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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盘丝洞38号

    这里并非没声音。只是那些声音显得遥远而含混。也没有什么起伏。
    应该是潮水声。但是。和在陆地上听到地潮水声完全不同。
    那种声音。让人觉得心口也随着这声音。一起。一落。既平和。又柔缓。
    “来人了。”
    我把头朝下缩了缩。看着前面姗姗而来地一队侍。她们穿着明媚鲜亮地绢纱衣裙。身姿窈窕美好。皮肤白皙若凝脂。更奇罕地是。她们居然长地一模一样。就象一个模子刻出来地!虽然漂亮是漂亮。走路轻盈地时候裙福飘散足不沾地。但是看起来怎么这么不真实!
    等她们过去了。我小声问:“喂。怎么她们……生地一样啊?是真人么?”
    “鱼卵见过吗?”
    “见……过……”我愣了:“难道,一只鱼妈妈生几百只卵,全,全能长一样?”
    我滴娘哦,这事儿怎么听起来不这么美妙,反而让人有点,那个,头皮麻……
    那个啥,别地不说,那个当妈的,自己能认清这些长地一模一样的孩子们么?这双胞胎可爱,三胞胎热闹,四胞胎就让人很难养了……这么多的,多胞胎,那……
    “那倒不是,成精的鱼儿可不会一下子生这么多孩子出来,普通的水族产下几百上千地小鱼,长的相象容易,一模一样不易,长地一样了,又不是个个都能修成精,这十几位小侍女,大概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哦啊,这可真是活宝贝啊,难得。”
    “你喜欢?给你也弄几个回去使唤?”凤宜笑意流转
    “不不,”我急忙摇头:“这排场一般人消受不起,也就龙王家能这么摆摆谱,我还嫌洞里人多呢。对了,子恒住什么地方?咱们去瞧瞧去。”
    “来,走这边。”
    偷潜入子恒的住处,不象我想的那么困难。一来当然是因为我和凤宜的身手来做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是大材小用,太小用了!二来是,我真没想到,子恒地住处这么偏僻简陋。
    一带贝壳砌的墙,前后,看起来,竟然和他在小小地碧水潭底的院子差不多大小。这可是东海龙宫吧?最不缺地就应该是地盘才对,可是就给他这么一点小地方!这些人对他的慢待,从这个住处上就能看出来!
    啊,扭头走掉好了,这辈子都不和他们再往来。
    子恒也说要和他们做个了断地,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如愿。
    要是有人为难他,哼哼,我和凤宜也不是来光当看客的。
    凤宜伸手在空中虚抚了一下:“这家伙,防御设的还真强。”
    凤宜正在破解他的阵法,我坐在一边,一边磕瓜子一边笑嘻嘻的看他忙活。
    “哎哎,有人来了。”
    我扯了一把凤宜,两个人隐了身形。透过一丛珊瑚往外看。
    来了三个人,都是女子,一个走在前头,两个在后面跟随。
    那什么,还是熟人啊。
    我本来坐着,可是看到那个来的访客,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是大白天的见鬼了!诈尸啊!
    我已经知道她没有死,可是,可是知道和看到,完全是两回事!
    这会儿走过来的,不是那个装死装到汤钵里的小心,又能是哪个?
    我很少有这么厌憎一个人的时候,可是一看到她,我脑子里嗡一声,想都没想就想冲上去!
    手腕一紧,我转过头,凤宜竖起一根手指,比个噤声的姿势。
    我再回头看,她脚步很快,走到了那小院门前,抬手敲门。
    她还有脸来见子恒!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恶心人的东西!上次那锅鱼汤是假的,可我现在十分的,强烈的,想要把它变成真的!你不是喜欢煮汤么?干脆把自己刮刮鳞抠抠腮剖剖肚煮了吧!
    凤宜用传心术说:“你别冲动,既然见了她,还能让飞上天去不成么?小小鱼精,欺人太甚。别说你,我也不能轻饶她!”
    “她还敢到子恒这儿来?她是存心来恶心人的是吧?”
    “你稍安毋躁,不管她来干什么,子恒都不会让如愿的。”
    对!子恒可不会上她的当!
    这个死鱼精,先放你一马,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她敲了几下门,有个矮个儿的老仆来应门,好象是个……大虾米?嗯,也许不太老?反正虾精腰也弓,胡须也长,说话有气无力的,看起来很老。
    “请虾叔代为通传一声,我想求见子恒公子。”
    大虾米摇头,有气无力的说:“公子不见客。”
    “只是请虾叔代为通传,见不见,也请告诉公子一声。”
    “公子不见客。”
    “虾叔……”
    “公子不见客。”
    甭管她说什么,再恳求再求情,那个虾米反反复复就这一句,眼睛似睁似闭,既不怒,也不见软化,就跟没睡醒正在梦游似的。
    有意思,哈哈,看她吃瘪我心情大好。
    她不得其门而入,在门口恋栈一会儿,只好说:“这点薄礼,是我的一点心意,既然公子不见客,那请虾叔代我转交给公子吧。”
    她身后的两个侍女把礼物端上前,那只虾米好象没看到一样,一动不动,也不接下来,侍女回头看了一眼,只能双双把礼物放在地下。
    她看起来虽然无奈,全是并不敢对这个虾米有什么不敬。等她带着两个侍女转身要走,身后的门咣当一声重重关上了,那几样礼物就搁在墙脚边,无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