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外有敌军自出征(一)
作品:《毒女惑江山》 屋外沙沙的雨声响起了,巫晟担心雨水飘进屋子里,索性关上了窗,他回过头来看着对着门口发愣的花子玥,轻轻一笑:“你看你,都已经呆坐着半天了,要想让他进来打开门就是了。”
“他亲自进来才有意义。”
花子玥依旧定定的看着门口,苏子修这次没有让他失望,她想让他发现的,他都发现了。
程琳从门口处走了过来,低声在花子玥耳边说道:“姑娘,他走了。”
花子玥长出了一口气,她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心里有些失落。
过了半晌,花子玥才缓缓开口:“走了也好,省的我害了他不够,还要夺他的性命。“
“巫晟,把窗户打开吧,屋子里太闷了。”
巫晟听话的打开了窗,“既然他走了,那我们要回惊华殿吗?”
花子玥垂下眼帘,说道:“回吧,在这里呆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他这几天呆在府里,很多事还没听说,等到他听说我与离漠的婚事后,真的就是敌人了。”
巫晟眉头一皱,杀心已起:“我去杀了他。”
巫晟刚走到门口,花子玥急忙喊住了他:“巫晟,让他活着吧。”
巫晟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来,道:“子玥姐,你心软了。”
花子玥苦涩一笑,“对,我心软了。”
这样的笑容巫晟看在眼里,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动,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许是突然发现人都有怜悯之心的,谁都不例外。
苏子修走在雨中,暗暗恨着自己,他本是很想去安慰花子玥的,但当他要敲门的那瞬间,他突然发现,很多事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他似乎从来都没好好看过梦三生的牌匾,如今端详起来,才发现这其中的奥妙之处。
梦三生的牌匾上竟然会有残月,这样的残月,他似乎在哪里见过,突然,很多个画面在苏子修的脑海中闪过,广陌的随行队伍中,有人的衣服上就有这种标志,他去城北彻查时,随行之人中也有这种标志,这些人往往不是独立出现,似乎是某个组织。
苏子修又看了看琴瑟馆的其他的房间,牌匾上也都有残月,这时候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或许,他一直都在一个圈套里。
究竟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啊?”苏子行走在闹市中,无视旁人的指指点点,无视打在身上的雨水。他真的很想冲进梦三生好好的质问花子玥一番,可是他没有进去,他没有办法看着花子玥纯洁无暇的眼睛,没有办法听她亲口说一切都是她的计策。
他是皇子,如今城北一事矛头竟全部指向了他,有人看到他带兵出了京城,有人看见他半夜请官兵喝酒,可是为什么他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些罪名就被安插在了自己的身上,流言,流言,全都是流言,一个人的话或许没有人相信,但两个人、三个人,这些事一点点的传开,他又怎么招架的了。
“花子玥,这些,是你做的吗?”苏子修真的很想问一问花子玥,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听到她的回答。
花子玥站在窗边,看着苏子修一点点的走远,心里被什么狠狠的攥紧了,特别的疼。
“程琳,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坏,我是不是已经慢慢的,没有了人性。”花子玥特别的伤感,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倔强的不肯落下。
“姑娘——”程琳说着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巫晟这时把饭菜放在了桌上,他说道:“子玥姐,这怪不得你,这是苏子修的命,就算你不曾害过他,不曾亲手将他推向深渊,他的下场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
花子玥轻轻摇头,看着窗外,目光深远,“可我利用的不光是他,我还利用了他对我那份真心,如果我这般利用你,你会如何?”
“我心甘情愿。”巫晟回答的十分坚定,没有半点犹豫。
人与人毕竟是不同的,离漠和巫晟是在江湖中摸打滚爬长大的,江湖儿女爱恨分明,自然一切都十分的果断干脆,而苏子修却是生在了复杂的富贵人家,带着皇家本就避免不了的深思熟虑和诸多猜忌。
几日后
京城外的驿站有快马传来,十万里加急一封接着一封,一些皆如离漠所料,魏兴犯境,边关战事吃紧,离漠与苏启的约定也正式开始生效了,“我为你守卫边关,你护我一方百姓。”
战事一发,苏子修的事也没多少人关注了,如今一个失了宠的皇子,还能怎么针对呢。
今日,惊华殿内,离漠也回来了,他在出征之前,一定要回来看一看才会放心。
离漠把花子玥拥在怀中,小心的抚摸着花子玥越来越大的肚子,“我答应你的还作数,你临盘时我一定陪着你,子玥,你等着我,这仗,不会打的太久。”
花子玥点点头,面带愁容,她虽不知道离漠说的是真是假,好歹这些话也让她内心能够得到些安慰,花子玥如今奢望不了太多,她只要离漠平安就好,行军打仗不比闯荡江湖,自古双拳难敌四手,谁知道会是怎样的命运呢。
花子玥这个样子,离漠实在放心不下,他捧着花子玥的小脸,认真的说道:“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后,你很少说话,也很少笑了。”
花子玥莞尔一笑:“我只不过觉得累,肚子上有个肉球呢,能歇歇我就愿意歇歇。”
离漠看花子玥笑了,自己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你笑起来好看,要多笑。”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花子玥忽然想到什么,抬头对上了离漠的目光。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朝堂之上,苏韶华和离漠并肩而战,位于百官之首。
传闻不假,宴青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他慢慢的对离漠有一丝改观,这个大皇子一身正气,似乎并无谋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