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惹 第21节

作品:《难惹

    老话说得好,作为成年人,如果一段感情不能滋养你,反而是消耗你,那不管多痛,都要抛掉。
    沈丝蕴觉得自己和程深之在一起这几年,可真他娘的难受。
    简直是身心的摧残。
    吴雾大概是神经大条,不懂沈丝蕴的感觉,笑她:【可真矫情。】
    沈丝蕴叹气,【你懂个p。】
    大概这一来一往太过明显,程深之的视线投过来,守着当事人议论当事人,让吴雾有些发虚。
    缩了缩脖子,把手机屏幕朝下一扣,没有再回复。
    吴雾家住的地方在南边,沈丝蕴与程深之住的地方与之相距有些远,与沈宅更是有些距离,送完吴雾已经是下半夜,市里某些街道的红路灯都换掉了。
    沈丝蕴还不知道去哪,一直在等程深之发话。
    她现在面对他,理智了很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两种情况。
    一种是程深之功力深厚的话,两人会和好。
    另外一种是,谈崩的话,两人估计还有的折腾。
    不过目前分析,谈崩的可能性比较大。
    沈丝蕴不由得看外面,很担忧好不好打车的问题。
    就在沈丝蕴担心这个的时候,程深之便开了口:“什么时候回家?这几天玩的有些乐不思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程深之只要一张嘴,沈丝蕴就想抬杠。
    她忍了忍,用尽量客气的,不容易吵架的语气说:“我不想吵架,能送我回沈宅吗?或者在这里找个好打车的地方,放我下去就好了。”
    程深之看着她,“我送你去沈宅吧,今晚我也住那。”
    说着就吩咐司机,“调头,去沈宅。”
    沈丝蕴静静看着程深之,深深的,无奈的叹了口气。
    最后什么也没说,头抵着车窗玻璃假寐。
    哪能有什么睡意,轻轻张开眼,看着外面发呆。
    程深之探过来手,抓住沈丝蕴的手指,明明没什么感情,却跟她十指交扣。
    语气温和的说:“好了,前段时间是我不好,我道歉。”
    沈丝蕴眨了眨眼眸,看向两人交扣的手,没说话。
    男人说:“前天我让郑秘书给客户准备礼物的时候,发现一条方巾跟你气质很配,刚定制了,估计还在往国内的飞机上。”
    又说:“我看沈适最近在公司表现挺好的,准备给他晋升职位,这对他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沈丝蕴怔了好久,视线缓缓的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挪开。
    收礼物是开心的事,弟弟要晋升也是开心的事,却有些矫情的湿润了眼眶。
    “哦,”她一开口就发现嗓子沙哑的不成样子,用力清了清嗓子,“谢谢啊。”
    沉吟了几秒,“但我希望我弟弟的晋升,是靠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姐夫用来讨好姐姐的一个工具。我的格局没有那么小,如果有的话,我早就请你给他安排高职位了,你太小看我了……”
    程深之侧眸看过来。
    第20章 分居
    程深之非要跟她一道回沈家,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在她印象中,程深之什么时候屈尊降贵来沈家过夜过。
    沈丝蕴一开始是不信的,知道他故意这么说,只是想逼她回家。
    所以就以为到了沈家门口,程深之知道这一招没用,就会灰溜溜走人。
    谁知她低估了程深之这次的忍耐力,还真从车上下来,神色淡然跟着往里走。
    沈丝蕴拧眉,回身看他。
    反被问:“看什么,还不走?”
    沈丝蕴驻足犹豫了片刻,“你还是回去吧,感觉怪怪的。”
    程深之就只是笑:“怪什么?我们是夫妻,你父母就是我父母,我回自己家睡觉,奇怪在哪里?”
