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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拯救偏执首辅后

    不过尽管融合着这份不属于他的包容,也盖不住他本身的气质,秦北霄似乎愈来愈极端与疯狂了,表面虽然平静冷淡,可仿佛随时都被烈焰炙烤着,狂躁与不安,总会流露,也在用无穷无尽看不见尽头的公文与案子掩埋这些情绪。
    袁烁说,从两年前就是这样的,从不会喘口气。只是熬着,像是把自己熬死就好了。
    不过,今年却变了,应该是从青州都府之案开始变了,秦北霄平和了许多,整个人似乎安静了,好像有了定心。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这次来吴州查案也是,同样像曾经一样为了公事与案子马不停蹄,刚到一处地方就处理事情,连口气也不喘,但这回与曾经不一样的是秦北霄的状态,太稳了,稳得出奇。
    既然稳,还这般不停歇,证明秦北霄有多想把这件案子查清楚。
    这件案子翻过案卷,实则就是当年吴州一起街巷杀人,被杀的是吴州沈家书塾的一名先生,连中三箭而死,后来,当晚拦住这位先生的四名自称是安阳侯府护卫的男子又离奇死亡,疑点实在很多,可偏偏每一条都断了线索,以至于成了一桩悬案。
    秦北霄要查的就是这桩悬案,杜砚很好奇,这是桩三年前的悬案,以秦北霄的性子,如今这么急切想查的案子怎么会留到今天才查,与其状态的改变有何联系吗?
    “秦大人,这桩案子看案卷是三年之前,难不成之前查过,没有结果吗?”杜砚走到秦北霄旁侧问道。
    秦北霄没有说话,直到许久之后,才道:“不敢查。”
    杜砚极为吃惊的目光投向秦北霄,居然有他不敢查的案子?
    秦北霄没再开口。
    想查,但确实不敢,沈芷宁在吴州,他就不敢来,甚至不敢派人来吴州,更不敢去接触与沈芷宁有一点一滴有关系的事与人,包括这件案子。
    但现在好了。
    这边,侍卫已经道:“大人,挖出来了!”
    第85章 一刻不停
    四具棺材被侍卫们抬起一……
    四具棺材被侍卫们抬起一一摆开, 用力撬开棺盖,铺天盖地的臭味弥漫空中,郑合敬闻着这飘过来的阵阵恶臭味都忍不住犯呕。
    吴州一向潮湿多雨, 棺中的尸体未完全成白骨, 乃高度腐烂的状态。
    秦北霄带来的那名仵作上前,走到那几具尸体旁,一一验过去, 但到底已经过了三年, 尸体都不成样子,能验的也不过是个大概。
    等着仵作验完, 再一一细说, 杜砚听后对秦北霄道:“与案卷上说的差不多,尸体腐烂成这个样子, 出入的地方也是没办法了。”
    当年那案子杨建中负责,查得确实仔细,可那线索断得也干脆,再来杨建中也不能久留吴州, 沈渊玄作为知州接下这案子,又没那个能力,再上任的郑合敬也是个不上心的, 以至于说是个悬案,但大家也都认为就是这四人射箭杀的李知甫。
    毕竟当场除了这四人, 还有谁呢?
    “秦大人,此事听说还与你有点牵扯,这四人当年都声称自己是安阳侯府的护卫,还说因着安阳侯府被抄家后自个儿走投无路,这什么说法, ”杜砚道,“这四人,只有一个是真的安阳侯府护卫,其余的,一个是李知甫的书童,两个是不知来路的武者,人都要死了,说这骗人的话给谁听?”
    “自然是给在场的人听。”秦北霄道。
    在场的人只有陈沉一人,那便是说给他听的。
    即时查案有即时查案的好处,那过了三年后,也并非全是坏处,至少可以看出这句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然而这句栽赃陷害他的话,唯一造成的后果就是,让李知甫的寡母信了,不仅信了,还让她对他恨之入骨,甚至逼沈芷宁在李知甫与他之间作选择……沈芷宁与他断绝了一切关系,这竟是唯一的后果。
    可此人做事称得上缜密,这句话仅是为了他与沈芷宁离间吗?
    ……
    秦北霄的眉头微皱,如若真是表面上的这般,那此人可不是什么陌生人了,反而应该是熟悉他与沈芷宁的人。
    “说给在场的人听,当时在场的好像就是李知甫的一个学生,秦大人——”杜砚说到一半,就看见秦北霄走到那两个武人的尸体旁,将尸体上的蹀躞解下,他的声音尖细,叫出的这一声使得在场所有人都往秦北霄的方向看去。
    郑合敬也是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这还从未见过这等地位的官员亲自动手去摸尸体的,想他以前在隆兴府,过来的巡抚哪一个不是好生接待,稍稍怠慢恐怕就是一句阴阳怪气的话语,回头回京那么一说,仕途就完了。
    “秦大人,要不,要不还是让下官来吧。”郑合敬道。
    秦北霄没有说话,起身后将那蹀躞扔给郑合敬:“去查查用的什么工艺手法,瞧上面的花纹与图案也并非我靖国所常用,这案子的原案卷在知州衙门?”
    郑合敬应着:“是,是在衙门。”
    得了这句话,在侍卫将棺材重新埋回土里后,众人又赶回了知州衙门,郑合敬找人去寻了几个工艺师傅,秦北霄与杜砚则继续分析案卷,相比于杨建中回京后交上的那一份,这份细枝末节的东西则要更多些。
    ……
    连着一个通宵,郑合敬已经吃不消了,然而这不过才是个开始,接下来几日更是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且这位秦大人发令做事极为雷厉风行,底下人也都是跟他惯了,一刻都不带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