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轩尴尬一笑，他的清洁犬原本是大家一起用的，可郎教授似乎特别享受被学生捧着的感觉。
    顿时，一群学生变得特别开心：
    “也就是说，我们不用自己搞卫生啦？”
    “我就跟你们说岛主是个很甜的黑店小姐姐！！”
    “哇这是什么豪华黑店！租房送狗！”
    羽轻舟：_(:3」∠)_
    “谢谢岛主！”
    “岛主好棒！”
    “岛主好贴心！！”
    羽轻舟忙解释道：“不是，其实这个狗是沈专家买的。”
    “嗯，小狗狗可以开始工作啦。”沈少泽笑道。
    郎世清没有办法，只能在仙君的淫威压迫下，勤勤恳恳地擦起了地板......
    .
    .
    郎世清一直干到凌晨三点，整个大宅终于焕然一新。
    他艰难地爬回自己的小院，然后瘫在了兔兔靠垫上。这处大宅比茶寮大了好多倍，他的修为又不如仙君，水系火系和时间系的术法交替使用，把他累得够呛。
    沈少泽的隐仙姿态飘然出现，徐徐落在屋檐上。
    郎世清：想死，他怎么还来。
    “干得不错。”沈少泽晃着腿笑笑。
    瘫着的小狼崽有气无力地呜了一声。
    沈少泽一挥袖，解了他的功法封印，笑吟吟地说：“可以讲人话了。”
    郎世清：“累死狗了。”
    虽然封印解除，但他也懒得变成道身消耗功力，还是节能奶狼模式。
    沈少泽抬手，从山间引来袅袅仙气。
    仙气轻柔地拂过，郎世清顿觉精神一振，一睁眼，仙气里递来一只不周山桃，他顿时用爪爪抱紧大桃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沈少泽这才问：“世清，我们为何要废除师徒制？”
    郎世清一阵头大，心说这怎么还没完呢.......
    “古人讲究师徒如父子，一个徒弟如果拜多了师父，是不孝之举。如此匠人做法，知识与技法只能流传于一门一派，对学科的融合和学识的传播极为不利。而且，各门派做师父的，容易倚老卖老，以师徒尊卑而自持，闭门排外。”沈少泽继续道。
    郎世清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我懂，我知道，所以咱们才要废除师徒制嘛......”
    沈少泽满意点头，继续说教：“那时西学东渐之风日盛，而门第观念却墨守成规，堪舆世家排斥新式测绘术，营造世家不通新式工程学。一些开明的世家子弟想探索新知，却阻碍重重，没有世家背景的小民想拜师，要在师门打杂许久，博得师父欢心方能入门。格致书院的开设，便是要解决这些难题，广纳天下贤能，不论家世、不分门别、不虚耗学生的青春，只要入门便是读书。”
    郎世清只能不断点头。
    “那好，”沈少泽突然问他，“那书院为何要花费金银，聘请许多仆役、厨工和车马师傅？”
    “我记得.......您当时的意思是......”郎世清赶紧搜索记忆中的答案，“要保证学子可以专心读书，不在杂务上虚耗光阴。”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变小了。
    “嗯，道理你都懂嘛。”沈少泽笑道。
    “可是，你当年把我们抓到小岛来，也没少役使我们。”郎世清犹自挣扎。
    “我那叫役使吗？”沈少泽挑眉，“你和那只猴子当街斗殴，共计砸坏了七家酒肆和四间古董店，烧毁了三家南纸铺和五家绸缎庄，那些贵重的珠玉瓷器、金石字画和布帛绫罗，大约折合银两......”
    郎世清汪呜一声，盖住毛耳朵不想听了，这黑历史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
    “赔钱的银子都是我出的，你们是无偿劳作？你们分明是以工抵债。”沈少泽扬声道。
    郎世清把脸埋进抱枕里装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从明天起，隔壁宅子的日常清洁就交给你了。”沈少泽说，“不是抵债，是抵偿你以前役使学生的份儿。”
    “不要啊，好累的！”郎世清要哭了。
    “累了可以吃桃子，食之不劳。”
    “但过程还是好累的！！”郎世清娇生惯养这么多年，哪吃过这种苦。
    沈少泽笑笑，踏云走了。
    .
