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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与美强惨二三事

    宋离:“是魏王赏你的那些财帛?”
    韩琅有些小兴奋,“对,什么东西都有,说不定现在还在。”
    宋离半信半疑。
    但韩琅非常执着,认为那些器物肯定还埋在曾经的平城。
    宋离执拗不过他,只得在地图上查找,确定了目的地后二人飞过去找宝藏。
    结果向当地人打听,一老人告诉他们,九几年确实有发掘过一批战国时期的器物,被上交给了国家,放置在当地的博物馆展览。
    于是二人前往博物馆查看。
    不出所料,就是韩琅藏的那些器物。
    林林总总数十件,有玉物,有青铜器,一些残缺了,一些还完完整整。
    韩琅隔着玻璃墙,望着里头的东西,喉结滚动,心里头不知是何滋味。
    一旁的宋离忽然有些同情他,忍着笑问:“韩先生看到它们有何感想?”
    韩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比我的头盖骨保管得好。”
    宋离:“……”
    那家伙似不痛快,阴阳怪气道:“我辛辛苦苦挣了十多年,一觉醒来,全都被上交给了国家。”
    他说话的语气好似一条抱着财宝沉睡的恶龙,一不小心自己的坟被刨了,财宝也被上交了。
    宋离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韩琅偏过头看她,她赶紧敛容,一本正经道:“相邦的大魏国已经没了,现在是社会主义新华国了,不仅是你的那些财宝是国家的,就连你的骸骨也是国家的,交上去具有考察研究的意义。”
    韩琅:“……”
    合着他这老古董也得上交给国家?
    第40章 番外5
    悻悻然从博物馆回去后, 韩琅并没有急着离开这座城市。
    这片区域毕竟是曾经的平城,魏国的故都。他的脚下踩着的是他曾经为之努力扶持的土壤,有一种特别的情怀在里头。
    夜幕降临时灯火辉煌, 整个城市都被繁华照亮。
    熙熙攘攘的人群惬意地行走在大街上,他安静地站在花台前观望周边的人们。
    柔软的黑发在风中涌动, 宽松的衬衫纽扣被扣到最顶端, 腿长笔直,犹如一个从寂静黑暗里走出来的幽魂, 带着奇怪的腐朽气息。
    路过的一条大型宠物犬忽然不受控制地冲他狂吠, 它仿佛感受到了某种特殊的磁场, 夹着尾巴不停地嚎。
    韩琅扭头瞥了它一眼。
    那宠物犬立马怂了, 夹着尾巴跑得飞快,直接把狗主人拽走了。
    韩琅若有所思地低头看自己的双手。
    他是一个已经死去很久很久的灵魂,被泥土滋养了两千多年,周身都带着沉郁的腐朽。如今得到这具躯壳得以延伸性命, 但仍旧改变不了他是一个活死人的事实。
    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他很喜欢。
    韩琅歪着脑袋看不远处的广场。
    有一群妇女正欢快地跳着广场舞,那音乐的节奏感很强,他的手指忍不住跟着节拍动了起来,脸上带着迷之微笑。
    他喜欢这里的人们,喜欢他们的朝气,还有对生活的热爱。
    他喜欢这个世道,没有战乱流离,没有礼教束缚, 人人都可以做自己。
    他还喜欢这个强大安宁的国家,这个无与伦比的华夏民族,哪怕历经风雨, 仍旧坚定向上。
    正是这样的宽松环境,才能养出宋离那种我行我素的独立女郎,她们不像那个时代没有姓名,只能依附于男性。
    这是她吸引他的所在。 他喜欢这样的时代,生机勃勃,每个人都有相应的选择。也喜欢法治下的太平,每个人都能得到律法庇护。
    这是最好的时代。
    他得幸来到了这里,可同时心里也藏着一个隐秘,他是一个半生人,可以在生与死之间切换。
    肩膀上忽然搭了一只手,韩琅被吓了一跳,宋离问:“看什么呢?”
    韩琅指了指广场舞,“挺有意思。”
    宋离“啧”了一声。
    韩琅看着她,心里头藏着事,欲言又止。
    宋离性格敏感,“有什么话直说。”
    韩琅想了想,一本正经道:“方才又有狗朝我狂吠。”
    宋离:“……”
    这点她其实也发现了。
    周边的猫狗似乎对他很抵触,猫见了他要炸毛,狗则夹着尾巴嚎,兴许是他讨猫狗嫌,她也没怎么在意。
    韩琅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意味深长道:“我腕上长了一颗红痣。”
    宋离:“???”
    韩琅缓缓捧起她的脸,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他迟疑了许久,才附到她耳边低语,“我给你讲个鬼故事,你有没有胆量听?”
    宋离:“???”
    韩琅轻轻按着她的头贴到自己的胸膛上,一开始她不明所以,谁知片刻后,他的心跳忽然没了,紧接着脉搏也没有了,浑身冰凉。
    宋离被吓着了。
    周边明明热闹非凡,她却失措地抓他的手腕到处摸。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一点生命气息都没有!
    韩琅的脸色很奇特,是一种接近死人的灰白,眼珠黑沉沉的,唇色异常艳丽,看起来鬼气森森。
    他看着她笑,仍旧是温柔的,腼腆的,甚至还不经意间舔了舔唇,轻声问:“阿离,这样的我你怕不怕?”
    宋离整个人都炸了,她忍着大叫的冲动,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死死地钳制在怀里,动惮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