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莹的身体仿佛也在那一刻被冻结，理智告诉她不能让手机被秦衍拿走，但手上却无法做出反应，只能任由他将手机从她手中生硬抽离。
    她还没来得及锁屏，秦衍直接点进微信，那长达叁十秒的视频就直接从刚才的位置开始继续播放起来。
    林莺的叫声凄惨到让许莹都忍不住看向屏幕，只见画面里的女孩已经被脱到只剩下一件可怜巴巴的内衣，被两个女孩死抓着双手，体力已然耗尽，面对镜头除了流下抗拒又耻辱的眼泪之外，就连挡住自己的身体都做不到。
    司机听着那哭声都觉得慎得慌，又看不见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正紧张兮兮地开着车，就听后座传来男人的声音。
    “靠边停车，我在这下。”
    “秦衍……”许莹看他手上还拿着自己的手机，顿时明白了秦衍的意思，“珊珊她还不懂事，她还小，我会去说她的，你不要生她的气，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然而秦衍至始至终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下车关上车门便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许莹看着出租车一下在距离中被缩小的尾灯，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
    “改道吧，回我自己家。”
    “拍完了吗？”
    许珊珊把视频发给许莹是为了让姑姑消消气，之后便将手机丢给了那几个女孩，让她们其中一人负责拍林莺的裸照。
    几个人心里清楚女厕频繁的亮光会引来巡逻的老师，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只剩闪光灯在漆黑的厕所间此起彼伏，诡异非常。
    “拍完了。”女孩把手机交还到许珊珊手里，又有些担心地小声问：“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又扒衣服又拍照的，不会犯法吧……”
    “犯个屁的法，你是法盲吗？”许珊珊低头专心致志地翻着相册，对成片相当满意：“你成年了吗，我成年了吗，知道未成年人保护法是干嘛的吗？”
    “……”
    女孩说不出话来，只能哑然地看着许珊珊翻完相册锁起屏幕，朝她一扬下巴，颐指气使道：“再去装一桶水来。”
    许珊珊往前走了两步，林莺身旁的两个女孩顿时往旁边让了让，就看她抬起手，不断地将巴掌往已经赤身裸体的少女脸上打。
    “婊子，贱货——”
    她一边打一边骂，好像恨不得下一巴掌下去就能将她粉碎为尘，将她挫骨扬灰。
    直到另一个女孩颤颤巍巍地提了满满一桶水走过来，许珊珊才往后退了一步，刻意压低了声音没有唤醒声控灯：“给她再洗个澡，一身脏肉，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恶心死了。”
    “你在干什么！”
    一桶水再一次对着林莺当头浇下的同时，少年愤怒的咆哮终于让整个厕所间亮起，他叁两步走到林莺面前的时候已经脱下了身上的校服外套，俯身将少女赤裸的身体裹起。
    其他几个女孩全都因为这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而愣在了原地，许珊珊迅速回过神来，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少年直接反身抓住了手腕。
    十五六岁的年纪，男孩子的力量已经足以碾压同龄的女孩，司博捏着许珊珊的手腕，小臂青筋隆起，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你干什么，司博，你弄疼我了！”
    “我以前只觉得你性格偏激又自以为是，现在看来我还是把你想的太好了。”少年冷冽的目光将银边镜都度上一层寒色，“你就是个疯子。”
    少年家教极好，即便盛怒当前，措辞依旧保留几分克制。但对于许珊珊来说，司博说的这些话已经足够伤人，足够将她的心千刀万剐。
    “我是疯子？对啊……我就是疯子！”她恶狠狠地瞪着司博，“我要不是疯子我能喜欢一个根本不喜欢我的人这么多年？司博，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别喜欢我。”
    女厕所满地都是水，林莺躺在水泊中，情况已经不容乐观，司博没时间再和她嘴炮，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咬着牙一字一顿：
    “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