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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翰林院里西药房[系统]

    赌气地哼了声,瞧见柳林枫乐悠悠地走出二公子的房间,忽然想起早上小厨熬的秋菊蜜枣粥,二公子不喜欢甜食,她特意叮嘱少放几颗枣,口味淡甜,刚刚好。
    吹吹手指,欢心雀跃地跑到小厨,用白釉莲瓣碗盛上,端上来到晏二公子房里。
    晏瑜然今日没去练兵场,午饭后就靠在罗汉榻上休息。
    安玲珑将粥轻轻放下,看男子半闭双眸,犹豫着要不要先离开。
    “玲珑吗?”对面人懒懒地开口。
    “是奴婢,”快走几步跪在榻边,伸出手想替他敲敲腿,“公子要睡会儿吗?”
    “不,养养神。”翻了个身,问道:“什么味道?”
    安玲珑笑笑,“秋菊蜜枣粥,公子尝尝?”
    晏瑜然挑起眉毛,她立刻甜甜地:“不腻的,奴婢清楚公子口味。”
    午饭是与太师夫人一起,母亲信佛,口味非常清淡,他吃得不太舒服,轻轻点下头,意思是可以拿来吃几口。
    安玲珑小心翼翼地端过来,男子起身靠在软枕上,伸手接白瓷碗的瞬间,瞧见女子的左手食指尖上微微发红,“怎么啦?”猛地拽过来看,玲珑吓一跳,先用另只手握紧粥碗,粉面通红,“没……没事。”
    晏瑜然挑眼瞧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似乎是在生气,女子的心跳随即漏了一拍,又嗫喏着:“真的是不小心……”
    “你又做针线,早说过不要碰那些东西。”晏瑜然松开手,他也看过玲珑的针线,觉得自己来绣可能都还强一点,冷冷的眸子里显出丝丝笑意,“你不适合。”
    安玲珑刚才还在害羞,现在看对方一脸轻笑,不觉有点挂不住,“公子又取笑我,怎知玲珑不行呢……”
    晏瑜然笑笑,开始捡起勺子尝粥,味道不甜不淡,的确是自己口味。
    女子还跪着,低眸垂首撅起嘴,一直费心费力地学习针线活,还不是听丫鬟们常说要给心上人绣什么香囊,帕子——晏瑜然性格冷淡,平时也看不出对自己有任何情意,她心里没底,想让对方身上带点定情信物,可惜却没这份本事。
    不久前晏瑜然的指环也莫名其妙地不见,她心里更加介意。
    晏二公子随手把粥放到榻边的小圆桌上,如潭的眼睛里泛起淡淡颜色,落到玲珑高高耸起的流苏髻,看上去居然有点温柔。
    她是长大了,刚从塞外带回来时不过七八岁,如今亭亭玉立,偶尔还与自己闹点小脾气。
    他当然没时间照顾女儿家的心情起伏,但天下皆知安玲珑是晏瑜然的人,谁也不敢给她委屈。
    “玲珑,”窗外阳光明媚,屋内光线软软地斑驳陆离,他也心情不错,又慵懒地唤了声:“玲珑,我不喜欢那些东西。”
    安玲珑脸变得更红,晏瑜然今日特别温软,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态,充满磁性的两声“玲珑……”让她不知所措。
    晏瑜然忽地伸出手,指尖挑起女子的下巴,看小丫头脸色通红中还带点不愿意,笑笑道:“你的性子还真像我,动不动就闹脾气。”
    “奴婢……不敢。”嘴角不由得笑起来,她喜欢这个比喻,喜欢说这句话的二公子。
    “明日上午我要去练兵场,下午再带你去骑射。”晏瑜然又躺下,闭上眼睛随口说着。
    “嗯。”点点头,想到不久后的大战,心里咯噔一下,大穆朝与银族之间的战争,像她这样身世复杂的人难免立场尴尬,可那位送相思豆的妇人再没来过,也许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院子里的鸟儿叽叽喳喳,她起身将窗户关紧,拿来丝被给瑜然盖上,又用香箸挑出香炉里的沉香,重新换上新制的青麟髓,才轻轻退出屋子。
    刚移步到游廊下,准备耐下性子继续绣花,却见梨儿笑吟吟地越过水榭来寻她,“玲珑……”朝这边招招手,“又有人送红豆来啦,也不知你怎么就偏喜欢她家的呢,定了那么多!”
    安玲珑捏着针线的手微微颤抖。
    一边的柳林枫,领命要去教华奕轩骑术,老实说他真不觉得这是个好差事。
    对方身份尊贵,看上去也不是沙场里行走之人,又听说身子骨不够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就是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穆潭桓要出兵银族的消息已经不是秘密,华奕轩会做为随行医官参战,赵府也是人尽皆知。
    林思淼本来想去春回久行医,也因为此事搁置。她近日愁得茶饭不思,刀光剑影的战场,何况又是去塞外,古代又不像文明社会,还能有个手机报平安,这一去就是杳无音讯,她怎么能不焦急。
    倒是华奕轩常来安慰她,依旧笑嘻嘻和个没事人般,“别想没用的,为夫只是医官而已,又不上阵杀敌。”语气一转,又开始好像撒娇,“娘子这回总要想我了吧?”
    林思淼叹口气,看他那个样子哪里像是去战场之人,而且对方还有心症,想起来就让自己揪心,气哄哄地:“这翰林医官院里难道没人啦,偏你去?”
    “为夫的医术高啊?”嬉皮笑脸。
    “那我的药还好呢,”突然眨一下眼睛,满眼鬼主意,悄悄地:“我也去吧。”
    华奕轩搂起她坐到玫瑰椅子上,用手指卷着女子垂落的青丝,柔情缱绻,“娘子,你还怀有身孕呢?”
    “啊呀,都怪你,这谎话可怎么圆。”她一着急竟忘了还有这回事,主要也是华奕轩心疼思淼喝安胎药,每天大清早就偷偷给倒掉,赵夫人也不是爱打扰小两口之人,所以她才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