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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自闭症星宝三岁半

    带着三个小朋友回到家。
    三个孩子都吓坏了, 又渴又累,方鱼给他们泡了奶粉。
    三个小孩一人抱着一个大奶瓶,坐在沙发上喝着奶,暖暖的牛奶入腹,孩子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没一会儿便头挨着头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方鱼拿了个厚毯子,给他们盖上。方鱼给余林生的司机发了个消息,告知两个小姑娘的情况,然后才想起要给霍谦打了个电话。
    霍谦收到消息,很快赶回了家。
    刚进家门,他就发现了方鱼脸上的不对劲,两边脸颊不对称,嘴角还有点开口。
    “你脸怎么了?”
    “没事。”方鱼摇头。
    “脸都肿了还没事?看这印子像是被人打的,有人打你?”霍谦怒道。
    “真没事,你放心,我有数。”方鱼不愿意多说。她心里明白余先生为什么会打她那一巴掌。就连她自己在看到孩子陷入危险时,也会懊恼地想狠狠扇自己几巴掌,为什么没有提前预知到危险,为什么没有好好教育孩子,要学会辨别危机。
    方鱼不肯多说,霍谦也拗不过她。
    “车祸刚发生时,为什么不马上告诉我?”霍谦不满道,但看方鱼疲倦的神色,充满红血丝的眼睛,他又泄了气,“我也是孩子的父亲,以后遇到事了,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
    “好!”方鱼点了点头,“我当时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现场太乱了,我就忘记了。”
    方鱼的解释并没有让霍谦高兴起来,他都不知道是方鱼不愿意告诉他,还是忘记告诉他哪个情况更让他难堪。
    前者说明妻子潜意识里就没有想过要依赖他,后者代表妻子从不愿意依赖他。
    他勉强笑了笑,抓起方鱼的手,认真道:“下次,不,希望没有这样的下次。但是我希望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马上告诉我,行吗?”
    “啊,行!”方鱼痛叫一声,霍谦松开手,才发现她的手心血糊糊的,原来渗出来的血液已经凝固,米粒大小的砂石杂物还牢牢按在皮肉里。
    “你手怎么了?”霍谦惊道,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然后又开始生气,“你手都摔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去医院处理一下?”
    “当时那情况,我怎么好意思自己跑去医院?”现场不止余先生受伤,那辆超车的车主也受了伤,因为前面极速刹车,后面的车反应不及时,还出现了几辆连环追尾。
    这些事故的诱因都是星宝,所以该赔偿赔偿,该解决解决,她怎么可能一走了之?
    当然也可以把家里的律师喊来,让他们全权处理。但那太过没有诚意。即便星宝不懂,她也希望孩子知道,这件事是他的错,妈妈是他的监护人,所以妈妈要陪在身边把事情圆满解决。
    “现在事情都解决了,我让方钥送你去医院,家里孩子我看着。”
    方鱼摇了摇头:“星宝受了惊吓,睡醒要是没看到我会闹的。再者两个小姑娘没见过你,如果我不在,她们会害怕。”
    “就在家里处理吧。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可不是一般人,我是医生啊。医生难道还处理不好区区一点小擦伤?”
    “但你是心理医生,不是外科的。”
    “就算不是,简单的包扎处理伤口难道我还做不到?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去S市做医疗支援时,也是兼职了护士,处理了很多伤口。”
    霍谦定定看了方鱼一眼,叹了口气。他们两只要意见相左,最后妥协的那个人绝对是他。
    “算了,不过得我来给你清理。”霍谦强硬地把方鱼推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拿来了家用医疗箱,他从里头拿出一大块纱布,递到方鱼嘴边,他还担心方鱼不肯用,于是解释道:“你的手心里进了很多石头和沙子,得全都弄出来,肯定很痛,要不要——”
    霍谦话还没说完,方鱼已经接过纱布团,塞进了自己嘴里。清理伤口肯定是极痛的,她又不是超人,需要表现自己的英勇,该咬纱布咬纱布,免得痛地很了,不小心叫出来,或者把舌头给咬了。
    方鱼咬着纱布,霍谦从医疗箱里拿出镊子,准备给方鱼清理碎石和杂物。方鱼还没怎么着呢,他自个儿反而抖了起来!
    方鱼吐掉纱布,取笑他:“……你要是实在不行,还是我自己来吧。”
    “谁说我不行。你这女人不识好歹,我不是心疼你吗?”
    方鱼笑了笑:“行了,快弄吧。你越耽搁,我手越痛。”
    霍谦定了定神,把纱布又赛回方鱼嘴里。
    然后下手极快地把方鱼手心里的杂物全都挑了出来,血渗了出来,有些看不清伤口的情况,他拿出一瓶双氧水,毫不犹豫地直接往方鱼的手心倒去。
    这种时候就得利落一些,拖拖拉拉反而让病人更难受。
    双氧水接触到伤口,刺拉拉疼地方鱼头皮发麻,像是被人用力电了一样,血水被冲走后,霍谦眼明手快又把剩下一些比较小的杂物找了出来,如此反复三次,才终于清理干净。他给她撒上药粉,然后拿纱布包裹起来。
    霍谦裹了一层又一层,直接把方鱼的手裹成了一个大白馒头。他在大白馒头上打了个结,然后才道:“幸好现在是冬天,不容易感染,现在就每天换药,好好养着就行。你这只手绝对不要随便乱动,不然伤口好不了。”
    方鱼把纱布吐到垃圾桶里,举起自己的大白馒头,笑道:“你都把我的手裹成了这副德行,我就是想做什么,也得动弹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