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他找你出去是去哪里？”
    祁迹忽然有一瞬的心虚，诚然他不是个爱玩的人，但娱乐场所却没少去。
    他不说话，过了几秒万初空再次出声：“祁迹。”
    “嗯、嗯……去酒吧之类的。”
    “之类的？”
    祁迹咽咽口水，“你应该知道吧……”
    “我不知道，我又不经常去。”万初空说着抽空瞥了他一眼。祁迹立刻望过去，一双眼在漆黑的夜色下更亮了，好像在诉说自己很乖巧。
    万初空问他：“你喜欢去那些地方？”
    祁迹愣住一瞬，而后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自己需要社交……”
    “谁规定的？”万初空说得很是轻巧，“不想去就别勉强自己，去了也不会开心，做你自己就好。”
    祁迹有那么几秒钟被感动到，直到万初空说：“下次要是还想去记得叫上我。”
    祁迹僵直了一下。
    万初空忽然露出笑脸，笑容在雪夜里如沐春风般，“不然就祈祷别被我逮到？”
    祁迹瞬间什么都不敢了。
    外面雪越下越大，雨刮器发出“哗啦哗啦”地声响，车子继续往前行驶着。
    “你说现在会不会有狗仔跟着我们？”万初空突然出声。
    祁迹果真往后望了望，“应该、不会吧？”
    “被拍到我经纪人又会发飙。”
    祁迹沉默下来，万初空却继续说：“不过没关系，他经常发飙，有时候没接到他电话他也会大喊大叫。”
    祁迹：“……”
    不知为何，感觉万初空的经纪人有点可怜。
    万初空继续：“你考虑的怎么样？”
    “嗯？”
    万初空用很轻的声音提醒他：“偷偷的。”
    祁迹一下卡住了，没想到万初空会在这种时候突然提到这件事。
    “因为你在台上用那种眼神看我。”前面的车在红灯前停下，万初空也有机会侧过头，伸出手去握祁迹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身上拽，视线却忽然瞟向后面。
    祁迹吓得忙缩回手，手腕却被万初空牢牢固着，只得往后看去，只看到飘在空中白茫茫的雪和漆黑空荡的大道。
    “你这么紧张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放松一点。”万初空趁他回头时说道，手指成功入侵祁迹的指缝，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摩挲着。
    “明明这么害怕，眼神怎么那么明目张胆？”万初空作出询问。
    “我没……”祁迹还想狡辩，前面的车启动了，万初空才松开他老老实实开车。
    “后面没有人。”在祁迹又一次往后回头时，万初空说，“我只是随便看一眼。”
    祁迹好一会儿没吭声，万初空问他：“生气了？”
    半晌，旁边传来祁迹郁闷的声音：“没有……”
    雪还在持续下着，眼看要到目的地，祁迹的心情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复杂。
    车轮碾压过地上薄薄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车子在花坛一侧停下。
    祁迹开了车门，瞬间被冷到，裹紧身上的衣服，顺便把兜帽戴上。
    “那就晚安了？”他转过身对着车里的人说话。
    万初空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朝他点了下头，车门关上隔绝两个人。
    祁迹慢吞吞往家的方向挪动，总觉得哪里不对……是哪里不对？
    很快他就得到答案。
    祁迹在楼道里等电梯，电梯卡在19楼迟迟不下来，好不容易开始往下走了，身后忽然有人拉了他一把。他抬头看到万初空，还没等说话，男人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拉他到拐角处躲起来。
    电梯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人，嘀咕一句“真冷”快步往外走去。
    电梯门合上，声控灯也随之熄灭。
    拐角处藏着两个人，身子紧紧挨到一块去，各自的一只手交扣在一起，紧紧攥取对方掌心的热度。
    祁迹把半张脸埋进毛茸茸的领子里，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万初空低头探进他暖洋洋的兜帽里，“我还没和你说晚安。”
    祁迹恍然，难怪刚才让他关车门态度那么冷淡，他还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小幅度地扬起脸，唇就要蹭到万初空的鼻尖，“那你说吧。”