    .
    郎世清瘫在沙发上，用狼爪爪抠出手机，然后拨通了犬族大哥的电话。
    “二黄哥！”郎世清哭道。
    “哟，小教授怎么啦？”王二黄是犬族长老，郎世清是狼族新贵，在王二黄眼里还是只小狼崽，所以王二黄爱叫他小教授。
    犬族这些年混得风生水起，王二黄功不可没，那家赫赫有名的智能宠物公司——忠犬管家，就是王二黄开的。前些年，忠犬管家的智能犬刚刚推出，郎世清就帮他拉了不少人工智能界的大佬和学者站台，迅速打开了市场，并一路畅销至今，所以王二黄十分念着小教授的好。
    犬族开智能宠物公司的目的，是为了绕过控妖办和妖联学院的管辖，直接将族中小妖送入人间修道。因为在末法时代，人族聚拢了天地间的灵气，人族的苍生之念是上佳的天地精华，仅次于瀛洲仙气。小妖在人族中修行可以事半功倍。
    然而，控妖办为了维护妖族的秩序，严禁化形术不佳的小妖进入人间界，他们规定，化形不像人是违法的。刚开灵智的小狗妖化形都不怎么好，化什么都像狗，化成的人身更是一张狗脸，丑到违法......无奈之下，许多小狗妖只能借着宠物狗的身份混迹人间。可真实的宠物都是原始动物，不能聊天说话、不能读书识字、不能和主人一起逛街游戏看电影——真敢做这些的话，成精狗的身份就暴露了。
    于是，许多小狗妖都被主人宠成了废狗，这是犬族长辈不能容忍的！
    幸好郎世清在人间界见多识广，想出了假装智能犬这一妙招，反正族中小狗变什么都像狗，不如让他们变作合金机器狗，反而惟妙惟肖，恰如其分。而且，作为智能机器，他们能说话能唱歌，还能做各种高智商的事情，不仅不会被当做成精的怪物，还会被称赞是智能科技的小结晶。
    自那之后，大犬族创立了忠犬管家的品牌，靠着妖术与科技的结合，站稳了智能宠物的市场，还以卖货的名义往人间界疯狂输送小狗妖，帮助大量犬族子弟修仙悟道。
    因为有人间科技的加持，犬族可以利用大数据为子弟筛选合适的家庭——只有身家清白、家境殷实、氛围和睦的家庭才能买到小狗妖变的智能犬。如此一来，族中小妖可以顺利混入人间界，不仅能开拓眼界，学习人间文化，还能汲取人族的苍生之念。
    这件事，是完全绕过妖联学院的，起初犬族很怕侯主任，担心那凶悍的猴子拎着棍子上门执法，但是，自从和狼族合并之后，犬族也硬气了。
    想当年，狼王与猴王在京城一战，名动三界，虽说二王胜负未分，就齐齐被仙君抓去劳改了......但是，我们美狼王的实力是显而易见的，在那凶猴面前绝对有一战之力。
    侯主任上门执法？不怕，我们可以关门放小教授！
    第31章 31 科学观碎裂
    “快给我弄几只狗子过来，我要累死了。”郎世清怒求救兵。
    “好的好的，真狗假狗？”王二黄殷切道，“其实我正想找你，看能不能带几个子侄去小岛蹭蹭仙气？我这有几个资质不错的小辈，就差几口仙气便能修成道身了。”
    “真狗假狗无所谓，能干活的就是好狗......”郎世清有气无力地说。
    王二黄：“你咋了？？”
    “咳，”郎世清想了想，不能把仙君罚干活这么耻辱的事讲出来，他镇定道，“你送几只智能清洁犬过来，帮我搞卫生，然后让那几个子侄混在它们之中，来蹭仙气。还有，已经修成道身的也能来，我想办法安排他们留在小岛。仙君最近好像想开了，连马小驰都能上岛了。”
    “真的？”王二黄眼睛一亮。
    “对啊，马小驰都开肉铺了，我们也要想点事情做，岂能输给那毛猴的马仔？”郎世清不屑道。
