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棺材之中，所能存储的氧气并不是很多。”王烨说：“如果不是安葬汉森·乔治的人，在安葬的过程中发现了他还活着，并且救下了他的性命。
    那么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恰巧路过的人，发现了汉森还活着。”
    科尔说：“这么说起来，我似乎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王烨问道。
    “那些年的巴尔的摩，因为经济情况不是很好，所以有些人就会到墓地之中发死人财。”
    “啥？”王烨说：“你是说盗墓贼？”
    “没错。”科尔说：“那个时候，整个巴尔的摩都穷困潦倒的，反倒是黑帮的日子比较好过。所以我记得，在黑帮大规模火并的时候，真的有人去盗过黑帮成员的墓。”
    “所以，当时汉森是被黑帮人士送过来安葬的。”王烨说：“如果当时有人真的盯上了巴尔的摩黑帮，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将汉森·乔治当成是黑帮的成员。”
    科尔一指王烨说：“那我这就去查查当年参与过盗墓的人。”
    这天晚上，在王烨的基地之中，景小彤拉住了王烨问道：“我有种感觉，我们似乎应该快挖到那个白维京的来历了。”
    整个基地晚上都是王烨和景小彤的私人空间，因为只有他们两个在纽约没有自己的住处，所以他们就干脆住在基地之中了。
    王烨认同了景小彤的说法：“不一定，你想说什么？”
    景小彤说：“我有些担心你。”
    “担心我？”王烨说：“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景小彤说：“我们都知道，除了你没有人能对付得了那个白维京。这也是你来纽约的意义。”
    王烨点点头，景小彤继续说：“可是我现在想知道，你真的做好了和白维京对战的准备了吗？”
    王烨再次点头，景小彤说：“不一定，我想你和我一样清楚，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当年的你那么强大了。
    虽然你在身体和经验上没有任何问题，随着这些年你的不断练习，理论上来说，你应该比当年的你更加强大。
    但是，我觉得不是这样，之前有人说你比当年的你懈怠了很多，长时间的安逸让你不再有那么敏锐的战斗敏感性了。但是，我觉得他错了。”
    王烨笑笑说：“所以，你认为我现在出了什么问题？”
    景小彤说：“如果你真的有你说的那种病，那么懈怠是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身上的，我清楚的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形容自己的——你没有失误的能力。
    可是懈怠也是失误的一种，只要你的身体没有懈怠，你就永远有在第一时间秒杀敌人的能力。
    真正让你变得犹豫的，是你自己，你自己不再像当年那么锋芒毕露了。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而已。”
    “我把你教的很好。”王烨笑了笑。
    “名师出高徒嘛。”景小彤同样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她又正色问道：“能说说是为什么吗？”
    “我认为我当年犯下了错。”王烨说：“我想可能正是这种自责，让我变得犹豫了吧？”
    “可是为什么呀？”景小彤说：“当年你出色得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啊。”
    “不。”王烨摇了摇头说：“当年我为了快速破案，使用了很多不应该用的手段，无论是我化身为超级英雄，还是在纽约搞戒严，现在想想都有些不合适。”
    “为什么？”景小彤奇怪的问道。
    “因为我加剧了纽约的恐慌，让警方承受了更大的压力。”
    景小彤皱了皱眉头说：“可是这又怎么样呢？你完成了你的工作，而且完成得非常出色，这不就行了吗？”
    王烨笑着说：“你真的不愧是我的学生，你和当年的我想法一模一样。但是现在我觉得当年我可能是错了。
    诚然，我当时的任务就是破获法外执法者和袭击者的案子，但是当时我也发现了藏在那两个案子后面的阴影，就是我们现在不得不面对的神经毒素。
    我知道，如果不将神经毒素彻底的揪出来，整件事就没到完结的时候。
    我当时的作为单独拿出来看，似乎是没有问题的，因为我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了两起棘手的案子。
    但是也因为我加剧了警方的压力，所以让我彻底的失去了，在当时将神经毒素揪出来的机会。这才是我们今天不得不回到这里的原因。”
    景小彤问道：“那么，你当初又是为什么一定要用那么激烈的手段呢？”
    王烨说：“可能是因为，当时我的压力实在不小吧？当年我面对的形势非常严峻，任何能加快案子进度的手段我都要试试。”
    景小彤说：“这不就是了？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也只是迫于压力不得不如此而已。”
    王烨说：“可是我也有一种感觉，当时我如果再坚持坚持，我应该就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我就不用使用那么激进的手段。
    甚至我可能在当年就能将神经毒素的问题搞定，这样我们今天就不用回到这里了。更重要的是，我的老朋友或许就不用死了。”
    景小彤拍了拍王烨的肩膀说：“你并不是神，虽然你确实非常优秀，但是你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你的身体不会失误，并不代表你的决定就不会有错。
    更不用说，我并不认为你当年做错了，至少你已经将你对神经毒素的威胁告知了纽约的警方，你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
    这些年，你也一直在敦促科尔和莎拉尽快查出神经毒素的真相，他们没有做到并不是你的错。”
    王烨的心结自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化解的，但是将自己的心结说出来，至少也让王烨心情缓解了一些。
    这种变化莎拉和科尔只是有所感觉而已，几人都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的工作。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机械师先生之外，就连莎拉都赶到巴尔的摩寻访当年混迹街头的人。
    如果可能的话，王烨真的希望自己有赫尔墨斯那样的技术，或者是能调动足够大的资源，这种一家一家的寻访实在是枯燥，而且效率真的非常的低。
    甚至可以说，这么调查的话，都已经有点碰运气的意思了，虽然王烨已经运用自己的能力，尽可能的缩小了，当年汉森·乔治获救之后，可能的活动范围。
    但是事情的进展，依然不是很大，就在科尔已经有些泄气了的时候，景小彤终于是发现了些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