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凯也有些醉了，头脑僵硬地想了想。
    “没问题，只要我女儿喜欢就行。”
    “一言为定。”鲁明立一听拍拍高梧桐的肩膀，“小高，听见没有，毕业来我们学校工作，然后去鲁老板家当上门女婿。”
    “好啊，只要柳老板家千金看得上，我就来娶她。”
    高梧桐醉醺醺笑道。鲁明立把他的酒杯倒满。
    “那你还不赶快敬老丈人一杯。”
    高梧桐站起来，借着酒意双手举杯对柳宗凯道：“敬老丈人一杯。”
    柳宗凯迟疑几许，和高梧桐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高梧桐醉眼朦胧坐下，头沉重得抬不起来，一点也没注意到柳溪月就站在他背后，一字不漏记住了他们的话。柳宗凯倒是发现柳溪月脸红了红，但想着只是酒席上的玩笑话，也就毫不在意，以为散席也就过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就像早已注定。
    杨岚芝看看柳溪月又看看柳宗凯。
    “真的假的？”
    “我当时喝多了，随口开个玩笑。”
    “居然拿女儿的终身大事开玩笑，你也够可以的。”
    “酒席上的醉话，怎能当真。”
    “你不当真，有人却当真了，断绝父女关系也在所不惜。”
    “妈——”柳溪月叫了一声，脸红地笑笑。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你？”
    “我这么漂亮的女儿，谁不喜欢？”
    “他来实习那学期，每天下午放学，我们都会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相遇，从他眼睛里，我能看出他很喜欢我。”
    “可恨至极，为人师表，竟然勾引年幼无知的学生。”
    “一个巴掌拍不响，老妹也有问题。”
    “爸爸，我那时已经十六岁了。”
    “然后你就一直追到幼师，接着他又追到这里，好事多磨了六年，终于要结婚了。真是比电影里的爱情故事还感人。爸爸眼光不错，一眼看中的人正好是你喜欢的人。真不愧是爸爸的心肝宝贝。”
    “他只在了一学期就回去了，你后来怎么知道他会去幼师？”
    “初三下学期，我以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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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名义和他写信，每周一封，就知道了，所以中考完我就报了幼师。巧的是他刚好教我们班语文和普通话，从一年级一直教到毕业。”
    “然后你们就经常在课堂上眉来眼去，有一天上课，他拿出一朵玫瑰花对你说‘我爱你’，然后你就答应了，是不是？”。
    柳溪明说完哈哈大笑。柳溪月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哥，你不要乱说好不好。”
    “男老师勾引班上年幼无知的女生，即使美其名曰谈恋爱，也是道德败坏，伤风败俗，一点也不符合教师身份。”
    “他只比我大五岁，也不存在什么勾引的事，只是因为早有渊源，他又刚好帮过我几次，所以就自然而然走到一起了。”
    “说得比唱得好听。”
    “老妹，以你这种性格脾气，说不定是学生勾引老师。”
    柳溪月站起来冲到柳溪明面前，揪了揪他的耳朵。
    “不准乱说我。”
    柳溪明大笑，揉了揉耳朵。
    “又变成小妹妹了。”
    柳宗凯愣了愣，柳溪月似乎突然恢复了许久不见的活泼。
    “他帮过你些什么呢？”杨岚芝问。
    柳溪月说了两次生病高梧桐整夜守候在医院的事，又说了跑步摔伤高梧桐抱她去医院又抱她回宿舍的事，以及骑马和被挟持时高梧桐与人打斗相救的事。过独木桥差点落水被高梧桐及时拉住、高梧桐为她“艳照”打架的事，她想说但还是忍住了。
    杨岚芝把柳溪月拉了坐到身边，摸着她的手感慨又难过。
    “真没想到，我的女儿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
    “快乐的事肯定也不少，公园的小草可能被踩死了不少。”
    “哥，你又乱说，小心我把你的嘴缝起来。”
    “既然他对你那么好，毕业时你为什么又要回来？在三江等一年就可以结婚，又何必折腾到现在，白白浪费三年不说，还耽误别人。”
    “老爸说得对，如果不浪费那三年，老爸早当外公了。”
    “闭嘴，多操心一下你自己。”
    “是啊。是为什么呢？”杨岚芝道。
    柳溪月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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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高梧桐相亲以及宋娴丽的事，又补充道：
    “他希望我能过上清闲舒适的生活，我希望他有个好的环境实现去实现梦想，都想成全对方，结果就演变成这样了。这三年，每个假期他都会来千河看我，我也一直忘不了他。到了三年前承诺的那天，他没有按时来向我求婚。又过了两个三天还是没有来。我便死心了，决定三天后和门富去领结婚证。今天去果园静一静，打算和过去彻底了结。我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他又来了，我实在是没法违背自己的心意，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柳溪月伤感地说完，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和轻松。
    “那么想和他在一起，你究竟看中他些是什么？”
    “和他在一起我很安心，轻松自在，无拘无束，说话无顾忌，发火生气不担心，哭哭笑笑、撒娇耍赖不会难为情，吃简单的东西也很有味。”
    “饿久了什么东西都好吃，有没有用眼泪下饭？”柳溪明笑道。
    “天天喝西北风，不需要下饭菜。”
    “还有呢？”杨岚芝问。
    “这几年来，我接触的人虽然不多，但也还是有几个。仔细回味，还是和他在一起最轻松、最自然、最肆无忌惮、最心安、最踏实、最有安全感、最静得下心来、最有话说、最玩得来、最会开玩笑、最有共鸣、最呆得长、最不怕暴露自己的丑陋面、最能进行眼神交流、最能不言自明对方的想法、生气发火最不担心他的反应、装傻装憨耍赖最不难为情、胡思乱想最说得出口、最想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告诉他。”
    柳溪明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晃了晃。
    “柳溪月老师，你这‘最’也太多了！”
    “听她把话说完。”
    “老妈就是疼妹妹。”
    “总之风风雨雨的这几年，笑也笑过、哭也哭过、吵也吵过，打也打过，实实在在经历了不少事，彼此已很了解，都想在一起。”
    “你们打过架？他竟然打你？这是个什么人啊？”
    杨岚芝话音未落，柳宗凯冷冷道：
    “他打过你几次？伤到什么程度？”
    “这家伙竟然敢打你，我一定要替你报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