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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在动物园搞文创

    再看石桌上,清酒配豆鼓鱼。
    酒快没了,鱼还剩下不少。
    秦宝珠是女中豪杰,年轻时号称千杯不醉,加上划得一手好拳,在饭局上谈下不少生意。
    如今时代变了,人们做生意不再讲这些,什么豪气啊、道义啊,都不重要了。
    利益优先。
    为此,秦宝珠深感无力。
    “睡不着啊……”她也叹,“你那边怎么样了?”
    儿子是她唯一的指望,更是整个家族的希望。
    秦励松了松领口,道:“这个薄昀精明得很,吊着不给准信,反正明天还有一天,陪着吃喝玩乐,看看再说吧。”
    秦宝珠多年前跟这个姓薄的打过交道,深知其品性,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反胃,让儿子去看这种人的脸色,实在是……
    “委屈你了。”她充满愧疚。
    秦励无所谓地笑了声:“辛苦是有一点,委屈还真没有。”
    天之骄子都有低头的时候,他又算什么?
    只要得到薄家的担保,融资便能顺利进行。
    溜须拍马,看人脸色,秦励是做得的。
    秦宝珠了解儿子,现在外面多少人在等着看他们秦家的笑话,秦励就铆足多少劲,酝酿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可若是不能在期限内成功融资,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母子两想到了一处去,都沉默了。
    前几天小满,一场大雨过后,这两日夜空晴朗,月明星稀。
    沧海园里安静至极,偶尔响起猫头鹰的叫声,慢条斯理的咋呼着,沙哑的质感传得老远。
    老先生还在世时,每年暑假都会把孙孙们聚到园子里,一起吃饭、写作业、练毛笔字……
    秦励在自己这辈中最大,总带着三个小的。
    秦肃是男孩子,皮糙肉厚,不听话揍就完事了。
    另外两个是女孩子,骂不能骂太重,打更是不可能打的,颇让秦励头疼。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个问题压根不需要他来解决。
    秦心玥胆子小,这样也怕,那样更怕,还娇气,一言不合张嘴就哭,续航能力还强,早上哭的事情,晚上想起来还能继续哭。
    哭了那么三两次,秦初晗受不了了,开始变着法子编故事吓唬她。
    池塘里的鲤鱼们想吃肉,六七岁的女娃娃最好,又娇又嫩,它们可是盼着要尝尝味道。
    住在假山里的蛇喜欢安静,谁吵吵得厉害,晚上就爬进谁的被窝,一口咬过去,毒死她!
    近来大厨的徒弟正在练白切鸡,把附近的黄鼠狼都馋过来了,它们好奇心可不是一般的重,你快哭,给我大声的哭!把它们引过来,看着你哭!
    还有那个猫头鹰啊,你知道吗?
    它的窝就在你窗户外面那颗树上,你知道它的爪子有多锋利吗?你再吵,再哭,一爪撕破你的脸!
    叫你认识认识猛禽的厉害!
    给秦心玥吓得,小嘴紧闭,眼泪汪汪的望着秦励,求他给自己做主的意味明显。
    秦初晗人小鬼大,半跪半坐在祖父的椅子里,撅起屁股,没规矩的趴在可以当她睡床的书桌上,胳膊肘撑着桌面,左手转动毛笔。
    一不小心,沾着墨的笔头从她嘴唇上扫过去,画出一撇歪胡子,跟个山寨女土匪似的。
    稚气的小脸平添几分霸道和滑稽,丑得可爱。
    想到这里,秦励忍俊不禁。
    秦宝珠洞察到儿子的些许心迹:“在想小晗?”
    秦励点头:“忽然想到她小时候总编些动物的故事来吓唬心玥。”
    言罢,他神情微止。
    也不能说秦初晗在编故事。
    上前年园里做修缮,施工队在假山里发现一个蛇窝,里面有将近二十枚蛇蛋,后来还是请市消防大队来处理的。
    那大队长以前在林业局干过,凭着假山里褪落的层层叠叠的蛇皮,估摸着这地儿被蛇当做老巢已经有十来年了。
    普通的菜花蛇,没毒,许是被施工队吓到,找地方躲了起来。
    蛇有没有吓到不好说,秦励以及全家都心慌慌了好一阵。
    等园里的修缮工作结束,马不停蹄请来专门祛蛇的团队,前前后后又捣鼓了一个星期才算完。
    所以说到这些,秦励对秦初晗真是充满好奇。
    她小时候常说自己能听见动物们说话,长大后反而对此事闭口不提。
    偏生她还从事了和动物的行业,做得风生水起,好像对动物的需求了若指掌……
    “喜欢她?”冷不防,秦宝珠笑着问。
    秦励回过神来,把母亲探知自己心事的眼色接住了,十分淡然地说:“只能说好奇和欣赏,说不上喜不喜欢,不讨厌就是了。”
    “你没有拒绝我安排你们的婚事。”
    “您也没成功,不是吗。”
    母子两以眼神略作交锋,数秒过后,以‘打平’为结果,重新言和。
    秦宝珠再问:“猜到会这样?”
    秦励缓慢的点了个头,斟酌着口吻道:“下午动物园官博发了放归北极星的公告,陆正阳、林耀,还有祁家三兄弟都点了赞。”
    除了这几位商圈大佬,A台的欧尚鸣领头支持,跟着他混的艺人纷纷转发,明星效应拉到满。
    稍后,《i》杂志的官博带着时尚圈那些势利眼来捐款,做公益最是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