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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于春日热吻

    她避之不及的样子让陈溺觉得有些好笑,“嗯”了声,问她:“项学长他……”
    路鹿急忙开口打断:“他挺好的,是我以前不懂事!都过去了。”
    她急着粉饰太平,好像那时候的暗恋心酸都是一场梦。
    “知道了。”陈溺推着她回去时,又从包里拿出两张创口贴,“找个休息的椅子贴一下,你的水晶鞋磨脚了。”
    酒庄的大厅堪比四星级酒店的面积,豪华大气,光是陈溺眼睛能大致数清的就有二三十桌摆在红毯两边。
    她人还没走过去,项浩宇他们那几个人就大声喊着她名字。
    明明都是一群事业有成的大男人了,凑在一起却还是嘻嘻哈哈的少年团。
    陈溺错眼看见一个高挺身影从偏厅门那进来,她下意识想去路鹿刚才说的那一桌,刚转过身,不留心撞上了侍应上端来的香槟。
    “不好意思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弄湿您衣服了。”
    这种场所的侍应生服务意识都很强,立刻带着陈溺去了洗漱台那找来了吹风机,嘴上还一口一句抱歉。
    “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没认真看路,给你们增加工作麻烦了。”陈溺接过她手上的吹风机,让她去忙自己的事儿。
    外头已经在放烟花,她这个角落却很冷清。
    陈溺今天穿得很简单,鹅黄色长裙,白T打底衫。香槟倒在了她小腿那,洇湿了裙角和帆布鞋里的袜底。
    她吹完裙角,正要低头脱鞋时。一双手托起了她的脚,帮她把鞋脱了。
    江辙半蹲在她身前,低着头,脊背稍弯,后颈的衬衫领口下露出几截削瘦骨骼棘突。
    陈溺愣了一下,试图把脚收回来。
    男人岿然不动,手上帮她脱下袜子的动作也未停。又有一段时间没见,江辙整个人不像之前的不可一世,反倒有几分无力感。
    “陈绿酒。”他许久没这么喊她,抬眸没什么情绪地说,“错的是我,你躲什么?”
    第50章 .一更手指用力过度留下的伤痕
    “回忆哄骗我但凡失去也是美,
    用你一分钟都足够我生醉梦死,
    如怀念也是有它限期明日我便记不起。
    从未来再见,
    遗憾旧时不太会恋爱,
    愿我永远记不得我正身处现在
    ……”
    宴会厅的放碟机里悠悠扬扬传来老粤语的歌声,是陈奕迅的《月球上的人》。
    歌词放在这多应景,可今天的主角毕竟不是他们,对这场婚礼来说,这歌显得突兀、不合时宜。
    路鹿还是那个娇纵大小姐,但好像她的叛逆也只到选择这种缠绵苦情歌作为婚礼伴奏的事上了。
    丢掉了以前爱戴的圆框眼镜和夸张可爱的首饰,即使在看见新婚丈夫前一分钟还在和酒窖和女秘书亲吻也无动于衷。
    “放什么歌都无所谓,反正大家都不会太满意,是吧?”她脸上还是挂着笑,眼神望向台下某一桌的位置。
    卓策不慌不忙整理领口被蹭到的口红,语气一如既往像哄那个比自己年纪小五六岁的妹妹。
    抬起手,冰凉的长指在她脸上轻轻抚过:“嗯,这是我们的婚礼,你想放什么就放什么。”
    洗手间外面,吹风机的轻慢气流停止。
    陈溺把袜子穿好,一言不发率先走出来,后面跟着被踹了一脚膝盖骨的江辙。
    她没再躲开,坐在了项浩宇他们那桌。
    苦情歌的音乐终究被长辈们喊停,路鹿站在台上听两家家长说着一系列从早背到晚的话,脸上表情如常。
    陈溺安静地注视着路鹿,也时不时看看项浩宇的反应。
    当年生分得太快,她甚至不知道路鹿有没有把少女心事全盘托出。
    但看如今两人的反应,项浩宇好像一直不知道台上这个穿着婚纱的妹妹心系过他这么久。
    \卧槽。\项浩宇正喝着酒,猝不及防被踢了一脚椅子,回头,“江爷?干嘛啊。”
    江辙下颔抬了抬:“换个位置。”
    “我这位置有什么好的,还背对着婚礼台。”项浩宇不情不愿起身跟他换了。
    江辙在那落座,目光瞥向左手边的陈溺。
    她视线忽然又不停留在这了,再次投向了刚才他换过来的那个位置。
    到底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散漫地抱着臂又喊了句:“浩子,我们换回来。”
    项浩宇捡起桌上的干槐花就往他身上丢,才不惯着他:“你当今天是你结婚呢?比新娘还事儿多!”
    陈溺听到这,侧首看过去:“新娘怎么事儿多了?”
    “……”
    本来这是一句很平常的调侃,但被她这么重复地问了一遍,好像项浩宇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
    他们对陈溺的印象还是大学时候那样,性子有点软,不太爱引人注意。
    桌上贺以昼他们几个惊讶地对着口型:谁惹她了?
    项浩宇也很迷惑,他记得自己也没拿江辙和她的事开玩笑啊。
    不过陈溺冷声冷气的样子还挺严肃,他也笑着解释了一下:“害,路鹿这孩子娇气,昨晚跑我房间来哭了一宿,说舍不得家里人。”
    黎鸣接腔道:“正常啊,要嫁人了嘛。别说大家都这么大了,我昨晚还梦见我们几个刚上大学那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