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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翰林院里西药房[系统]》 可惜出逃家门容易,想要离开特务组织却是难于登天。男子知晓那么多宫闱秘闻,如何让人放心。
机要房下达最后一个任务,许诺完成便放他自由。男子在听到条件时就清楚绝对不会是容易之事,恐怕很难活着走出来。
他本是性命日日在刀尖游走之人,并不担忧生死,但此时已有美妻娇儿,心里难免顾虑重重。
临走前留下银子,劝她们远离京都,“最好去江南……”温柔地注视着女子,轻声嘱咐:“我很快就去找你们。”
“嗯。”她温顺地答,一直以为对方是在做生意,并不怀疑。
她不知道此去一别,竟是永不相见。
几个月后,有黑衣人找到女子,递上男子随身匕首,那是他说要在路上跑生意所佩戴的防身之物,匕首上有自己精心缝制的平安结。
她哆哆嗦嗦地接过爱人的遗物,满眼惊恐。黑衣人也不绕圈子,直接说明来由,她才知道男子真正的身份。
那人笑笑,朝她毕恭毕敬地作揖,一字一顿:“夫人,可愿意为夫君讨回公道?”
“我……可以吗?”手不小心碰到匕首尖,鲜血涌出,却浑然不觉。
至此以孤儿寡母的身份做障眼法,一步步进入太师府,成为晏瑜兰的贴身奶妈。
最后见到权利顶峰的钱太后,听从她的吩咐为晏瑜兰下毒,一个不足五岁的孩童,与柳林枫差不多年纪,每每想到这里,心里也忍不住绞痛,将来百年之后,纵使是夫君恐怕也不会原谅自己。
钱太后瞧着跪在地上的柳妈,居高临下,对方眼里有一丝恐慌,但稍纵即逝,她很喜欢。
“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总是活在过去之人,可没有什么将来。”
钱太后一向对识人极有自信,当初就怀疑太师的双生子有猫腻,特别让心腹派机要房最好的探子去查,没想到对方不过几日竟莫名其妙地过世。
她更觉得此事蹊跷,必需要小心谨慎,思前想后,这位未亡人倒是很合适,不只身家清白,还有恰到好处的仇恨,那个探子可是在太师府没得命。
“这个女子呀……”抿口茶对着机要房的心腹说:“若是动起情来,必是山崩地裂,可远远不是你们男人比得了。”
正好借来一用,对方的似海深情。
钱太后望着柳妈的身影离开,忽地又叹口气,想到情深款款这四个字——当年自己也曾经有过圣上的万般宠爱,纵使没有子嗣,二人也还是情比金坚,如果……”情绪一转,随即狠狠地:“如果没有那个半路杀出来的薛宛宛!”
她并不觉得圣上真会爱上薛宛宛这个乡下女子,不过一时情起,到底他是坐拥天下的帝王,偶尔对一女子倾心也属平常,坏就坏在薛宛宛这个女人命太好,居然怀有身孕。
龙种!她怎么容得下。
至此薛宛宛再不是精美白瓷瓶上的一滴胭脂雪,而是真的变成挡路石,非除掉不行。
彼时圣上突然过世,薛宛宛还没来得及过明路,仍旧留在飘桐村。
一把天火,实为人祸,前尘往事烧个干净,她才算有点放心。
不过钱氏一直思维谨慎,暗中还是派人去查,薛宛宛到底有没有葬身火海。
几日后机要房才来报,事发前曾有马车去过飘桐村,形迹十分可疑。
太师与圣上关系走得最亲近,如果薛宛宛还活着,谁能保证不在太师府。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钱氏素来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性情,因此挑到柳妈这个背景干净的聪明人,处心积虑埋在太师府。
钱太后非常有耐心,将柳妈放进太师府许多年,也不着急,终有一日妇人趁太师醉酒时无意听到,先皇过世后薛氏产下皇子,便是如今的晏瑜兰,太师惧怕太后的权势,唯有韬光养晦,把晏瑜兰当做亲生儿子养。
“这个太师啊,”又开始冷笑,端起茶品起来,“也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还刻意让晏瑜然戴上先皇的信物指环,混淆视听。不过为了能保住皇族血脉,不惜以自己的儿子为诱饵,也是让人钦佩。”
又想到赵朝语与向普安,为了守住秘密,居然甘愿服毒自尽,真是迂腐得可以!
钱氏本来对柳妈的言语也有怀疑,太师为人小心,怎会酒后胡言,直到看见晏瑜然的指环,她深信这是太师此地无银三百两,故意迷惑自己,到底老虎也有打盹时,才让柳妈对晏瑜兰下毒。
洛清衣的毒无色无味,若是整颗服用,当时就会致命,好比帝姬柔姿。但如果慢慢服下,就好像人是自然生病般,根本意识不到。
此时已经用完四颗,晏瑜兰可谓是命悬一线。
钱太后心里满意,她此生千万种算计,可惜却露掉两个人,华奕轩与林思淼。
另一边的华公子仍旧时不时念起帝姬,女子在他怀里的模样楚楚可怜,心里一阵疼痛。
此时男子正准备到慈溪宫为太后诊脉,正遇见黑衣人从院子里走出,他知道是机要房里的人,并没有多做留意。
可是此人在与他擦肩而过时,突然顿顿,似乎是故意头一扭,露出两只眼睛,意味深长地瞧向男子,又匆匆离开。
华奕轩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觉得这个黑衣人似曾相识,心里一沉。
替太后诊脉时也是心不在焉,推说太累早早便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