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准备介绍一下吗?

作品:《何遇芳卿

    仿佛扔掉正人君子的腔调,芳卿心里透出了丝丝担忧。
    “你还没有回答,打算什么时候请我吃饭?”春生问
    芳卿真是着恼的要翻白眼珠,这是玩的什么套路,想要被请吃饭就直接说,明白问好了,自己也不是计较那点钱的吝啬人。
    她无力地叹了口气,刚想提神答复春生,却猛地发现,自己已经暂时没有机会开口回答了。
    因为在下一秒,春生就把芳卿愣愣地推靠在了墙上。
    芳卿后背振的疼,还没弄懂这种模式打开的正确方式,就见头顶有巨大的身形借势强压下来,自己的嘴唇刹那被堵住。
    芳卿将眼睛瞪得似牛眼大,竟然忘记了此时此刻应该做什么?
    看到芳卿没反应,春生更大了胆子,闭起眼睛,开始用舌尖描画芳卿的唇缝。
    人从味觉和嗅觉感官所接触到的讯息,会直接刺激大脑神经,所以当芳卿闻到浓浓的烟草味道时,脑神经里的一处突突跳了起来,芳卿扑棱一下惊醒,奋力推搡躲避着春生。
    春生也许早就预测到会有反抗,所以一早就箍住了芳卿的手。
    怎么办?处处不得力,自己在这里就算被怎样,也一时半会无人知道吧?
    芳卿脑子里像风车一样滴溜溜地转,坚定了自救的信念。
    少顷,春生感觉到怀里的人的抵抗逐渐平息了下来,而且紧接着,是芳卿的朱唇轻启,贝齿微开,春生的巧舌毫无阻挡地雀跃着探入芳卿的口中。
    春生胸口顷刻之间绽放开了满心的烟火,那是吸食到纯蜜一般的甜,那是站在山巅任凭八面狂风吹透身体的酣畅:谁说芳卿不喜欢他的!
    看来男人都要主动一点,女人嘛,自然都喜欢用“强”一点,这不半推半就……
    “唔。 省略号”春生还想继续想入非非,却忽然闷哼一声,上一刻的烟花烬灭,全部变成了呛人的浓烟跌落下来,让自己一口气差点顺不上来。
    蜜罐也打翻了,狂风变成了带着冰凌的刀,一时钻心地痛……
    芳卿一贯的脾气就是不吃自己不情愿的亏,别人赠她一尺,她必定“大方地”回敬一丈。
    方才趁春生得意忘形、浓情之至的时候,芳卿猛地闭上了自己的牙关,狠狠地咬了下来。
    只听得“咯吱”一声,就像咬在脆爽的青萝卜上一样,春生的舌头被芳卿使劲咬了一口。
    俗话说十指连心,这咬舌之痛相比不亚于钻心之苦,要不是现在舌头伸着不太好发声说话,要搁在平时,估计这一下,春生非要吃痛乱叫不可。
    看着春生撤身撒手,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芳卿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推,快速侧身,迅速打开大门,惊险地逃了出去。
    出门后的芳卿没有再往洗手间方向去,其实现在自己这种狼狈样,最好是洗漱整理一番才好,可芳卿担心,春生万一追出来,自己再在卫生间里落了单,岂不又是被逮个正着。
    所以芳卿径直往宴会厅的方向跑去:阿遇不知道结束了没有?他们里面应该也吃的差不多了吧?
    芳卿边跑边哆嗦着打了何遇的电话,这时,她才彻底感觉到后怕,她想到的第一依赖对象就是何遇,她委屈,她惊慌无措,她想趴进他怀里大哭一场……
    “我已经结束在门口了,马上进来!”何遇没等芳卿开口,就心有灵犀地说出了答案。
    芳卿回答了一句“好!”
    急急感到厅外,正要准备推开大厅门,去宴会厅拿回自己的包包时,厅门却被人抢先一步从里面给打开了,芳卿一个刹车不住,直直撞到了开门人的胸前。
    芳卿连连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心里却暗自骂天:今天都是什么阴差阳错的运,尴尬癌要犯了,还能不能有一点正常的事情发生?
    现实当即回答了芳卿,今天发生的离奇事情,还远不止于此。
    因为芳卿刚才撞到的人,恰巧就是她的老同学林杉!
    芳卿看清人后,震惊之情溢于言表,林杉却好似镇静很多,他伸手扶稳芳卿,又探头仔细打量了芳卿两眼:“你这是怎么了?…… 血……你……流血了!”
    “什么?”芳卿不明所以地听着林杉说的话,突然觉得自己人中部位痒痒的,鼻息里也呼出了悉悉索索的感觉,还有某种怪怪的……呃……味道?