    这话说的乍一听很有道理。
    可咱们现在不是在闹离婚?你来我家睡,好像不太合规矩……
    沈丝蕴这边刚因为弟弟被升职,有些不好发脾气,还在想婉拒说辞的时候,程深之就绕过她直接往巷子里面走。
    他虽然来的不多,但到底是熟门熟路,不需要带领。
    人就怕脸皮厚,今晚前半场程深之脸皮挺薄,这会儿忽然厚起来,这脸皮子还真是分布不均啊。
    沈丝蕴忽然想到父母已经睡了,怕他惊动,快走两步跟上去。
    就在程深之即将推开大门,沈丝蕴说:“要不然我们去车里聊聊,或者找个咖啡厅谈谈吧,我不想闹到父母那边。”
    程深之转头看她,笑说:“这大半夜的,喝什么咖啡,不怕失眠?”
    “不怕。”
    “我怕。”
    程深之说着就直接推门,沈丝蕴只好跟他进了院子,事已至此,她只好做了最坏的打算。
    就算闹到父母那边,左右她才是亲的。
    于是又端出来高冷气质,拿眼角余光瞥他。
    在后面跟了两步,两人进门的时候。
    她忍不住问:“今晚在酒吧的事,你不会告诉我爸妈吧?”
    程深之这厮故意说:“说不准,看天气。”
    看你妹的天气!
    沈丝蕴咬牙抿嘴,很讨厌这样被威胁的感觉。
    “说就说,那也没什么。”
    她梗着脖子,带程深之上二楼。
    这是男人第一次上二楼,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以前来这边,都是来去匆匆,别说过夜,就连无休都不曾有过。
    今晚程深之喝了酒,好像对这里产生了浓厚兴趣,沈适晚上还没回来,沈丝云也不在,二楼只有客厅亮着一盏小灯。
    除了沈丝云闺房,他挨个参观一遍,推开沈适房间的时候,嘴角勾了一下。
    然后退出来,进了沈丝蕴的闺房。
    沈丝蕴没打算今晚跟他同床共枕,拿了一只枕头抱在怀里就走,对他说:“我去姐姐房间睡,你自便。”
    说完就朝外面走,才刚绕过他,门被男人用脚尖一踢,轻轻合上。
    沈丝蕴抱着粉红色凉席套的枕头回身看他。
    程深之说:“都来你家了,还让我独守空房?”
    说着就拿手臂去揽她的腰,两人距离被拉近,沈丝蕴抬手抵住他的胸膛,男人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语:“怎么才能原谅我,你说……”
    这么说着,拿下巴有意无意的蹭沈丝蕴的脖颈。
    沈丝蕴闭上眼皮子,抱紧枕头,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多了两分坚定。
    “你先放手,别碰我。”
    手上用力推他。
    程深之垂眸打量她许久,手松开,没有用强。
    沈丝蕴欠了欠腰,从他桎梏里逃出来,推到半米外,眨着今晚因为去夜店,又纯又欲的妆容看他。
    “你让我先想两天吧。”
    她用了缓兵之计。
    程深之扬起下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没说话。
    沈丝蕴就在男人的注视下,抱着枕头出了房门。
    直到进了姐姐的房间,沈丝蕴削瘦的肩膀抵住门板,深深的吐了口气。
    这夜程深之在二楼她的房间休息,沈丝蕴在姐姐的房间辗转难眠。
    翻来覆去许久,像往常一样,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左手拇指会下意识去勾左手无名指上戒指的内侧边沿。
    勾了一下,没摸到什么。
    才恍然。
    从那天把婚戒摘下来,就没再戴过。
    其实这婚戒是一对的,结婚前几日,两人一同去珠宝店买的。
    一开始程深之有戴过几个月。
    后来就不曾戴过了。
    沈丝蕴问过他好几次,为什么不戴戒指。
    他总说戒指买小了,又或者说,戴上不习惯。
    沈丝蕴从一开始介意,到玩笑说“如果你丢了对戒,我这个也不带了,我就换新的,而且贵的”,再到后来最后一次问他“为什么不戴戒指”,他说“哦,没戴”,沈丝蕴渐渐就懒得再问了。
    沈丝蕴很没有安全感,她觉得程深之没戴戒指,是不想外面的女孩子知道他已婚罢了。
    现在沈丝蕴可以理解了,因为她也不戴了。
    尤其是在小哥哥频繁出没的场所,她更想的是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