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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到男朋友破产前》 可路挽这回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其实路挽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一下顾与衡的,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些话都梗在喉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过他伪装得好,看起来和平时毫无异样,让顾与衡都没觉察出不对。
而直到路挽告别顾与衡过了安检,脸色才垮了下来。
可他没想到,等到了拍摄地之后,他第一个见到的人居然又是柳玉函,路挽看着房间门口阴魂不散的柳玉函,刹那想起她过往的种种言论,脑子里愈发纷乱不堪,好不容易按捺着火气请了她离开之后才丝毫不讲礼地关上了门。
至于接下来的日子,他更是除了拍戏的时候,其余时间完全是躲着柳玉函走,以至于组里一时间都起了些风言风语。
而路挽之前其实是很讨厌谣言和指点的,就是因为他小的时候,在剧组总有人猜测他的身份,在学校也因为爸妈从来没出现过而被同学们背着议论,如此种种,在年幼的他心里留下不少阴影。
之前和顾与衡那种种,也是因为顾与衡替他挡了大半的谣言去,所以他才没有表现出很逆反的状态,可是现在,他却是真的不那么在乎了。
因为现在有更值得他上心的事——顾与衡这几天都不怎么给他发信息,甚至有时候他主动给顾与衡发,他也会过很久才匆匆回一句,虽然顾与衡那边也注意到了这点,告诉路挽说他最近很忙,让他先乖乖拍戏,之后他杀青的时候一定会来接他回家。
可话虽是这么说,却还是让路挽更加心神不宁了。
但偏偏这天,柳玉函还是瞅准了时机堵住了路挽,路挽烦不胜烦,只好跟柳玉函约去了一个适合谈话的私人会馆,想跟她把话彻底说清楚。
不过他没想到,两人将将坐定,柳玉函开口第一句话就把他弄蒙在了原地,柳玉函说:“你是觉得我不该这样对你爸爸吗?可我又有什么错,他最后一段路也只有我在身边,他该感激我才是。”
路挽完全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不过听柳玉函这个话,一听就是有故事在里面,不过他刚想装作明白的样子好套一套她的话,却被眼尖的柳玉函抓到了他眼里闪过的那一瞬疑惑。
于是下一秒她就笑了出来,只是那笑里有一丝的嘲弄:“怎么?你那男朋友没有告诉你吗?他不是把我查了个底儿掉,还找关系把我的戏能删的都删了,不能删的也都和你的排开了,像生怕你碰见我似的吗,不过他看起来这么在意你的样子,怎么还是什么不跟你说啊?是不是人家觉得你可怜所以懒得说啊?”
这事儿居然又扯到了顾与衡身上去,路挽这会儿便失了耐心,蹙着眉头问:“他查到什么了?”
柳玉函手指卷着头发,微微笑了一下说:“那我也不卖关子了,告诉你也没什么。”
柳玉函直视着路挽问:“路路,你知道这十年我去哪儿了吗?”
路挽当然不知道这个,他之前只以为柳玉函隐退是各地旅游散心去了,可如今看来,却是另有内情。
柳玉函笑得还是那么地惹眼,只是眉眼间早没了当年的天真:“我和你爸爸在一起啊。”
路挽闻言,刹那抬眼,眼神极度复杂,像是完全看不懂他们了似的。
因为他记得,他爸爸明明就是有家室的。
柳玉函说:“老天开眼,路家在新时代的碰撞之下不幸破产了,不过你爸爸娶的那个女人倒是对他不离不弃的,可惜他们俩始终是没能情比金坚,我当时就是稍微使了点手段,他们俩就开始互相猜忌,最后不幸分开了。”
柳玉函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里还是快哉的笑意,听起来却越发地疯狂了:“你爸爸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哪里经历过这些,千金散尽、家破人散,然后他一时承受不住,就想不开跳了个楼。”
“可是我在,怎么会让他死呢对不对?但最后一双腿还是就这样折了,不过我可没有嫌弃他,一直照顾了他十年,直到他去年离世呢。”
“你爸爸也真是不知好歹,我都做到了这个地步,可他不但不感激我,还天天待我冷眼,哼,我除了平时偶尔会跟他聊聊当年提醒他一下他当年做过的缺德事,其他的可做得是仁至义尽了,我这么以德报怨,他合该庆幸遇到了我才对。”
路挽单是听着柳玉函那只言片语,就觉得遍体生寒,虽然没有见过他父亲,但言语间也能听出他父亲对她早没了感情,他的亲人合该是他的妻子才对,可是十年啊,那十年他都被困在一个满心都不正常的人身边备受煎熬,其实对当时的他而言,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吧。
柳玉函说到这里又忽然想起一个事,他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对了路路,妈妈把你保护得很好哦。”
“你爸爸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我是在他临死之前才告诉他的,他当时好像特别震惊的样子,我觉得他应该是后悔了,也是,做下这么坏的事,怎么能不后悔呢对吧。”
路挽听到此处,周身鸡皮疙瘩顿时爬了起来,他以前真的一直以为是他父亲不认他。
可现今看来,在他父亲那里,他和柳玉函的那段感情应该只是一段露水姻缘吧。
可他却为此付出了如此惨烈的代价,甚至于连死都不得安息。
路挽眼神挣扎地看着柳玉函,看她丝毫不知悔改满脸得意却分明眼神痛苦的矛盾样子,沉沉地吐出一句:“你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