    上手一抹,半手都是血!
    td,自己真是红的不行,越来越没出息,和帅哥撞了一下腰就能流鼻血了吗?
    芳卿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流鼻血,她经验足的很,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年到特定季节,她都能流它十次八次的,故而练就的自己应急处理手法也算老道!
    记得有一回,芳卿一早就流了几次鼻血,止住没多久,稍一碰就又流了,所以很顺理成章,接下来的体育课,芳卿就鼻子里锥着一个大纸团,站在树荫下面,看同学们围着操场跑步。
    队伍经过芳卿身边,同学一个个地侧目看她,而当时的林杉,也在跑步队列中,芳卿觉得,那是林杉第一次,正眼看了她这么久……
    芳卿拉回思绪,先举起出血鼻孔反方向的手,然后从门口台子上摸了两张面纸堵在鼻子上。
    洗手间那边又不好去,自己这个样子,胸前手上都是血,脸上还顶着鬼画符,头发应该也乱的不成样子了吧,到底要如何见人啊?
    芳卿内心在哀嚎,可偏偏,好巧不巧地,好死不死地,林杉全方位、近距离地目睹了自己的囧样!
    绅士如他,林杉刚要伸手拽过芳卿,带她去清理干净,却不料芳卿先被从后面赶来的人,反手拉进了怀里。
    芳卿现在只能用一个鼻孔出气,纵然周围还有干扰的血腥味,但芳卿还是能清晰地闻出,此刻抱住自己的人,身上所带有的清新草木香气。
    自己最迷恋的味道,就想在你身上闻到!
    芳卿无声地冽了一下嘴角,外带发出“嘶!”地一声,才感觉到自己的下嘴唇不知怎么地,有一种拉扯地疼。
    看到芳卿满手都是血,那人尽管穿着白衬衫,却好像不怕脏一样,将芳卿又用力地往胸口圈了圈:
    “一会儿不见,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是带着担心,责备,又让人甜到爆的语气!
    芳卿撒娇似地抬头,看到那人还在冲着自己看:
    “看够没,都花脸成这样了,不嫌丑吗?”芳卿有些生气,这人怎么也不带自己去找点水啊?哪怕只是洗把脸也好哇!
    抱住芳卿的人正是何遇,他从大堂进来时,刚好看到芳卿从走廊那边跑出来,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就发生了后面一连串的事情。
    何遇松开了一点芳卿:“不准备介绍一下吗?就这样走了未免不礼貌吧?”
    芳卿闻言,顺着何遇的视线转了一圈,登时心脏都不知道怎么继续跳了,因为芳卿看到,几步开外的走廊上,春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已经站在那里了。
    看着站在那里的春生,外表神情还算正常,芳卿庆幸自己刚才还算嘴下留情,没有丧失理智,要是真的用劲把春生的舌头咬残了,岂不是要变成自己防卫过当了!
    芳卿调整心神,冲身后的林杉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夹杂着一半的尴尬,一半的苦涩:“这位是我的新同事,叫林杉!呃,林杉也曾经是我的同学!”
    “林杉,这位是……我……男朋友,何遇!”
    芳卿越说声音越小,不过,即使是蚊子音也没关系,因为当事的双方,林杉和何遇,都听到了芳卿刚才对彼此的介绍。
    何遇故作吃惊地“哦!”了一声,给芳卿回了一个:回答一百分的满意微笑!
    俩男人也没说话,只是互相交换了一个点头的眼神。
    然后,在芳卿还犹豫着要不要介绍不远处的春生时,何遇却不管周围人的目光,打横抱起芳卿,直接往电梯间走去。
    “喂!阿遇,你放我下来,多丢人!”芳卿反应过来之后,低声地叫道。
    “怕丢人你就把脸埋起来好了!”何遇回答的理所当然一般
    “我的包还在房间里呢!你放我下来,我去拿?”芳卿又想了一出儿,用手轻捶打着何遇的胸口。
    “丢不了,丢了我赔你!”何遇无所谓地答,那捶打的力道还不如挠痒痒。
    “不是,我忘记……”下面已经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了,因为何遇已经抱着芳卿走进了电梯。
    春生对自己全程被无视的心情,已经不是用恼火一词可以形容的了,他像一个易燃易爆炸的物品,把自己横过来放,愤愤夺门而出。
    站在外面不算空旷的广场上,春生才发现天上又飘洒起了雨,就如同那夜在医院里见过芳卿后一样,春生心里再度凝结出了冰碴儿。
    他抹掉一把脸上的水,又回味了一气芳卿唇齿间的美好,眼角浮现出某种邪魅的笑。
    然后春生戴上头盔,猛加油门,冲了出去。
    雨夜的街道,能见度低,任夏末如何拨打春生的电话,那头也再无人接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