    万初空却低声说：“想接吻。”
    男人刚踏雪进来，身上带着寒气，发梢上的雪消融，冰到祁迹的脸颊。
    祁迹一双眼湿润且透亮，含着绵绵的情意，简直酥到人骨子去，嘴里说着拒绝的话：“不行……”
    万初空紧握两个人相牵的手，用鼻子蹭蹭他的脸，“想亲你。”
    “不可以……”祁迹声音还是很轻，怕灯忽然亮起，把他眼尾那抹潮红照个明白。
    “那你应该更用力推开我。”万初空声音比他还要轻，吐息间带着莫名的沙哑。
    祁迹动动手，万初空主动松开他，把两手环在他腰侧。
    祁迹眨了下眼，轻轻推了一把男人。
    见万初空迟迟没动作，还是靠着他，祁迹有点等不及了，主动说：“我没推开呢。”
    “嗯。”
    “……”
    祁迹闷闷道：“不亲吗？”
    万初空笑起来，抬起他的下颌，先是在他的鼻尖亲了亲，再度应了一声。
    “嗯。”
    他们在随时可能进人的楼道里偷偷接吻。
    万初空含住他的唇，只在嘴巴上轻轻地舔和吮，吃糖一般用舌尖拨弄他的唇瓣。祁迹闭着眼，眼睫不停地颤，因为万初空一直舔他，就把嘴巴略微张开了。万初空一顿，随即撬开他的唇齿，裹他的舌头，发出羞人的水渍声。
    万初空分开一些说：“七七嘴巴里一股奶味。”
    祁迹一瞬间睁开眼，“我不是七七。”
    “那叫什么？”万初空明知故问，拣网上的称呼一个个说，“老婆还是宝贝？”
    祁迹红着一张脸，忽然主动凑上去，伸舌头舔万初空的嘴巴，想要他别说那些话。
    万初空一把抱住他，抵在墙边卷住他的舌头，发狠地吻上，祁迹轻哼一声，猫叫似的。男人的气息裹挟他整个口腔，像之前吃得那颗糖，带走他嘴巴里的热和蜜。

    第43章 万初空真坏！
    外面还下着雪，冰凉的雪花落在地上很快堆积成薄薄一层，走廊里一片漆黑，本应该很安静，侧耳细听却有微妙的水渍声隐隐约约传出。
    祁迹被万初空抵在墙角，男人的双臂牢牢环住他的腰，随着吻的加深越收越紧，最终带离墙面，往自己怀里拢。两个人的嘴巴还贴在一处，密不可分地吃对方的口水，一开始激烈的搅动渐缓，变作柔和地舔，带来丝丝缕缕的痒意。呼吸热热罩着两个人，就在祁迹以为对方要停下时，万初空再次含住他的下唇，用牙齿轻轻啃咬。
    祁迹呜咽一声撇开头，万初空寻过来在他脸颊上印一个湿润的吻。
    “不能再亲了……”祁迹小声说，不敢和万初空对视，生怕在他眼里看到更深一层的欲望，自己招架不来。
    万初空盯他片刻，见祁迹不肯看过来便叫他的名字。
    “祁迹。”
    “嗯？”祁迹虽然应声，却还是不愿抬起头。
    万初空继续：“宝贝。”
    祁迹：“？！”
    他迅速抬起头却已经来不及，万初空下一个称呼已经脱口而出。
    “老婆。”
    祁迹：“……”
    万初空的神色还算正常，长久的吻后唇上覆着湿亮的水痕。此刻没在笑，视线也没移开过，见祁迹看过来又凑上前，伸舌舔了舔他的嘴巴，想进一步深入时被祁迹阻止了。
    万初空很冷静地问：“不可以吗？”
    “……亲太久了，冷静一下。”
    “那要冷静多久？”
    祁迹光顾着躲避：“等我说可以了再……”
    等等，他是不是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好。”万初空说着再一次环住他，这一次双手相环在他尾骨附近交扣。
    祁迹完全不能冷静，忍不住抬眸瞧万初空的脸，男人鼻梁一侧那颗淡色的小痣此刻存在感鲜明，明明是禁欲的标志，却在方才破了戒，蒙上暧昧颜色让人无法直视。可能因为他们刚刚很亲密的接吻，在唇舌交互间祁迹窥见万初空眼底的深色，似乎把渴求压抑再压抑，仅展露出很小的一部分，却已经让祁迹承受不住。
    他体内还燃着一团火，看着看着便有些受不住，一边担惊受怕有人进来，一边用手指轻轻勾万初空的衣服。
    万初空耐心等待着他发话，见祁迹的小动作便微微低头与他对视。
    祁迹把脸缩在帽子里，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万初空脸上那颗痣。他早就想这么做，顺着直挺的鼻梁一点点向下滑，最后停在唇峰上，被万初空抓住手指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可以了吗？”男人轻声询问。
    祁迹还是摇头，两个人贴得太紧了，身体的变化很难不察觉，他只能装傻，手又不老实去碰万初空的鼻子。
    这次万初空没有阻拦他，还问：“冷吗？”
    祁迹点头又摇头，一双眼直勾勾看着他，里面沁了一汪水摇摇晃晃要溢出来。万初空被勾得心痒，仍是没有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