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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真少爷和假少爷HE了

    因为他们的选择,只能从此和过去告别,和家人告别,他们狠心吗?狠心。可是,他们却也用生命捍卫社会的安宁。
    具体任天行夫妇是如何成为缉毒警/卧底卫队长并没有细说,他带来的也不是好消息,他们的母亲谢灵苹于十年前就已经牺牲,父亲任天行五年前牺牲,而因为他们的付出,省里破获了几桩国际贩毒大案。
    遗憾的是,他们牺牲,也只是以卧底的身份默默无闻牺牲,烈士碑上有他们的名字,却无他们的生平和照片。
    “这些,是他们的遗物。”卫队长将一个薄薄的牛皮袋放在桌上,他的声音很轻,眼中是见惯风浪后的沉肃稳重,但眼底仍透着一丝难言的哀愁。
    生离死别,稚子何辜。
    任飞和虞越理智上能理解卫队长所说一切,情感上却没法轻易接受,任飞早已默认养父母死亡,而今突然出现且是以这种身份出现,请恕他实在无法接受。
    卫队长后来又说了什么任飞没听清,虞越比他好一些,脑子也清醒些,听进了卫队长的话。
    当年任天行和谢灵苹夫妇为保护家人不受牵连从人间蒸发,事实上他们改名换姓,改头换脸,筹谋划策,一步步打入毒贩内部,搜集证据。
    “他们是为国家而牺牲,是值得尊敬的英雄。”卫队长沉重道。
    是啊,是值得尊敬的英雄,因为他们,社会才能那么安宁和稳定。
    任飞直到卫队长离开前才问了一句:“我爷爷知道他们的工作吗?”
    卫队长微微犹豫片刻,还是据实以告:“知道。”
    听到这个答案任飞心底微微一涩,旋即又释然,以爷爷的为人,教出的孩子自然是集正义与勇气于一身,即使知道父亲从事危险的缉毒工作,应当也是鼓励支持多于不认同。
    因为知道父母的真正工作,也知道是自己和他们的选择,所以从不责怪他们,只是,团圆的日子他又会不会想念儿子和儿媳呢?会不会担心他们是否有危险?
    待卫队长走后,会客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是任飞先伸手拿起桌上的牛皮袋,打开时犹豫了一秒,还是将其打开并拿出里面的东西。
    牛皮袋很薄,份量也很轻,上手时任飞就已猜到里面可能只一些文件纸料,拿出后还是让他有些意外,因为里面只有三样东西:一张有些年头双人照,一张银行卡以及两枚朴素的金戒指。
    “……只有这些?”虞越看到东西也不免诧异。
    任飞又往牛皮袋里看了看,确认再无其他,他拿起那张照片,照片上的两人男俊女靓,男人一身卡其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出一口白牙,让人隔着时代和镜头都能感受到他的开心;女人则长发披肩,戴着发箍,一袭蓝色连衣裙,笑容温婉内敛。
    照片上的人是任天行和谢灵苹,两张早已在任飞记忆中模糊的面孔,此刻再看却又勾起他的回忆。
    虞越是第一次见他的亲生父母,任家虽有老相册,但似乎自从任天行夫妻“失踪”后任爷爷就将属于他们的一切都销毁了,因此不光是他,任飞也是时隔多年再见。
    “后面有字。”任飞道。
    闻言虞越将照片翻过来,便见照片后面用蓝色圆珠笔写着工工整整的十个字——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照片的右下角,是照片拍摄时间,199X年,也就是任天行和谢灵苹结婚的那一年。
    银行卡里是任天行和谢灵苹多年来的工资收入,正经合法收入,但同样因为他们身份特殊之故,这张卡是一张不记名卡,密码也写在卡后。
    至于那对金戒指,应当是夫妻二人的婚戒。
    “越越,你有什么想法?”任飞将三样东西翻来覆去看了许久,终是放下,转而问虞越。
    虞越沉默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不知是遗憾还是难过,他道:“卫队长没说他们葬在哪里,也没说让我们祭拜的话,所以……立个衣冠冢吧。”
    到底是生生父母,尽管素未谋面,可能那二人至死也不知道他们的儿子是他,虞越心底仍是生出丝丝怅然和哀伤。
    “我们想到一块了。”任飞握住他的手说,继而低头望了望那对戒指,“就当是为人子的最后一点念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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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后。
    任飞和虞越半跪在墓前,这是一座双人墓,墓碑上照片是牛皮袋中双人照的黑白版。
    虞越点燃三炷香插进香炉中,低低道:“爸,妈,我希望有下一世,希望你们下一世能再续前缘,长命百岁。”
    闻言任飞侧目看了他一眼,视线落到照片上,他垂下眼帘,淡声道:“我曾经恨过你们,恨你们抛下我和爷爷,恨你们的不负责任,尽管如今知道你们是为国家为社会而牺牲,我依然坚持我的当初的想法,只是,我会尊重你们的选择,也尊敬你们,你们是这个国家最可爱的人,值得尊重的人。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保护社会,让我们的生活安定,也谢谢你们……将越越带来人世。”
    虞越嘴唇翕动,心脏酸酸胀胀,终是没开口。
    任飞继续道:“如果有来世,你们一定还要结为夫妻,这辈子没能白首到老,下辈子,一定要白首到老。如果有来世,我希望爷爷能做你们的小孩,今生你们欠他的,来世再还。”
    眼看任飞说的越来越离谱,虞越没忍住打断他:“别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