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仲靠在铁丝网旁悠闲看着。
    到这就没他什么事了，有灵墨犬的统筹和沟通，警犬们自然知道该学些什么。
    “晚上一起吃饭？”
    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操场的许元笑问。
    曲仲转头看他一眼点头：“你休息来我家？”说着指了指几只：“训练完不回去它们要闹翻天。”
    “可以啊，正好休息两天。”许元双手插兜，也跟着靠上了铁丝网。
    “你什么时候走？”
    “下周一，陪我妈过完生日就归队了。”
    “许大哥和嫂子？”曲仲歪了歪头用目光询问许元。
    “复婚了。”许元笑。
    “那可是好事，到时候我得送上大礼。”
    许元在家修养的两年，不仅修养好了自己的身体，也间接促成许众忝夫妻的复合，一家三口去年终于过了个团圆年。
    “是啊，就算再离开家，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许元长长呼出口气，目光虽是看着操场，曲仲却能感受到他眼眶里的酸意。
    毕竟那双眼睛是由他而做，当然也能感知到对方情绪。
    “过两年就回来了，别那么矫情！”曲仲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调侃：“你这回带这么多宝贝去，要是还保不住自己的命，那可真就丢人了啊……”
    本是一句舒缓许元情绪的玩笑话，没想到却让对方眼眶跟着一红。
    “我是觉得……”许元转头，瞳孔里倒映出曲仲有些吃惊的模样：“我再回来你就没在了。”
    “……”
    曲仲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话。
    他在晚会上所说的五年之约并不是随口而说，那是三彩与他商议定下的最晚离开时间。
    躲在六号山头修炼的凤凰眼看就要突破，如果在这个世界渡劫，必将引起一场自然灾难。
    为今之计只能穿梭时空屏障找个仙界或者修真界再行渡劫。
    神界一盏茶的功夫就等于这个世界的一年，段佘立夫妻最多还有一年把就能回来，届时段卫国夫妻有了他们照料，自己也算了了牵挂。
    当然其中要离开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几只神兽。
    一味留在这个没有灵气的世界，它们的修为提升得都很慢，长此以往百害而无一利。
    而曲仲心里很清楚。
    他不走的话，几只不会轻易离开这个世界。
    自从前次回修真/界走过一遭后，不论曲仲怎么劝说，它们都不愿再离开。
    就连三彩也是因为要帮着找人才不得已离开。
    后来曲仲才知。
    它们穿越时空屏障时因自身修为渐长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方式由此发生了改变，稍有不慎就会穿到其他世界。
    气息的混乱会造成穿越难度的增加。
    次数多了，说不定就失去了这个世界的气息，而它们就又回到了再次寻找时的情况。
    所以……
    面对这事时他没法张口就来，自己能感知到许元的情绪，而对方应该也会有微小的预感。
    好歹是三十年的寿命！
    “也许吧！”曲仲缓缓呼出口气，转脸看向忙碌的操场：“我也该到处去看看了！”
    听过很多回的温和音调此刻听起来格外陌生，曲仲渐渐模糊的脸完全融合在了阳光里，许元老觉着随着太阳落下，下一秒人就会消失在他眼前。
    两人都知道曲仲所说的到处看看并不是去旅游，所以他的话音一落双双都安静了下来。
    “……”
    “汪汪”操场上犬们兴奋无比。
    “那……你还回来吗？”
    “……”
    许元的这个问题曲仲只顿了顿就笑开了：“肯定会啊，你忘记我外公外婆还在这吗？”
    “那就好！”
    只要回来就还会有相见的一天……
    耳边传来的放松笑声缓缓流进曲仲耳中，许元此后没再开口，只跟他一起默默站到了展示结束。
    可惜……
    这回曲仲说了假话，也许他会有回来的一天，但那一天究竟是多少年……
    这谁也不知道。
    展示结束！
    几只威风凛凛地走向曲仲，身后是焦躁想跟上来的警犬们。
    今天的训练因为有围观者，几只表演欲爆棚，不仅展示了团队作战，最后还教了警犬们一招制敌的方法。
    学生们相继离开后有警员上场去收目标人偶。
    没想到还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围观讨论，就连楚纪仁和许众忝也跟着凑上去指指点点。
    “还好咱们没上真的陪练员。”许众忝食指一戳人偶撕裂的脖子，咔嚓一声后彻底断裂。
    连这种软胶制作的人偶都能咬穿，防护服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是几十条警犬一遍一遍撕咬之后制造出的口子，位置刚好位于人类脖颈处的大动脉。
    如果是真人……一口就能致命。
    “你说狗怎么会知道这里是能一招制敌呢？”许众忝问，楚纪仁摇头，又弯腰去扒拉人偶大腿上的伤口：“如果脖子上的是巧合，腿上的可不是。”
    许众忝：“……”
    这个问题显然是没有答案的。
    因为他曾经也问过曲仲是怎么把狗子养得这么大的。
    结果他观察了半个月后发现……全凭狗子们自己，曲仲这个铲屎官只负责跟它们玩耍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