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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贪她这杯烈酒

    路斯越正喝着龚煦刚买回来的南瓜粥,看见床尾站着的路湛霖,路斯越刚到嘴边的勺子落回了打包盒里。
    路湛霖扭头打量着四人间的病房,张嘴就没好话:“在这受这份罪,”他哼了一声后笑了,“现在跟我回去还不晚,”他停顿了一下,往门口看了一眼:“趁时间短,把孩子打——”
    “路湛霖。”
    路湛霖脸色冷下来:“没大没小,我是你——”
    “爷爷?”路斯越冷笑:“当初你是不是也这么好言相劝过你的女儿?”她悬在半空的打包盒落下来,搭在了腿上,她看着对面那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当初你巴不得我死吧?”
    路斯越的声音平淡无波,可病房的其他三个床位的病人和家属都看了过来。
    病房里瞬间静下来。
    “趁早死了那份心吧!”路斯越抬起左手,手背对着路湛霖,“看见了吗?”
    路湛霖看着她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刚想说就那么大点的钻石就把你骗到手了的时候——
    “我这辈子只会嫁给他,孩子呢,也只会姓龚,”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抬头:“你最好保佑他平安出生,不然——”后面的话,她没说,因为龚煦提着水瓶进来了。
    路斯越笑了:“路老爷子,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
    路湛霖的脸彻底僵了下来,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半分钟后,他扭头看了眼龚煦。
    龚煦不知道他们之前都谈了什么,昨晚路湛霖走后,他有自责过,毕竟他是长辈,他那么跟一个长辈说那些话总归是不好的。
    他过去搬了椅子到路湛霖的身后,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喊他路爷爷了,他改口,生疏又礼貌:“路老先生,您坐一会儿吧。”
    他去了床边,拿起塑料袋的白水蛋,站着剥起来。
    两人像是直接无视掉了杵在床尾的老头子。
    “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不行,你最近要多补充点营养,”他把又白又滑的鸡蛋递到她嘴边:“把这个鸡蛋吃完。”
    路湛霖心想:吃个鸡蛋能补充多少营养?
    龚煦倒了杯开水在水杯里:“上午,你一个人在医院没事吧?”
    “没事。”
    “我昨晚说的话,你记住了。”昨晚,他给她下了禁令,除了上厕所,她不可以下床。
    “记住了。”
    “有什么事,你就摁铃喊护士。”
    “哦。”
    龚煦从抽屉里拿出梳子,帮她把披在身后的头发梳顺:“要扎起来吗?”
    “不扎了,你扎的头发太丑了。”
    “那我中午回来,帮你把那个发夹给带来。”
    “嗯,还有衣服,还有IPAD。”
    “好。”
    太过于平常的对话,可路湛霖却一字不落地听在耳朵里。
    在他面前嚣张跋扈的外孙女,在这个小男孩面前完全没了爪子,那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像只听话的小猫。
    路湛霖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什么都没说,缓缓向门口走去。
    路斯越看着他步履蹒跚的背影,心里虽然酸酸的,可想到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她把视线收了回来。
    门口走廊里等着的蒋干迎过来:“董事长。”
    路湛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认输了的语气:“回去吧。”
    蒋干扭头看了眼病房门口,“董事长。”
    路湛霖像是自言自语:“随他们去吧。”他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了,再管又能管得了几时呢?
    蒋干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这、这就算松口了?
    路斯越住了六天的院就出院回了公寓。
    当天下午,顾鸢和周砚来了。
    因为顾鸢还在取保候审期间,原本不能离开兰城,可她不放心路斯越,就去找了方显祖,方显祖动用人脉,顾鸢拿到了两天的时间。
    顾鸢打量着整齐干净的房子:“你这环境不错啊!”虽然小了点,但是很温馨。
    周砚把手里买来的燕窝还有几盒补品放在了茶几上:“你家那口子呢?”
    路斯越窝在沙发里:“出去给我买吃的去了。”
    顾鸢在周砚面前提过龚煦做饭的手艺,他撇了撇嘴:“给你买饭?”
    路斯越摇头:“给我买水蜜桃去了。”说到水蜜桃,路斯越直摇头:“这边的水蜜桃太贵了,居然要十五块钱一个!”
    周砚被她的话逗笑了。
    顾鸢正看着墙上挂着的相框,她可没笑:“兰城的水蜜桃也不便宜啊!”
    路斯越问:“有这贵吗?”
    顾鸢转过身,想了想:“算下来,也要十块钱一个。”
    周砚:“……”
    顾鸢在路斯越身边坐下来,拿起她的左手,看她的戒指:“挺漂亮的。”
    “那是,”路斯越又想炫耀又撇嘴:“花了他两个月的工资呢!”
    她这话,把周砚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他一个月工资多少?”
    “六万多。”
    周砚在心里靠了一声,将近他以前工资的十倍呢!
    路斯越看了眼顾鸢的肚子:“你站起来我看看。”
    顾鸢站起来,路斯越隔着裙子的布料摸了摸她的肚子:“你这肚子怎么还没鼓起来?”
    顾鸢掀开裙子给她看:“有一点了呀。”
    路斯越问:“你预产期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