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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的玄学风靡全世界

    他将鬼仆拎起来,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鬼魂藏匿后,便回到客厅,拿出一张符贴在老太太额头上。
    说来也神奇,老太太躺在地上都打起了呼噜,黄符一贴上去,呼噜声就停了,老太太眼皮抖动几下,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就是看到程杭手上的鬼仆时,脸色还有点不好看,仿佛随时都要再晕过去。
    程杭朝金启明一摊手:“承惠,一万一张。”
    金启明:“……”
    鬼仆:“……”
    尽管被打得很惨,鬼仆瞧着程杭伸出去的手掌,都觉得他有点不要脸了。
    不过好在看他这个样子,好像不打算继续吃自己了。
    认识到这一点,鬼仆神情阴沉,看起来并不算高兴。
    程杭的确不打算现在就让他魂飞魄散。
    他今天来,除了帮忙驱邪捉鬼以外,还有另外的目的。
    ——当初金启明办会员卡,拿出来的那张符咒居然能伤到他,这件事情程杭一直记着。
    他私下试过很多次,他自己做的符咒对自己是没有任何伤害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真本事的人,他当然得摸清楚底细,趁机好好了解一下自己这具身体的情况。
    暂时留这鬼仆一命,是想让他带路,找到他身后的人。
    程杭边打边啃,已经将鬼仆体内的能量吸收得差不多了,鬼仆周身浓稠得仿佛实质的暗黑鬼气也变得稀薄起来,露出底下苍白干瘦的原貌。
    忽略脸上被打出来的青紫和血泪,鬼仆的原本模样,竟然是个挺清秀的男孩子。
    就是额间有个诡异的突起,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出来的,但又有某种奇异的规律,似乎并不是偶然烫伤所致。
    岑元九大着胆子凑过来看了看,疑惑道:“这兄弟长得还行呀,为什么要害人,把自己搞成那个鬼样子?”
    鬼仆阴沉地跟他对视一眼,默默转开了视线。
    “他为什么不说话?”在程杭身边待着,岑元九感觉心中安全感爆棚,连刚才吓晕自己的恶鬼都不怕了,好奇地问:“难道是个哑巴吗?”
    鬼仆:“……”
    “可能是?”程杭不太确定地说道,心想刚才打斗过程中,似乎的确没听见鬼仆说话。
    鬼仆神色十分晦暗,看了他一眼,被程杭当成是死灰复燃的反抗,揍了一拳。
    鬼仆:“……”
    程杭想了想,“不过他害人,不一定是出自本心。”
    岑元九茫然道:“害人还能不是自愿的?”
    程杭瞧着脸色阴沉的鬼仆,语气有些沉凝,指着他额间那个诡异的符号,“这是被人炼化的标志。”
    鬼仆,顾名思义,是被奴役的鬼魂。
    正常人死后本该进入阴间,根据生前所做的事情计算罪孽和功德,然后排队喝汤进入六道轮回。
    横死,或者死前怨气太深无法排解,以及其他一些因为意外无法顺利前往阴间的鬼魂才会逗留在人间。这些鬼中,前两者都会因为本能而害人,后者则通常都是些善鬼,只要活人不惹他们,他们一般也不会打扰活人的生活。
    但也有例外。
    鬼仆就是一个例子。
    善鬼相对于恶鬼,与那些横死鬼、怨鬼不同,善鬼可以自由地四处游走,遇到鬼差也不会被抹杀,如果有投胎的意向,也可以选择领取号码牌排队。
    但人世间能人异士颇多,也不全都是心地良善之辈,如果是用心险恶的方士遇到善鬼,就会将他们炼化成鬼仆,为自己所用。
    鬼仆的待遇也分好坏,毕竟炼化的过程十分艰难,成功率极低,普通方士炼化善鬼,最多是替自己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平时还得精心饲养,免得自己罪孽太深,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无法投胎。
    不过总有人目光短浅,利用鬼仆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导致双方都因果罪孽缠身。
    这种情况若是被发现,炼化者和鬼仆都不得好死,要遭天谴,就算不被发现,最多是延迟个几十年,等到炼化者死后一起算账。
    换句话说,完全就是拿自己以后所有轮回的机会,来换一时的富贵。
    他们眼前这只鬼仆就属于比较惨的那种。
    炼化他的这个人倒也豁得出去,居然炼化善鬼害人性命,还把这当做赚钱的营生,替陌生人谋财害命!
    简直是胆大包天!
    炼化者死不足惜,就是可惜了鬼仆,看他身上鬼气的浓郁程度,也不知道被迫害了多少人。
    “到时候被抓住算账,魂飞魄散都是好的,就怕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想死都死不了。”
    一旁金启明听见这话,也觉得这鬼十分可怜,鼓起勇气看了眼,突然“咦”一声。
    “他长得好像二叔家的神像!”他说着还去征求老太太的意见,“妈!您看看,是不是?”
    “……”
    老太太心说你要死啊!老娘刚刚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你还让我去看那个鬼东西!
    老太太气得抬手就往金启明脑袋上呼了几巴掌,心中因为儿子这些年不回家而产生的小心翼翼和隔阂感,倒是因此消融了一些,似乎找回了当年教训儿子的熟悉感。
    金启明也回忆起了当年被棍棒教育统治的阴影。
    程杭看着这一幕总觉得十分熟悉,但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老太太教育孩子,直到旁边岑元九感慨:“女人真可怕,我还以为罗太太只是个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