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美人在七零 第69节

作品:《病弱美人在七零

    意思就是,即使这是五百块钱的巨款,她也可以随意挥霍掉,完全不用有任何交待。
    “你这个老板不合格啊,这么多钱都不问去处。我要是个有坏心的下属,没几天就能把你的钱全部骗光!”
    宋阮阮吓唬他,打算趁机给他培养一点财务管理意识。
    “你不用骗,说一声我可以全给你。”
    “万一我全部拿去挥霍掉呢?”
    “我再挣就是了。”
    江海一边与宋阮阮说话,一边察看其中一锅染料的成色,觉得可以了,就灭了炉子把锅端下来。
    他语气平常,就跟说最近是晴天一样。没有发誓,没有说得无比郑重,完全是随口就说出来了,却让宋阮阮一时无言,心中难以抑制地生出感动。
    她完全不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要不是她不允许,他真能今天挣一百块就给她花一百块,然后明天再去拼命挣一百,继续给她花。
    他也不是不知道挣钱的辛苦,花在她身上,却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计较。
    真是白长这么高了,表面聪明,却总是在大事上犯傻。
    可这种傻子也有傻子的可爱之处。
    如果她哪天想选个共度一生的人,江海这样的,或许就不错。
    她心里第一次生出这样的念头,却又很快将其抛开了。
    江海对她是不错,但两人认识的时间总共才三个多月,一时的热情能说明什么。
    她不能因此迷失了自己的目标。
    “言归正传,这么大笔的开销,怎么能不说清楚。不仅是我,其他人也一样,但凡因为公事问你要钱,你都要问清楚缘由,甚至能拿到凭证的还要让他们把凭证拿回来,不能因为是熟人,关系好,就什么都不问。”
    说完,又跟她说了她预计的陈美珍这次出差可能的开销,以及要如何多退少补。
    江海表面上规规矩矩听她讲这些管理理念,心里却道,他只对她才这样,对别人,他才没这么糊涂。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一点都不辩解,有些方面是他真不知道,更多的却仅仅只是因为喜欢。
    她的声音软软的,特别好听,说这些的时候,神情有种别样的神采飞扬,让她比平时冷冷清清的样子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让他真实地感受到她就在身边,真切地融入到了这里,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女,随时会飞走。
    如今他的想法有些变了,以前是什么都不想让她操心,现在却反而觉得,她对生意上的事情上心是件好事。
    他尽力做到最好,让他们两个人一起发展出来的生意长成参天大树。如此一来,就算是舍不得这棵大树,她也没那么容易离开他。
    *
    陈美珍是农忙假结束前两天走的。
    宋阮阮不放心,特地跟江海一起去了趟县城,亲自把她送上火车。刚回来,便发现家里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还没走进院子,就听到江小河恼怒的声音:
    “江小峰,我都说了不许进宋姐姐的房间!你刚才把她的书都扯烂了,现在又去拿的什么!再乱动她的东西我揍你了!”
    紧接着便听到张桂香不满地嚷道:
    “小河,你这个当姑姑的怎么胳膊肘朝外拐呢,小峰可是你亲侄子,难得回来一趟,就扯了几张纸,你就要揍他!你搞清楚,咱们小峰可是江家唯一的长孙!”
    第57章 他只是个孩子。
    最近刚打完稻谷,正是要种菜的季节。对于做工的妇女和知青们来说,地里的工分可以不去挣,自留地的菜却不能不种。所以这两天其他人都暂时不来做头花,等忙完了种菜的事情再来。因此院子里是没别人的,连江海也不在身边。
    他在后头扛自行车,今天要送陈美珍,他们骑了两辆自行车去县城。
    宋阮阮没见过江海唯一的侄子江小峰,但听屋内两人对话,便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事了,立刻快步走进堂屋。
    她一进去,便见江小河正横眉怒眼地守在她的房门口,她房间的门大开,一眼就可以看见书桌上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有本书的书页被扯得扔得地上到处都是,旁边的柜子也被打开了,显然是被人翻过。
    她的房间,因为江小河和刘继红时而会去她那里拿些东西用,一直是没锁的。
    而江小河身前,站着个七八岁大小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眼熟的彩色铁皮文具盒,正愤怒地用文具盒往江小河身上砸:
    “姑姑是坏人!让开!我要去里面玩!”
    一旁的张桂香,一脸幸灾乐祸,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自从宋阮阮来到江家,江小河一直就对她很好,人勤快,嘴也甜,这样的小妹妹谁不喜欢呢。眼看着江小河被欺负,宋阮阮很生气,立刻喊了声住手。
    “宋姐姐!”江小河委屈地喊了一声,眼眶立刻就红了。
    那小男孩看了宋阮阮一眼,大概是觉得她没什么威胁,又继续打江小河。
    宋阮阮立刻上前,去抢小孩手里的铁皮文具盒。
    “小朋友,你不许打人!”她带了几分严厉地劝阻道。
    这小孩大概是从小营养不错,再加上遗传了江家的大高个基因,壮得跟头小牛犊子一样,力气大得很,宋阮阮竟然抢不动他手里的文具盒。
    没办法,她只好开口向对方家长求助:
    “江大嫂,你家孩子打人你就不管管吗?”
