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状元养成计划(七)
作品:《穿梭的改命师》 县试是童试考试三场中的第一场,由县官主持,儒学署教官监试,又共有五场,每场一天。
每天黎明前,在县衙门口,由县官亲自点名,各考生带了里面装着文具、食物的考篮,鱼贯入场。
二月天还很凉,但早早地在县府门外就聚集了前来应试的诸多学子。
这是他们踏上科举之路的第一步,因此再冷、再寒,也浇不灭他们心中对于将来可能的仕途的热情和期盼。
这些学子现在都站在外面,有和一起来送考的家人亲朋说话的,有三五个聚在一起交谈的,多数人脸上都能看得出来紧张之色。
但愿这次能考中,最好再拿个靠前的名次,也算是个开门红。
扶瑶自然也来送考了。
前天晚上,她和阿玉好好地说了一会儿话,无非就是不要紧张、尽力就行之类的,而少年也都一一应下了。
有学子见李令玉来了,也有上来和他打招呼的。
原来少年因为有才华的缘故,在他们当中还有些名气。此次还有人在猜他与另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谁会拿得本次县试的案首。
令玉年纪小,又才思敏捷,文章和诗赋都作得是很好的,因此被认为是这次考试头名的有力竞争者。
“至于我嘛,”那个褐衣学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怎么敢想着拿案首。
能求得个考中就是万万的幸事了。”
一青衣青年听到他的话冷冷地朝他瞥了一眼。
原来这人正是那个被说与李令玉同有一争案首机会的学子。
他自认自幼苦读诗书,在这清陵县的青年学子里是一等一的有才华,但谁想却突然冒了个李令玉出来,这少年偏又比他小好些岁,才华丝毫不输于他甚至有超过他的趋势,这让他实在是心中郁结。
这一次县试,他势必要取得第一,好证明自己才是那个更优秀的。
他心中一直对李令玉不爽,但少年却完全没把这人放在心上的样子。
他此时正认真地侧身倾听着阿姐对他的嘱咐。
“干粮里面放了够一天吃的,糕饼面饽都有,你捡着想吃的吃,不要饿着。
若是里面冷了,就加上衣服保暖。
对了,笔墨纸砚我早上检查过了,是齐全的……”
怎么明明是少年参加科考,她却搞得很紧张。可能是因为扶瑶也是第一次见着这科举考试吧。
“吱呀”的一声,县衙大门已开,从里面出来了本府的县令大人和其他数个官吏。
“清陵县县试开考——”
被点到名字的考生们经过了搜身检查,防止夹带小抄,一个个地依次进场了。
“阿姐,你放心。”少年对女子说道。
扶瑶朝他点了点头。
县试一场一考可能要一天,每场限当日交卷,不给烛。少年进去了,扶瑶便想着找个什么地方等他。
考试是按号入座,有衙役在场内用牌灯巡场。
少年仔细看了一遍被发下来的卷子,发现都是自己能作答出来的题,这才蘸开笔墨,下笔。
四书经文等他早已熟背于心,五言六韵、策论文章等也不难作,剩下来就是要注意字迹端正工整,不得误写、添改,不要犯了……当今圣上御名的忌讳等等此类。
这五天内的五场考试倒是都没有难住他。
每日考完一场,学子们便从科考场大院的正门,曰“龙门”分批而出,谓之“放排”。
而扶瑶见着他出来了,也不提“考得如何”这些话来,只是笑眯眯的,与他一同回去。
貌似在考试结束前,还是不要询问他的比较好,否则会……影响心情?
而且她还是对少年的文采有些自信的。
果然到了发案,也就是考试结果揭晓的时候,李令玉的名字毫无悬念地出现在了考中学子的名字当中。
只不过却不是第一名,而是第二。
果然,是他在考试的时候分了神的缘故吗……少年的眼睛暗了暗。
不过他的目的也不在于每次都要得第一,而且要能做到那样也是极其之难的,运气和才华都不可或缺。
那个一直心中对他有芥蒂的青年倒是拿得了案首。
但扶瑶很高兴了,说要带他去清陵县城里生意最好的酒楼里去撮一顿。
“阿姐,离这次童试结束还有两次考试呢。”
县试完了之后是府试和院试,院试中了才是生员。
若接下来四月份的府试也顺利的话,才能够称为“童生”,童生身份才有资格参加三年两次的、由各省的学政主持的院试。
“我开心啊~你随阿姐来就是来,咱们就去春风楼!”
而四月份的三场府试,李令玉也果然没有令阿姐失望,一举夺得了案首,成为了一名童生。
能够一次就获得参加院试的机会,而且还是名列最前茅,这在清陵县里、特别是青山村中都成为了大家一阵子时间内茶余饭后的谈资。
更有些村民家长在见着李令玉时故意当着他的面训斥自家孩儿的,
“小王八羔子,你看看别人,再看看你,整天就知道皮,皮能皮出功名来吗?”
这让扶瑶和李令玉都有些哭笑不得。
扶瑶心想你骂他是小王八羔子那你岂不也是……额,不吐秽言,秽言不吐。
也难怪这些人都把少年当成了小神童,他年纪小,又天资聪颖,县试和府试这两场发挥得如此好,想来院试也是有很大的可能中的。
而多少读书人,不知寒窗苦多何许年,考了一次又一次才能通过最基本的县、府试成为童生,亦有不少的人,得到童生身份后,院试多次落第,直到白发苍苍仍称童生者大不乏人。
更不用说考上可以免徭役、见县官不跪,拥有一定社会地位的生员秀才了。
少年李令玉在自己的目标上前进了一步,而扶瑶嘛——
她想起了那个她在年前拔开的大葫芦。
那是师傅的遗物,一只她从见他时起就常背着的青色大葫芦,而在她的记忆里,似乎从未见师傅打开过它。
师傅死后,那只葫芦就供放在他的牌位旁。以前的“她”也试着打开过的,但也是奇了,那葫芦她无论用多大的力气也打不开。
师傅好像有一次和“她”略提过一句,这葫芦他用了些内力封住,要打开需得同样用深厚的内力才能拔开塞子。从前的李扶瑶也想过,会不会是她功力还不到家。所以在试了几次之后就放弃了。
但她在年前的时候无意中又去拔了一回,这次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打开了!
怎么回事?
没有了武功却能打开,内力在身上的时候却打不开,怪哉怪哉。
而那葫芦里也什么都无,只是底上静静地躺了一张字条。因为里面很干燥的缘故,所以保存得尚完好。
上面只提到了一个名字。
“法相?”女子把这名字念了出来。额……后面还有“秃驴”这两个字她就不念了。
“去找法相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