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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犯心

    曲露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和鲜血吓懵了,她跪着朝他爬了过去,六神无主的不敢触碰他的身体,“窦昂熙,你怎么样?不要死啊。”
    血越流越多,窦昂熙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架在脸上的眼镜已经掉了,露出他那双眉目温柔的眸子,他依然在笑,“我没事,不用害怕。”他的手还是不能动,无法帮她抹去眼角的泪痕了。
    他的笑意突然冻住了,大声提醒她:“快走,他来了。”
    柏晗日阴魂不散,趁他们不注意又把电击棒捡了起来,晃悠着身体朝两人走了过来。
    这次他学聪明了,不敢直面挑战曲露兰,把目标完完全全放在了窦昂熙身上。哪怕搞死一个,都是好的。
    电击棒罩下来的刹那,曲露兰整个人都凌空趴在了窦昂熙身上,替他挡下了蚀骨的电流。
    “哈哈,有趣。”柏晗日没想到有意外收获,癫狂的大笑起来,“正好两个一起,下地狱吧。”
    地上两人都没了战斗力,只能认命的闭上了眼,等待下一波电击的伤害。
    “你让谁下地狱?”一个低沉醇厚的嗓音响了起来,明明是很磁性的声音,里面携带的冰霜却让人无端抖了一下。
    听着声音,两人同时睁开眼,大声欣喜道:“表哥。”
    ***
    翁达晞望着角落里被揍的不成人形的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还是第一次见苏源邑揍人,出手果断狠辣,一点不比自己手软多少。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打的好。
    不揍罪犯的警察不是好警察,他跟江洵的默契出奇的达到了一致的高度。
    江洵到的时候直呼不满,“揍人这种事怎么能脏了你的手呢,留给我来就好了呀。”他扯着苏源邑的袖子,赶紧招呼他,“快去看看你妹夫的伤吧,那血还没止住呢。”
    苏源邑不甚在意的拿纱布擦了擦手上的污血,又用酒精冲了冲才蹲下身。
    翁达晞把身上的外套垫在了窦昂熙颈后,尽量让他血液回流。匕首已经被拔了出来,他人因失血过多已经昏迷,单纯的止血已经不管用了。
    “哥,他怎么样了?”曲露兰披着衣服,缩在了翁达晞身边,怯怯的问。
    刀口并不深,也没有伤及肺腑,他的状态怎么这么差。
    还有他的手是怎么回事?
    “快,送他去最近的医院。”苏源邑立马察觉出他身体的不对劲,语速严肃起来。
    翁达晞连忙问了句:“他怎么了?”
    苏源邑握着曲露兰的肩膀,尽量柔声的问她:“小兰,你平时有没有发现过他的动作有什么异样?”
    “没有...吧。”曲露兰呆愣的摇了摇头,迷糊不清的问道,“怎么啦哥?”
    “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追更!
    ☆、绝症
    深夜的医院安静萧索,明晃的灯光洒在洁白的地砖上,反射出彻骨的冷意。原本还面带困意的医务人员被120的急救呼声惊醒,他们身体的弧度越过脑子的反应速度,手脚极为利索的把担架上重症昏迷的病人推进了手术室。
    窦昂熙和柏晗日两人一前一后的被送了进去,这下可忙坏了值班的外科医生。晚上的急诊科人手本就不够,这一下来了两位重症,人力顿时捉襟见肘起来。
    他们还没来及申请支援,就被苏源邑一个电话解决了。
    全市最好的专家连夜被请了过来,不仅如此,还自带了一套全新的医疗设备。
    有这么硬的背景,怎么上他们二甲医院来了?有人不解的猜测起两位病患的来历。
    曲露兰也被带去缝伤口了,她一个姑娘家轮番遭遇了棍棒和电击的洗礼,即便身体底子再好也扛不住。药物里带了些麻醉效果,让本就疲惫不堪的她很快沉睡了过去。
    她睡的并不安稳,惊吓过后的情绪尚未退去,把她搅进了连环噩梦中反反复复的折磨。她梦见了一身大火的赵茜哭着在地上打滚,张着血盆大口的柏晗日不断向她逼近,还有满身是血的窦昂熙身体逐渐冰凉。
    她被彻底吓醒了,惊坐起身。
    外面的天光已经放亮,再睁眼已是隔天的中午。她侧目,就见平时忙的连轴转的苏源邑正面带微笑的坐在床头看着她。梦里的那些仿若南柯一梦,变得不真实起来。
    苏源邑见她脸色比昨晚好了很多,柔声问她:“饿了没?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说罢,他把床头柜上的保温饭盒打开,浓郁的鸡汤香味瞬间填满了整个病房。那是苏家刚差人送来的,汤的温度依旧灼人。
    曲露兰顾不上吃饭,朦胧的拽着他袖子问:“哥,窦昂熙他怎么样了?”梦里的反差让她不安,遂一醒来,她就迫不及待开口询问。
    苏源邑不紧不慢的的给她盛了碗参鸡汤,盯着她发白的嘴唇道:“他没事,已经脱离危险了,喝完汤我带你去看他。”
    见他语气不像骗人的,曲露兰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幸好,那都是梦。
    她手上的针管还没取下,行动尚不能自理,只能就着苏源邑的手喝汤。她低着头,没有看到她哥阴郁的眼神,还有那端着碗泛白的指骨。
    汤快喝完的间隙,苏源邑半掀着眼皮,突然来了一句:“小兰,你跟窦昂熙分手吧。”
    正在喝汤的曲露兰被他语出惊人不小心呛了一下。她咳的脸都红了,皱着眉惊诧的望着他,“为什么?”她沙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