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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诱她入怀

    终于,前头开车的人说了句:“你别耍花样,值不值得跟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她继续说道:“我刚刚跟公司同事约了在巷子口见面,我消失了她很快就能发现的。”
    开车的人毫不在意地嗤笑了声。
    接下来,无论她说什么,都没人再回应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蔺佳亦看着窗外情况,此时已经渐渐远离城市中心,她心里开始焦灼慌乱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就像一个世纪那样煎熬,车终于停了下来。蔺佳亦被人推下车,她茫然四顾,到处都被大雪覆盖,荒凉寂静,看不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眼前破旧的房子应该是个废弃的工厂,地上稀稀拉拉地有车轮痕迹。门口堆了几代垃圾,有酒瓶还有泡面桶,油腻的汤汁水在冬天结了冰,地面上一片脏乱。
    这一刻,蔺佳亦的心沉入谷底。
    铁锈大门哐当一声被打开,工厂里头光线暗,放眼望去,除了角落放了机台老旧不知名的机器,其余地方空空荡荡的。
    左边有个临时搭起来的简陋的铁皮棚。铁皮棚下面摆了套又脏又破旧的皮沙发,一个男人坐在上面抽烟,还有一个男人如死狗般跪在他面前。
    跪着那人听见有人进来,转头看到蔺佳亦,赶紧爬起来说道:“佳亦,佳亦啊,你救救爸爸啊,他们要杀了我。”
    如此近距离面对这个人,蔺佳亦像看到腐臭的烂肉一样感到厌恶。
    她退开两步,嫌恶又冷漠地说:“你恐怕搞错了,我跟你早就断绝父女关系,你是生是死跟我没任何关系。”
    坐在沙发上的人把烟头摁灭,扬声吩咐了句:“把她手解开。”
    蔺佳亦清楚,这是准备跟她谈判了。
    她揉了揉手腕,强自镇定地迎上那人的目光,问道:“你们绑我来有什么事?”
    那人也许是觉得蔺佳亦冷静得过于有气势,琢磨不准她是不是留了什么后招。刚才那股凶悍的的态度也收敛了几分。
    他昂了下下巴,对着蔺晖说道:“按你的要求,把你女儿也带来了,说吧,你想要她怎么还钱?”
    闻言,蔺佳亦倏地看向蔺晖,眼里的冷意与失望,令她忍不住牙齿打颤。
    蔺晖一时间没敢对上她的眼睛,低着头请求道:“佳亦你也看见了,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你要是不帮我还钱,我今天就很可能死在这里了。”
    好半晌,蔺佳亦的声音仿佛从寒冰里挤出,逐字逐句地:“你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快点死吧。”
    她转头看向沙发上那人:“你们想要他怎么死?我也想出一份力。”
    “......”
    沙发男子似乎没料到事情会是这么个发展,愣了下。随后恶声道:“你少跟我打马虎眼,父债子偿,就算他死了,你也要还钱。”
    “我没钱,”蔺佳亦冷冷地说:“要不然,你们今天也把我弄死吧。”
    沙发男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奇葩的人,顶了顶腮帮,“他妈的,你是敬酒不错吃罚酒?”
    “佳亦你怎么会没钱?”这时候蔺晖大喊起来:“你在大公司上班这么久,少说也有十几万了吧,拿点钱帮我还债怎么了?你就这么想看我死吗?”
    蔺佳亦冷笑,像看傻子似的看蔺晖:“十几万?我连上大学的几万块都没还清,哪里来十几万。”
    闻言,沙发男认真打量起蔺佳亦来,似要分辨她话中的真假。片刻后,他突然将面前的茶几踢翻,大骂:“他妈的,你们唱双簧耍我呢。”
    说着也不知从哪里摸出把短刀来,“不还钱也行,但总要还一样。”
    第五十一章 大结局一
    沙发男拿着短刀朝蔺晖走过去,蔺晖吓得跪下慌张大喊:“秦哥秦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我女儿有钱!她真的有钱!”
    蔺佳亦看着明晃晃的刀刃,莫名地,心里生出点快意。她紧紧盯着沙发男,既希望他一刀了解了那个恶魔,又希望他只是虚张声势。
    听着蔺晖的话,她笑得颤抖,厌恶道:“你还是去死比较好!”
    沙发男到这会儿也算看明白了,这父女两根本就没啥感情。这女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邪门得很,居然还希望他杀人。
    今天他们费这么大力气去掳人,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恶气。他蹲下身去,扯着蔺晖的手不管不顾地扬刀子。
    蔺佳亦下意识的别过脸,紧闭眼睛,下一刻,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震天。
    她的脑子空了那么十几秒,嗡嗡地,连心脏也仿佛停止跳动。
    就这么不知多了多久,低低的呜咽声渐渐响起。她赶紧转身看去,才发现蔺晖没死,他面前流了一大滩血,有几根断了的手指掉在上面。
    这画面看得令她一阵头晕目眩,踉跄了几步。
    沙发男以为她被吓到了,很满意她的反应。缓缓走到她身边,“老子刚才说过了,父债子偿。”
    “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他说:“你现在赶紧打电话借钱,今天我就要拿到十万块。”
    “要是没有,”他扬了扬手上的刀,威胁道:“老子把你的手也给剁了。”
    蔺佳亦的头又昏又疼,这会儿难受得胃里翻涌。顾不得其他,她赶紧蹲下去,手撑着冰冷的地面狂吐。
    但她今天没吃早餐,一直干呕了许久,刚才冷静的气势不复存在,整个人虚弱地跪坐在地上,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