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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于春日热吻》 画面一转,变成了江嵘和李言背着全家在卧房做那龌龊事。
再转,泳池里全是黎中怡的血,有人捂住他的嘴往暗处拉。
他却拼命挣脱,头也没回地跳进这个大红色血池里,一点点看着自己溺毙。岸上有人在哭,为他难过地哭。
江辙忽然想到了江嵘,他的父亲。
从来没有一天薄待过他,可他越对自己好,江辙越恨他。
他每天都在极力控制自己心里的天平。
不能往江嵘那边倾斜一点点,否则都是对母亲的背叛。
江辙烧了几个小时,从这浑浑噩噩的梦里睁开眼,发觉床头立着个脸色阴沉的项浩宇。
两双眼睛一对上,项浩宇开口了:“江爷,咱俩一条□□穿到大的人。我也就懒得嘲笑你追妹子把自己摔海里这种小失误了。”
“……”
前段时间江辙母亲去世,他在安清光是处理遗产就忙得不行,两个人也很长时间没见。
这一见面,真兄弟还得先戏谑几句再说正事。
“啧啧,想当年我们小江爷对女孩那是勾勾手指,这备胎队伍就能从这排到阿美润肯去。”项浩宇摇摇头,一脸无奈,“现在吧,被人甩到海里头,无人问津。”
“……”江辙稍稍坐起,靠在床头。骨节分明的手指从他口袋里抽了根烟出来,语气很冷,“有屁就放。”
“还敢抽呢?”项浩宇把他烟抢回来,“告诉你你别急啊,陈妹把妍姐给撞了。”
也许是听见陈溺的名字排在丘语妍前面,江辙眼皮耷拉着,显得很淡定:“丘语妍回国了?”
项浩宇把桌上水端给他:“昨天回的,不知道怎么就去找陈妹了啊。哦对了,陈妹傍晚的时候还找我问你和妍姐关系有多好。”
江辙扬扬下巴:“你怎么说?”
“实话实说啊。咱们这四个,除了鹿鹿那单纯的小傻子,都算知根知底了。”项浩宇是打心眼里不喜欢丘语妍,皱着脸,“妍姐那人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估计肯定是她先挑事,激怒陈妹!咱陈妹那温温婉婉一小姑娘,都能开车去撞她了……”
江辙摸了摸桌上,没看见手机:“陈溺现在人呢?”
“拘留了。”项浩宇耍了个小聪明,摸摸鼻子,“妍姐要告她。偏偏陈妹还死咬不松口,说她就是蓄意撞人。”
江辙皱眉:“她疯了?”
项浩宇笑笑,只一句足以拨千斤:“因为谁?”
“……”
陈溺那样的性格,和丘语妍能有什么交际,又能和丘语妍结什么仇。
那她这么做,还能因为谁?
江辙不敢顺着杆子往上爬,也不会因为这事就腆着脸去找陈溺和好。
他知道一码归一码。
到警察局大门门口那时,先在那等着他的却是丘语妍。
项浩宇见他们有话要说,也不当电灯泡,先进去找警队队长喝茶去了。
丘语妍脑袋上绑着白色绷带,她被陈溺撞那一下也撞得不清。
本来正低头对着镜子抹口红呢,车猛得晃动一下。她没系安全带,脑袋就这么直直撞向了副驾驶的车门。
“你来这干嘛?来保她?”丘语妍气冲冲问他,手握拳砸着他胸口,“你这个女朋友是不是脑残?难怪跟你这种人都能凑一对!”
江辙压低眉骨,隔着袖子捏住她手腕甩开:“我倒想问问你跟她说什么了,能把她气成这样?”
“我把你在美国过的那些烂日子告诉了她而已。”丘语妍恨声,“你放心,我一定会告她坐牢!”
他磨了磨后槽牙,冷眼:“告,你千万要告她。”
丘语妍没料到他会赞同自己,盯着他很怔地顿了顿。
江辙乏味地牵了牵唇角,压低嗓音威胁:“你初二把人打成聋子的那个同学现在住在江城吧。”
丘语妍脸霎时白了:“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哪有什么事在一个大院里能被瞒得天衣无缝?又有谁会喜欢一个从小就恶意满满、愚蠢恶劣的校园施暴者?
她当然不可能指望了解自己真面目的江辙,会在从小到大的相处中对她有丁点好感。
“你恐吓不到我!”丘语妍慢慢反应过来,捏紧衣角,“她爸收了我家钱,我们早就和解了。”
“收了钱就算和解吗?真要是和解了,你觉得丘伯父为什么带你移民?”他声音低低沉沉,像鬼魅般暗哑,一字一句地喊她名字。
“丘语妍。做错事,就要随时做好被受害者讨公道的准备。”
之前江辙确实不想跟她计较。一是两家人关系不错,丘父丘母现在年年都会向江老爷子拜年送礼。
二是当年目睹母亲在泳池里割腕那一幕时,是旁边的丘语妍帮他喊的救护车。
这么多年虽然没半点情分,但也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
他对她的小作小闹都视若无睹,她要钱也都会给。可她不该不知天高地厚,想去碰陈溺。
丘语妍急了:“江辙,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别忘了当初是我……”
“我没忘。”江辙沉着一张脸,凌厉而阴测测的眼神把她要说下去的话打断,“可她已经死了。你也回你爸妈身边去,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警局大厅,进去传话的小警员木着张脸出来:“江先生,陈小姐说拒绝你保释她,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