定的语气。
    “对。”江冕冕答得很是干脆。
    “球场上的人是……谁？”苏远语气有些不确定。
    “你是说为你加油的人吗？”江冕冕问，问完，没等苏远回答，便自己说道，“是我。”
    苏远脸色似乎好看了许多，沉默了几秒钟之后，问：“躲雨那次呢？”
    这个问题显得格外认真。
    对于江冕冕来说，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因为是自己。
    “也是我，我还跟你约定第二天一起去自习。”江冕冕语气轻松地说道。
    苏远神色多了一丝放松。
    “第二天早上是谁？”
    江冕冕刚想要回答，却迟疑了一下，最后，说道：“是我。”
    确切地说，晕倒之前是她，晕倒之后就是姜绵绵了。
    苏远皱了皱眉，想问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想问她为什么不回短信。但，这些话想了想后，又放弃了。
    见苏远似乎在思考什么，江冕冕索性坦白了：“有次电梯里的那个不是我，还钱的也不是我，那天离开图书馆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了，后面你要是见的话也是见的我妹妹。”
    苏远抬头看向了江冕冕，问了一个江冕冕很难回答的问题：“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是姜绵绵？”
    拿着姜绵绵的书、刷姜绵绵的饭卡、回姜绵绵的宿舍……不是换身份又是什么。
    “我没……”江冕冕刚想反驳，却又觉得自己没法反驳。
    想编一些谎话，可看着苏远澄澈的眼神，江冕冕说不出来。
    “那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换。”江冕冕没什么底气地说道。
    什么原因？
    苏远想问，可却没有问出来。他知道，自己跟江冕冕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也没那么熟，他没资格问，对方也没必要必须回答。
    只是，心头积聚了两个月的情绪却有些压不住。
    “你喜欢我吗？”苏远突然问道。
    江冕冕怔了一下。
    喜欢吗？
    说实话，她不知道。
    初见苏远时，她觉得这个男孩子与众不同，长相非常吸引人。后来在图书馆遇到时，觉得是天意，更是开心起来。后来回到自己的世界，她偶尔也会想起来这个气质干净出尘的男孩子。
    后来对苏远的接近，都像是随着自己的心意在走一样。
    她想见他，想跟他说话，想让他对她笑，想……似乎想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