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页

作品:《白日如焚

    驰消好像对她表现还挺满意的,也有些意犹未尽,摸过之前被丢在枕头上边的手机,找到某联系人,开始没完没了的电话轰炸。
    终于在第四个电话拨出去时,通了。
    他也开免提,对面果然是个男的。听那声音,殷侍画好像也能对应出是之前聚会上的哪个人。
    对方以特别低沉的声音说:“喂?”
    感觉都已经喝醉睡着了。
    驰消叫了他名字,说:“我问你个事。”
    “……”
    “驰消?”对方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一样,“你干什么大半夜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喝高了?”
    “没有,就问你一个问题,问完就挂。”驰消看殷侍画一眼,说,“还记得我之前让你来我公寓照顾饺子么?”
    “饺子?”对面迟钝了很久,可能在反应饺子是什么东西,才说,“哦,饺子啊。饺子还好么?”獨nxjsk
    驰消没跟他废话,开门见山问:“那你把饺子的事告诉过俞凉么?”
    “嗯……”对面像是一顿,“怎么了?俞凉跟你说什么了?”
    “我就是想知道,”驰消耐心道,“她是怎么知道饺子的,我没跟她说过。”
    对面又停顿许久,忽然加快了语速说:“那个,是我有一次说漏嘴,被她和张格格知道了饺子的事——你先别生气啊,就是她们非嚷着要看一看饺子,我觉得没什么,就把饺子放包里给带出去了,结果饺子直接炸毛了,她们吓得以为是什么应激反应,我就赶紧把饺子又送了回去,观察半天也没什么……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就没跟你说。呵呵,不好意思啊。”
    驰消本只是想问一问,以为是他多嘴,跟俞凉说了饺子的名字,却听他这么说,一时也无语。
    也没再有什么心情废话了,立即把电话挂上。
    反而轮到殷侍画来安慰他:“你别太生气啊……”
    又说:“幸好饺子没什么事。”
    驰消则一直看着她。
    平复了些,忽然把她往上搂了搂,问:“你刚才是不是在吃醋?”
    殷侍画看他一眼,说“没有”。
    驰消又看了她一会儿,笑笑,才肯把她给放下,但依旧侧过身来抱着她,头沉沉地埋在她发间,闻着她身上的气息。
    他觉得她吃醋的样子太可爱了,总想做一些什么。
    但又觉得,实在不适合这个已经消耗了太多精力的夜晚。
    第43章 水星记
    *
    次日是上课前休息的最后一天, 天气又是如此阴郁,没什么穿透力的光线被屋内所有窗帘给遮挡在外。
    八点钟,驰消自然醒, 发现自己几乎整个人都斜压在殷侍画身上, 殷侍画倒很聪明地缩在他与枕头间的空间里,也算是个很舒服的姿势,头埋在他怀中, 软软的一团。
    他不动声色, 缓慢、再缓慢地抽身,殷侍画倒也没受多大影响, 大抵是真的太困了, 然后抱着团被子,继续沉沉地睡着。
    驰消去浴室洗漱, 对着镜子,慢慢地想起昨晚的事。
    那时候他面上看起来清醒,实际已有些晕。因为没有辙,那群准留学生都太能喝, 估摸在国内时也天天这么玩,都练出来了,要么就是喝起来没有数, 每次大型聚会几乎都这么收场,但他们下次又会觉得痛快, 照喝不误,个别人即使喝得胃疼也不长记性,大有种醉生梦死的感觉。
    然后他终于清醒,想起昨晚殷侍画吃醋的神情。
    她伏在他身上的样子,瞪得圆鼓鼓的看他的眼。
    于是洗漱完很快回房间, 房内因为没透光线而仍旧像晚上一样。
    他撑在柔软的床被上,弯下腰身,看殷侍画的睡颜。
    看她因为睡得很香而带着些潮红的小脸,最后还是没忍住,进被窝里,抱住她,在她细嫩的侧颈上半亲半咬。
    殷侍画还很迟钝,眼睛也没睁开,覆下的睫毛倒非常好看,因为受到打扰而轻轻地颤动几下。
    她下意识要翻身,但被驰消给按着,于是发出些声音,没再动弹了。
    她刚睡醒时浑身都是股甜甜的奶香味,被子里也是温热的。
    驰消越来越得寸进尺,要入正题,殷侍画才睁开迷蒙的眼,但又是下意识地反搂着他,用刚睡醒时那种黏黏腻腻的声音跟他说:“我在睡觉。”
    能感觉到驰消湿润的发尖,刚洗漱完后清凉的气息,但她浑身都实在没力气,然后感觉到他滚烫的温度,听他在她耳边说:“你不用醒。”
    并抚着她凌乱的头发,跟她说:“乖。”
    ……
    他这次非常有目的性,没任何拖泥带水,完事了就又进浴室。
    殷侍画呼吸慢慢地平稳,在满是凌乱褶皱的床上辗转反侧,终于还是睡不着,很快下了床,推开浴室的门。
    驰消在冲澡,她在盥洗台前洗漱,用毛巾擦尽脸上的水渍,才觉得清醒不少。
    驰消正好冲完了,穿着宽松的白T和短裤出来,看着她问:“你要不要洗一下?”
    殷侍画定格许久。
    然后忽然到他跟前,将他抱住。
    “干嘛?”驰消好笑地揉着她脑袋,问。
    但殷侍画一直没说话,就那样抱着他,脸紧紧地贴在他心口。封闭且水汽氤氲的浴室中,无言的安静,却能感觉到两人的心跳都越来越快。驰消也觉得那股好不容易发泄出来的燥,又不可抑制地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