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苍青色的云团压得很低，天要黑了。
    乔延却突然向徐子佩借小电驴的钥匙。
    他说朋友约他去打球，球场不远，不必许叔特意跑来送他。
    他这样开口，徐子佩没道理拒绝。
    回房间拿了钥匙，却听何西莲说：“子佩，你跟乔延一块儿去吧，他没骑过电动车，晚上一个人骑也很危险。”
    “他不会骑车？”徐子佩狐疑地看他，不太相信他的话。
    上次她和何西莲整理杂务，明明看见了他的山地自行车，会骑自行车那电动车不是有手就行？
    可见他双眼清澈，看着她还带几分无辜。
    这样的他倒是少见。
    徐子佩折回房间又拿了一个头盔，“走吧。”她将新的头盔抛给他。
    她的电动车是白色奶牛样式，长得小巧可爱，但她觉得乔延和奶牛的气质很不搭。
    想象他坐上去的样子，觉得很滑稽，想到这徐子佩弯弯唇，偷笑一下。
    他们绕去后面车库，徐子佩解下电动车上的头盔带好，看见乔延一动不动，以为他连头盔都不会带。
    “需要我帮忙吗？”语气有些无奈。
    乔延看着头盔，实在接受不了这么可爱的东西带在他的头上。
    在徐子佩催促下，他将头盔带好。
    徐子佩双脚踩地，示意他上车，问：“篮球场在哪里？”
    乔延腿长，撇开腿就坐上了后座。车子原本就不大，他一上车两人只能紧紧贴在一起，有点尴尬。
    要不是为了找她单独说点事，他也不会找借口蹭她的车。
    他双手撑在自己膝盖上，坐在后面给她指路。
    半道上乔延突然喊停。
    徐子佩以为他有什么事情，将车停靠在路边。
    这段路两边都种满了高大的树，路灯下树的影子层层迭迭最后在地上只化作一团黑。
    “怎么啦？”
    他摘下头盔，将印有彩虹，小熊的可爱头盔套在手臂上。
    深吸一口气，破釜沉舟道：“徐子佩，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徐子佩手一歪差点没扶好电动车。
    好在乔延手疾眼快，越过她抓住两个手柄。
    只是这样一来他也完全将徐子佩圈住了，徐子佩脸色绯红，脑袋里嗡嗡的，根本没法思考。
    乔延要她做他女朋友？
    拒绝还是接受？
    为什么要她做女朋友？
    又是他的恶作剧吗？
    她脑子里向是上了发条一样，不断冒出些问题却没有一个是答复乔延的话。
    乔延静静地，看着气定神闲，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其实不然，他握着车把柄的手心满是细汗。
    面上的样子不过是唬人的。
    半晌，徐子佩弱弱开口：“你又在耍我吗？”
    “没有。”他愕然。
    他什么时候耍过她？
    “那你是真心的？”
    “对，我真心的，徐子佩，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徐子佩还是没说话，她夺过骑车的主权，双手挤开乔延的大掌。
    乔延松开手同时心底也不免失落，虽然在他问出口之前他也做了被拒绝的准备。
    小奶牛重新上路，乔延没有心思再顶着个头盔。
    所以他没有错过，他听见徐子佩轻声说了句“好啊”。
    他激动的握住她的腰，“你答应我了？”饶是高兴得已经炸裂，他还是很好的克制住了他的语气和面部表情。
    只是紧握着徐子佩腰间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嗯，是啊。”
    她语气轻快，又带着点娇羞，乔延好想将她搂在怀里亲吻。
    两人到球场时陆源他们几个已经和人组队打起球来。
    乔延拿了瓶水，递给徐子佩后问：“想看我打球吗？”
    “都可以。”
    两人确定关系后反倒比之前还拘谨了。
    主要是徐子佩，她有些不自然，好像还没有适应这个新的身份。
    乔延愿意照顾她的情绪，面对她时不自觉比往日温柔许多。
    而且他还答应了她的要求，恋情不对外公布。
    徐子佩害怕被何西莲知道。
    陆源下场，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一走进，汗臭味扑面而来。
    “离我们远点。”
    陆源不听，躺在地上拿起一边的水拧开就举着从头倒下来。
    末了他甩甩头发，水珠乱飞。
    乔延侧身替徐子佩挡了挡，知道他也是热得难受了，没有出声说什么。
    “你不上场？”
    “不了，坐会儿就回去。”
    奇了怪了，陆源打量了他一眼，明明是他说要来这边打球，迟到不说，来了还不上场。
    看见徐子佩略拘束的样子他也没起疑，只当她是在两个不熟的人面前才这样。
    他知道她的性格很腼腆。
    陆源再次被人叫过去，而乔延此时心思已经不在这儿了，没多久就带着徐子佩离开。
    徐子佩知道自己被骗了，回去的路上是乔延骑的车。
    她坐在后座也学他双手撑在腿上。
    “你可以扶着我的腰。”乔延降低车速。
    徐子佩不依他就以龟速前进，她无奈将手搭在他腰间，他才回归正常车速。
    晚风拂过，她轻靠在他身上。
    黑暗中，徐子佩没有看见乔延脸上飞扬的笑意。
    她轻搂着少年的腰，笑得只有自己知道。
    ****
    恣意的少年载着他心爱的女孩儿，光是想想就很美好。
    下章吃肉啦（敲锣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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