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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终身妥协

    贺景忱从不会为儿女情长所困,他一心追求事业,却不想生的两个儿子竟都是情种。
    安棠说:“伯父,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样,让我很难不怀疑,你是想借我来践踏贺言郁。”
    “他上赶着当自己哥哥的替身,还需要我这个做父亲的来践踏他吗?”贺景忱反问。
    是啊,这种事如果不是贺言郁心甘情愿,谁逼他都没有用。
    贺景忱提起水桶,将里面的鱼全部放进人工湖,安棠看着那些鱼争先恐后涌入辽阔的天地。
    “不过,你刚刚那番话,我听出另一层意思。”他扭头看着安棠,笑道:“在你替贺言郁着想的那一刻,他跟温淮之,你已经做出抉择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
    “是吗?所以你现在还是把他当做温淮之的影子?”
    安棠没有说话。
    “年轻人,这又不是什么好避讳的事,更何况贺言郁又不在这,他也听不到你的真话。”
    “其实我今天找你过来,也什么重要的事,除了问你刚刚那些问题,还有一件事就是想提醒你。”
    “你心里想的是谁,喜欢的是谁,一定要想清楚,如你所说,你跟温淮之十几年的感情,青梅竹马,感情甚笃,这情分想彻底斩断怕是很难吧?”
    “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如今的贺言郁太像温淮之了吗?”
    “他的一举一动,说话的语气,和你相处方式,你说,贺言郁要是假装失忆,故意复刻温淮之,就凭你现在对他的接纳程度,你觉得最多还需要几年,他就会让你渐渐忘记温淮之,从而取代温淮之在你心里的地位。”
    贺景忱顿了顿,一双精明的眼睛已经看透太多。
    他笑着继续道:“知子莫若父,贺言郁是我一手教大的,我太了解他。”
    第64章 晋江独家首发
    夜幕降临,星河缀天。
    安棠从贺家老宅出来,被司机送回御景庄园,刚到家没多久,贺言郁就给她打电话。
    听筒里,男人的声音很温和,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棠棠,我听周婶说,你被我爸叫去老宅了?”哪怕到了现在,他依旧在伪装。
    因为没有失忆的贺言郁,自从跟贺景忱闹崩后,就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爸。
    安棠想到临走前贺景忱对她说的话,她轻轻“嗯”了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好奇我爸叫你过去干嘛?”电话里,贺言郁的嗓音带笑:“棠棠,他是找你说我两结婚的事吗?”
    他的声线听得出笑意,但脸上的表情却很凝重。
    他这是在故意套话。
    安棠默了瞬,心里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像贺景忱说的那样在假装失忆。
    “不是说结婚的事。”
    “哦。”电话里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失落:“那我爸找你干什么?”
    安棠突然卖关子,“你猜猜,跟你有关。”
    跟他有关?男人的眼神在顷刻间冷下去,贺景忱不是无聊得会随便找别人说话的人,他突然把安棠叫去老宅,肯定跟她说了什么。
    贺言郁温和的笑道:“猜不到,棠棠跟我直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你不用在意。”
    她越不说,贺言郁越想知道,他顿了顿,问道:“棠棠,你最近忙吗?”
    “不忙,怎么了?”
    “我在南城出差,估计还得等一个月才能回去,要不你过来陪我?”
    出了今晚的事,贺言郁产生一种想法,想把安棠时刻带在身边,不允许对他有影响的人接近她。
    尤其是像贺景忱这种人。
    安棠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你出差,我跑去南城找你,这像话吗?不去。”
    “棠棠。”
    “不去。”
    “咱们先前在伦敦,不是说好要一起旅游吗?南城有一座古城,那里风景挺不错的。”
    这都是四月初说的话了,没想到现在六月底,过了两个多月,他竟然还记得。
    闻言,安棠忍不住笑出声,揶揄道:“贺先生,你这算是上班浑水摸鱼吗?”
    “那棠棠愿意陪我吗?”
    “行吧。”出去玩也挺好的,而且,她已经好久没有出门旅游了。
    成功把人忽悠过来的贺言郁稍微松了口气,“棠棠,那我待会让助理给你订机票。”
    “现在?”
    “港城距离南城也就三个小时,你到我这顶多十一点半。”男人的声线低磁撩人,“我等你过来。”
    安棠:“……”
    听这最后一句话的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急着见面,要干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忍不住笑骂他,“你能不能正经点?”
    *
    安棠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拖着行李箱下楼,乘车赶往机场,登上飞往南城的航班。
    晚上十一点,她走出南城机场,在外面看到身穿衬衣长裤的贺言郁,男人结实的手臂上搭着一件外套,他站得笔直,身姿欣长,肩宽窄腰。
    气质矜贵得一眼就能看见他。
    安棠拉着行李杆走过去,她背着米白色双肩包,搭配浅卡其色的背带裤,脚踩小白鞋,这副打扮像极了象牙塔里青春鲜活的学生。
    她看到贺言郁后冲他招了招手,随即小跑过去跳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