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定渊无奈叹气,提醒她:“脚,抬起来。”
    江扶月迷迷瞪瞪地照做。
    下一秒,温热的触感贴上脚心,谢定渊用浸过热水的毛巾替她擦干净脚底。
    “好了,穿吧。”
    江扶月破防了,某个瞬间,甚至可以说被迷得神魂颠倒、晕头转向。
    钢铁直男温柔起来这么要命的吗?
    穿上鞋,两人去饭厅。
    谢定渊把早餐摆到桌子上,然后抄着手,坐到江扶月对面:“吃吧。”
    “你不吃?”
    “我吃过了。”
    “……哦。”
    就这样一个吃,一个看,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无声中透着温馨,空气也散发出丝丝的甜。
    等江扶月吃完,谢定渊又把碗筷收进厨房,洗了沥干。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可以说生涩。
    但他还是一丝不苟地完成。
    洗干净手,刚转过头,就对上江扶月含笑打量的目光,谢定渊一时无措,眼神发虚。
    江扶月皱眉。
    不对劲。
    她起身走到谢定渊面前:“你怎么了?”
    “……啊?”
    “为什么不敢正眼看我?一直在躲。”
    “……有、有吗?”这话听着就很虚,明显底气不足。
    “有。”
    “……”
    江扶月朝厨房看了眼:“洗完了?”
    “嗯。洗完了。”
    “走,去客厅。”
    “哦。”
    谢定渊整个人都像是木的,任由江扶月拉着,最后被按坐到沙发上。
    全程乖巧,任她为所欲为。
    江扶月:“抬头。”
    他照做。
    “看我。”
    谢定渊目光落到她脸,下一秒,又飞快移开。
    江扶月一脸莫名:“你怎么回事?难怪大家都说男人睡过就翻脸,原来是真的……”
    “我不是!我没有!”他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支棱起来,表情紧张,眼神局促。
    “那你别扭什么?”
    男人垂眸不语。
    半晌,他好似下定决心,飞快说道:“对不起月月!我、昨晚没忍住……我不应该……”
    如果说昨晚是鬼迷心窍,那今天早上第一次醒来,他那么自然又亲昵地把江扶月搂进怀里,毫无愧色地主动纠缠,简直罪无可赦。
    当理智慢慢回归,看着满室狼藉和地板上那堆衣服,谢定渊如遭雷击。
    自责与自厌的情绪飞快上涌,让他不敢再躺下去。
    所以,堂堂谢教授,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落荒而逃,奔出卧室。
    他打扫了房子的清洁,又做了早餐,还洗了衣服和床单被套,可即便如此,在与江扶月四目相对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愧疚、羞惭。
    “对不起,月月。”
    男人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手放在大腿上,掌心无意识收紧,像个做错事等待批评的的小孩儿。
    茫然,慌乱,羞愧,不安……
    种种情绪交织在他眼中。
    江扶月抬起男人下巴,凑近,鼻尖对着他鼻尖,呼吸纠缠在一起:“谢定渊,你怎么像个黄花大闺女啊?昨晚是我主动的,你敢不答应吗?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
    “你看我干什么?难道我对你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吃都吃进嘴里了,还要后悔……”
    江扶月冷哼。
    “不、不是这样!”男人措手不及,怎么就变成她没有吸引力了?
    “那是怎样?”
    “你……”他惭愧低头,“很有魅力,所以我没忍住……”
    说到这里,肉眼可见地懊恼起来。
    “真的?”她挑眉。
    “月月,你如果生气的话,随便打随便骂,我绝对不还手,也不还嘴……”
    江扶月一脸郁闷:“我打你干嘛?”
    “我知道,我混蛋,我明明答应过要等到结婚——”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就像中途被掐断一样,而男人浑身骤僵,每个毛孔都在颤抖。
    因为——
    江扶月突然凑近,毫无预兆一口亲到他鼻梁上。
    软绵的触感激起兴奋的神经,那种来自灵魂的颤栗直冲大脑。
    谢定渊眼神迟讷,喉结乱滚。
    下一秒,江扶月直接跨坐到他腿上,言笑晏晏,眉目如画。
    她说:“昨晚是我要求生日礼物加码,跟你又没关系。”
    谢定渊小声嘀咕:“怎么没关系,加的这个码是我……”
    “啧!听起来你还挺委屈啊?”
    男人圈住她的腰,手停在腰窝的位置,声音很淡,语气却很沉:“我不委屈,是你委屈了。”
    江扶月贴在他耳边:“比起委屈,我觉得还挺舒服,除了第一次有点快。”
    谢定渊浑身一僵,听完,脖子都不会转了,机械地侧头,眼里一片错愕。
    她……
    还真敢说!
    江扶月对他的呆滞很满意,笑容愈发放肆,明艳的五官晕开浓墨重彩的媚色,勾人于无形。
    “好在,后面几次不错,但我觉得还有进步空间,你说呢?”
    问完,也不等谢定渊回答,翩然起身,白色衬衣随着这个动作被带起,刹那间,笔直的双腿和平坦的小腹,以及那一身如玉似雪的肌肤尽数落到男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