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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伞匠娘子的水乡生活

    颜青竹笑笑,起身坐到与她一头,捏了下她水润润的面颊,“娘子越发聪慧,倒显得为夫无用了。”
    阿媛嘻嘻笑着,睨了他一眼。
    颜青竹觉得小娇妻媚眼如丝,别有深意,忍不住往她唇上吻去。
    直吻得阿媛娇喘嘘嘘,情不自禁,伸出纤细的指头去拨他的胸口的衣襟。
    颜青竹得逞似的一笑,谁说他无用的,他可是有用得很。
    ……
    镇西于记木材行,门可罗雀。
    自打伐不到紫竹后,生意少了很多。于大郎不禁焦急,和掌柜在内室商量办法,留下伙计在店前看着。
    李幼蝉也有些心慌了,若是家里生意不好,她的吃穿用度怎么办?
    她待在家中烦闷,想去姐姐那里走一走,可想到姐姐问起生意,她不好作答,便又作罢。
    这会儿望着窗外风景解闷,不巧正瞧见一柄柄绸伞从楼下街道接连拂过。
    听伙计说,最近绸伞不换了,开始卖了,生意仍旧好的不得了。
    李幼蝉对比自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店里无人光顾,伙计在一旁打瞌睡。忽地听见一阵脚步声,心想着终于有客人了,立马打起精神。
    却见来人不是什么老板模样,而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伙计擦了擦眼睛,他记性好,很快认出这是颜老板家的丫环,唤作喜梅的。
    焦喜梅提着一捆什么东西,面上带着客气的笑意,见到伙计,赶忙打了招呼。
    “小哥,还记得我吧?”
    伙计从柜台后站起来,笑道:“记得,记得,你是颜老板家的。”
    焦喜梅笑道:“记得就好。”又将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到柜台上,“这是我家老板和老板娘送给你们东家夫人的礼物,还请小哥代为收下。”
    伙计眼前一亮,这才看出这捆包得精致的东西是伞,从露出的流苏还能猜测出,是颜老板家里正卖得火热的绸伞。
    伙计心下明了,前段时间东家夫人让自己送去“楚腰”,这会儿人家送来绸伞,是答谢,是礼尚往来。
    伙计呵呵笑着,替自己东家道了谢。
    这时,焦喜梅又道:“小哥不必相谢,这是应该的。我们老板还让转告你们东家夫人一句话,请小哥记下。就说,多亏了夫人上次雪中送炭之情,让我们老板娘深受启发,想到了以伞换伞的办法,也才有今日绸伞大卖的好光景。大恩难以言谢,只能送几把绸伞作为薄礼。”
    伙计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东家夫人竟出了这般大力,那收下这捆二钱银子一把的绸伞,自是理所应当了。
    “我记下了,记下了!”伙计欢喜道。
    晚间,李幼蝉独自坐在卧房里,看着一捆绸伞,气得牙痒痒。
    这是反过来对她示威了?李幼蝉一把拍在桌上,纤纤玉指瞬间疼得紧缩一团。
    因为自己送伞过去,才让人家得了启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这么说,让自己悔恨的。但这目的确实达到了,她就是后悔了,干嘛当初要送伞过去?让他有了机会反将自己一军。
    李幼蝉看着雅致轻盈的绸伞,再也不觉得它们好看了,将其抡起,往门口走去,像扔腌臜一般,将伞扔向楼梯。
    总之,眼不见为净!
    这时,在楼下刚清完账目的于大郎正上楼来,那捆伞刚好落在他脚边。
    他叹口气,没有拾拣,径直上楼去。
    屋里的李幼蝉已经宽衣缩在被窝里,看到于大郎进来,斜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于大郎也难得没有讨好地对她笑,讨好地唤她的名字。
    于大郎冷脸的样子让李幼蝉感到奇怪,见他还是白日里的装扮,连拖鞋都没换。
    她撇了撇嘴道:“你在下面搞了半天,怎么还没洗漱?”
    于大郎低低答道:“算账呢。”说罢,他已走到床前,抱起了自己的被子与枕头,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做什么?!”李幼蝉厉声道,同时大惑不解。他今天这是吃错药了么?
    于大郎没回头,边走边道:“我去客房睡。”
    李幼蝉心中一紧,莫不是他猜到了什么。可她又不能直接问他,万一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呢?
    她飞快地从被窝里钻出来,踩着绣花拖鞋几步冲到于大郎跟前。
    “你……你睡客房做什么?”
    李幼蝉觉得自己的语气好像太温柔了些,她对于大郎可重来没有这样过,于是,她又换了平常的口气,道:“我还没问你店里的事情呢,最近生意不好,你就没个打算?”
    于大郎平静地看向她,“我有打算,我打算把铺子打给别人,我明天就贴张告示在门口。”
    李幼蝉眼睛一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我辛辛苦苦给你张罗的生意,你不做了?”
    于大郎弯了弯唇角,李幼蝉觉得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特别可恨,却一时不敢像从前那般张口就呛他。
    “我知道是你辛辛苦苦张罗的,所以我想过了,这铺面市口好,加上屯了不少货,打出去能有不少钱,比我们当初盘下来还要贵些。总之是不亏了,钱全归你,我一分不要。你不愿打铺子也行,我明日回去了,掌柜和伙计都还留在铺子里,你有什么打算,直接找他们商量。”于大郎在李幼蝉面前,很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