    王二黄同气连枝：“就是！”
    “对了，最近智能犬的销量还不错吧？”郎世清关心道。
    事关他的小金库，还有族中子侄的修行，智能犬的销售是很重要的。
    王二黄却满是忧虑：“现在还行，可我收到消息，麒麟府要和我们抢市场了。”
    “麒麟府？”郎世清顿时警觉。
    王二黄担心道：“嗯嗯，你知道，狮、虎、豹、猫四族都是麒麟府的爪牙，据说他们想做智能猫。你想，人类多喜欢猫呀，那么多可爱的小猫猫，必定要和我们家小狗狗抢市场了。”
    猫狗二族在人间界备受宠爱，一直是抢市场的死对头，近年来，猫族和麒麟世家拉关系，犬族和狼族合并，无一不是为了增强自身的市场竞争力。
    “呵，龙族的清晏智能不是早就生产智能猫了么，也没见卖得多好。”郎世清不屑道。
    “因为他们卖得太贵了，清晏府就是这样，总觉得自己是帝胄世家，神兽满门，所以不肯走大众路线，这样倒也好，和我们的市场冲突不大。但是麒麟府想做平价智能猫，就很麻烦。”
    “同样是做猫，”郎世清冷笑，“清晏府的龙族怎么看？”
    “哈哈，清晏府的龙族那么傲娇，肯定很鄙视呀。”说起这个，王二黄一脸幸灾乐祸，“清晏府骂麒麟府没有技术，只能做低价猫，麒麟们就火了，说清晏府有本事就卖智能龙啊，为什么要卖智能猫，他们龙族有狮虎豹猫这样的猫科小可爱么？”
    “哈哈，清晏府的智能小白龙我见过，市场反应凉凉的，一条都卖不出去！”郎世清捂嘴偷笑。
    他被某条恶龙教训了一晚，正憋着气呢。
    他偷偷瞧了瞧窗外，用狼爪捂着手机小声说：“龙族那种爬虫动物冷冰冰的，还满身扎人的鳞片，哪有我们可爱？”
    说完，小狼颇为自负地摇了摇毛软软的大尾巴——啊，偷偷骂龙真开心。
    “哈哈就是！”王二黄继续八卦道，“可你猜清晏府怎么说？他们说龙族有白泽、貔貅、狻猊和狴犴，都是似龙又像狮虎的毛绒小可爱，萌化一下就是神兽猫，比庶猫高级多了。”
    郎世清：“......无耻！”
    白泽、貔貅、狻猊和狴犴都是龙与麒麟的后裔，兼具龙与麒麟的血脉特征。人族自轩辕帝起就开始了崇龙的传统，龙族向来财雄势大，这些神兽都养在龙族，如今都是清晏府的贵公子。
    聊到这里，王二黄言归正题：“平心而论，智能宠物的材质真的重要，毛绒质地肯定比合金质地更吸引人。”
    “也是，合金狗的手感撸起来真不咋地。”
    “我收到消息，麒麟科技即将推出的智能猫定价很低，却都是毛绒绒的仿生体。”
    “卧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郎世清急了。
    目前只有龙族的清晏智能可以做毛绒仿生体，价格是合金机器体的几十倍，忠犬智能不是不想做，是确实卡在了科技上。
    “他们似乎突破了我们的技术瓶颈。”王二黄也很担忧。
    “所以我们瓶颈在哪？”郎世清追问。
    “毛绒绒的仿生体不难做，”王二黄为难道，“可是有毛的智能狗不耐脏啊......”
    “他们的智能猫就很耐脏吗？”
    “他们掌握了目前ai界最炙手可热的技术，可以让毛绒仿生体避水防尘隔菌。”
    郎世清：“呃......”
    ——避水防尘隔菌的技术，有点耳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