    张桂香却笑着道:
    “哎呀,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力气,又打不痛!”
    所谓的没什么力气的小孩子,连宋阮阮一个成年人抢东西都抢不过他,而江小河的手臂也被他手里的文具盒砸得通红。
    江小峰使足了力气,成功地夺走了文具盒,然后又举着文具盒来打宋阮阮:
    “坏人!”
    然而这文具盒还没落下来,就被一只从侧面伸出来的小麦色的大手抓住了。
    宋阮阮转头一看,正是江海,他才从外头扛了两辆自行车回来,面色有些潮红,额头上还有汗水,脸色却很阴沉,他直接揪起了自家侄子的领子,将人拎到一边,用了几分力道重重地放在地上:
    “你他|妈打谁?”
    目光中的戾气让江小峰当即吓得哇哇大哭。
    张桂香顿时不淡定了,立刻冲上来,想拉江海又不敢,只能色厉内荏地大喝:
    “你放开他!”
    又紧张地上下打量江小峰:
    “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江小峰哪里会回答,他被一向脾气暴躁的自家三叔吓到了,只会哇哇大哭。
    张桂香愤怒地质问江海:
    “你把他怎么了?啊?江海你怎么这么狠的心,他那么小个孩子你也下得了手!”
    只恨她男人现在不在家,跟父亲和弟弟一起去砍竹子去了,不然就算打不赢,她也非得让江山和江海打一架。
    江海面对这样的喝骂完全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不会教孩子,我帮你教。”
    江小峰是江家唯一的孙辈,父母和爷爷奶奶都宠着,一向骄纵霸道,以往江海都不在意,只要对方不过分,他一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这臭小子竟然敢打宋阮阮,那他不能忍。
    正在此时,在厨房里忙碌的周凤英听着宝贝大孙子的哭声,赶了出来,刘继红紧随其后。
    一见江海竟然提拽着江小峰的领子,把人拎着脚尖垫地,赶紧去拉他:
    “阿海你干什么,还不快放开你侄子!当心把他脖子勒到!”
    宋阮阮听到这话,也有点担心,赶紧上来劝:
    “江海,快放开他。”
    江海这才松了手。
    江小峰受了不小惊吓,立刻跑到张桂香身边嚎啕大哭。
    周凤英心疼得不得了,赶紧去安慰:“哎哟,我的乖孙子,别哭了别哭了!”
    然后又责怪江海等人:
    “你们这是在闹什么啊,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计较!”
    江小河从几岁就被这个霸道的侄子欺负,她妈一直说她是姑姑,她大五六岁,让她让着侄子,这次有江海和宋阮阮在旁边撑腰,她顿时觉得有底气了,听到这话立刻控诉道:
    “妈,这可不怪我们!小峰去宋姐姐房间里到处乱翻,我说也说不听,他拿了宋姐姐的文具盒和雪花膏,还把书撕得到处都是,我阻止他,他就拿文具盒打我,宋姐姐劝他,他还打宋姐姐!妈,你看看,他把我手打成什么样了!”
    还不待周凤英说什么,江海看了看江小峰手里的文具盒,果然是宋阮阮的,他毫不客气地一把夺走,皱着眉问:
    “雪花膏呢?”
    江海长相硬朗又颇具英气,浓眉大眼,轮廓深邃立体,浓黑的眉毛中和了那双桃花眼与卧蚕带来的柔和,平时只觉得舒朗阳刚,但只要这粗黑浓密的眉毛微微一蹙,配上他摄人的目光,就容易显得很凶。
    江小峰才被他收拾了,心里是格外畏惧,他一走到跟前问话,哭声立刻像是按了暂停键,抽抽搭搭地回答:
    “在……在妈妈那里……”
    江海锐利的目光立刻扫向旁边的张桂香:“拿来。”
    他买给宋阮阮的东西,岂能容别人抢走。
    张桂香立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
    “胡说什么,我哪里拿了什么雪花膏!”
    然后倒打一耙跟周凤英告状:
    “妈,你看江海!他这是什么意思,污蔑我偷东西吗?我天天在城里,要什么没有,还缺他一盒雪花膏?你们不欢迎我就直说,我马上走,何必这么作践人!”
    说着就拉着自家儿子,“走,小峰,既然这个家里这么不欢迎我们,我们马上就走!”
    她那语气委屈又愤怒,拉着江小峰就要走。
    周凤英顿时着急了,赶忙去拉:
    “桂香,你这是干什么啊,谁说不欢迎你们了!”
    张桂香振振有词:
    “你们就是不欢迎我们!小峰不过是个几岁大的孩子,孩子哪有不调皮的,随便进房间玩了下东西,亲姑姑亲叔叔都喊打喊杀的,就是外头的人也没谁这么过分的!”
    闹成这个样子,周凤英实在没办法,赶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