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肖看向了颜如玉：“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颜如玉笑着说道：“那贱人跟你说什么了？她是怎么跟你说的？说来我听听。”
    ‘贱人’这俩字让我觉得过去的颜如玉瞬间回来了，曲清肖皱起了眉头：“本性难移。”
    我一个激灵，崔晓薇真是厉害得很，现在曲清肖认为孩子是颜如玉杀死的吗？！
    颜如玉依旧是笑着：“你说孩子是我杀的吗？为的什么？为了栽赃给那贱人，让你把她赶走或者杀死？我眼里是容不得沙子，可为了你我什么都容忍了，孩子就是我的命，哪怕失去你，我也不能没有孩子，我怎么可能为了这种可笑的事情杀了自己的孩子？要是……要是早知道有今天，曲清肖……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我急忙说道：“大哥你误会了，不要听信崔晓薇的话，是她在撒谎，一切都是她做的！她做过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大嫂才是最无辜的！”
    崔晓薇早就料到我会被她逼急了指证她，也早就想好了说辞：“香菱，我明白你想维护的东西，你们才是一家人，我以前虽然是你朋友，但是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不该因为你无意害我的事怪你，说要跟你绝交也是一时生气，你不要这样对我……不管我受了多少苦，我都没有真的要跟你绝交的意思，你不要针对我好吗？”
    我都惊呆了，她以前那么单纯，玩起手段来是真的厉害。以前的颜如玉真的会为了曲清肖牺牲一切，不折手段，哪怕对自己亲闺女下手她也做得出来，心狠手辣。我默许公孙倾寒杀了红衣男人引得崔晓薇被报复，这也是事实，要说我跟她因为这事儿闹掰不是不可能，这么毫无破绽的谎言，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被她气笑了：“崔晓薇，是你藏得太深还是我过去太蠢？我竟然没看出来你城府这么深，说起谎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你摸着良心说话，除了那件事情我哪里对不起你？我也不是有意的，你又何必做到这种地步？！颜如玉过去的确是那样的人，可人是会变的，就跟你一样，她变好了，你却变得不可理喻！”
    崔晓薇不理会我，带着哭腔拽着曲清肖的衣袖：“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要这样对我，我从地府出来身上的伤就没好过，我灵力薄弱，要说是我做的，我也做不到啊，两个小家伙这么可爱，我也下不去手啊，她们的灵力都比我强……怎么可能是我做的？孩子都已经这样了，你们就不要闹了，先看看孩子有没有救……”
    曲清肖把视线从颜如玉身上移开了：“回去。”
    说完他就越过我跟颜如玉朝曲家的方向走去，崔晓薇装得柔弱无辜，跟在曲清肖的身后。颜如玉气得银牙紧咬，在她忍不住想对崔晓薇动手的时候，曲清肖察觉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颜如玉终究是又为曲清肖妥协了一次，看着杀死自己女儿的仇人在眼前却要忍着不能动手。
    在我眼里曲清肖一直是活得最明白的人，我曾经羡慕过他这样的性格，不被世俗惊扰，亦不被世俗所伤，现在看来，他也有糊涂的时候。
    我们前脚刚进大门长虫就回来了，我拿眼睛瞪他：“死哪儿去了？你死哪里去了？！我让你干嘛来着？我说话不算数了是吧？！”
    长虫凑过来：“我有点事出去了，这不是回来了么？你手怎么……这是脱臼了？！谁干的？！”
    我看了眼崔晓薇，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顾自跟着曲清肖走，仿佛曲清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而其他人就是想将她拉进沼泽的怪物。
    长虫看懂了我的眼神，没吭声，只是趁我不注意帮我正骨了，我疼得嗷嗷叫了几声，那动静惊飞了附近枝头栖息的飞鸟。
    颜如玉看了看我没有说话，但是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她是想安慰我的，只是现在她没这个心思说话。
    第504章 ：两不相欠
    曲清肖把孩子的尸体抱回房间放在了另一个孩子的身边，一死一伤，受伤的那个看着状态还好，呼吸很平稳，显然颜如玉已经帮孩子疗过伤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曲清肖突然又问道：“颜如玉，我再问一遍，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颜如玉眼泪顷刻间落了下来，根本说不出只言片语，是给气的。
    长虫见状搭话道：“她哪里有什么想说的啊？换做一般人早就哭晕过去了，还能说出来话尼？大哥你就别磨磨唧唧了，你想怎么着？”
    我踩了长虫一脚，妈的这时候不是火上浇油么？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也根本不知道他走的这阵子功夫发生了什么事儿，我现在恨不得锤死他！
    被我一踩长虫不吭声了，曲清肖顿了顿说道：“我曲清肖的人，不是谁都能动的，我们两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算了，怪颜如玉一厢情愿。
    崔晓薇得意的笑了，只可惜她没笑过三秒就被曲清肖捏住了脖子：“我欠你的命，你让我女儿抵了，可你魂魄还在，我女儿却魂飞魄散了，你欠我女儿的，我帮她讨回来。”
    这突然的反转让我跟颜如玉惊呆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只有长虫一点儿都不意外。
    我这才知道曲清肖让颜如玉说话不是让她承认自己做过什么，是让她主动把崔晓薇的罪行说出来，是在征求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