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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

    彼时他根本不信,他觉得所谓磨镜之好只是不得男人宠爱才抱在一起取暖罢了。她们骨子里还是渴望被男子疼爱的。就算她们两个人是,也不影响她们日后真心待他,她们的夫君。
    “现在要去接我姐姐回来吗?”司菡问。
    司菡看着陈安之走远的身影,冷笑。
    她曾渴望新岁时大赦天下放出她的父皇,可是希望落空。她曾渴望太子哥哥来救她,再次落空。她知道她无法要挟司阙救她走。既然她这一生都困在这里,做些损人不利已的事情也算打发时间。
    ·
    尤玉玑立在等身高的铜镜前,正打量着自己的孕肚。明明才五个多月的身孕,她总觉得这一胎胎儿有些大。她从医书中看到胎儿太大不宜生产,略犯愁是不是自己太贪吃又行动不够。
    抛硬币的声音身后响起,尤玉玑弯了弯唇。
    “姐姐。”司阙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正面还是反面?”
    尤玉玑从铜镜中向后望去,望见落在地面的那枚铜板,看见正面朝上,她故意说:“反面吧。”
    司阙拉住她的手,将人拽过来去看铜板。
    “姐姐总算输了。”司阙道。
    “是呀,我总算输了。”尤玉玑声音里带着笑。她慢慢抬起眼睛,温柔望向司阙。
    她总是要输一次的,要不然这个小骗子不甘心。
    她上次不过是在他屁股上画了两只小王八,他这是还记得,想讨回来呢。
    尤玉玑微微偏着头,云鬓间步摇轻颤,她柔声问:“要在哪儿画呀?”
    司阙弯下腰来,亮着眼睛盯着尤玉玑的眼睛,认真问:“可以把我自己画在姐姐心上吗?”
    第149章
    话说得像裹了蜜似的,实则明目张胆干些登徒子的行径。别人作画是用笔墨,可他却是用嘴巴。
    尤玉玑拢了衣襟,挑帘下了床榻。她回头望过去,光线昏暗的床幔里,司阙睡着。他醒着望过来时总是一张笑脸,而当他睡着了又恢复疏离冷傲之姿。
    尤玉玑在司阙的眉目上多看了一会儿,为他理了理被角,缓缓放下床幔。因解毒故,司阙最近总是贪眠。
    她觉得有些闷,走到窗口,动作轻柔地将窗户推开。可惜今日无风,并没有她渴望的凉风拂面。
    屋子闷,外面闷,连带着她心口也觉得越发闷闷的。
    尤玉玑从小到大极少做事犹豫不决,唯独今朝一直陷在困惑迷茫中,也不知是看不清前路,还是不愿往前走。
    尤玉玑回身,倚靠着窗口望向床榻的方向。遮光的床幔放下来,遮了司阙的身影。她隔着床幔相望,也不知道在望些什么。目光逐渐变得虚空。
    起先还计较着,较劲似的想要他爱得更深些,想要他对她全心全意恨不得掏心掏肺再也不会说半句谎话。然而自从被他从东宫带出来,很多事情变得说不清。那些原本在意的事情,也变得没那么在意。
    那么未来呢?
    尤玉玑微微蹙起眉。
    他们两个人有了分歧,他们想走的前路并不一样。她盼着离开陈京,回司地也好,回母亲的宿国故土也罢,总好过留在陈京,所求不过自在些。
    而他和天下大部分男子一样,开始为权谋。
    权势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危险的东西。
    尤玉玑慢慢垂下眼,视线落在自己的腹部。她不想再将责任推给孕期情绪敏感,她知道是自己变得优柔寡断了。
    “阿姐!”窗外响起尤嘉木的声音。
    尤玉玑立刻转身,朝立在庭院里的弟弟低声说了句就来。她将窗户关上,望了一眼床榻的方向见没有吵醒司阙,才悄声走出去。
    尤嘉木站在院中,看着姐姐走出来,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姐姐的肚子上。他很快移开视线,笑着说:“姐姐,我们好久没一起走一走说说话了!”
    “那嘉木给姐姐讲一讲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情。”尤玉玑笑笑,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往后院的花园去。
    尤嘉木很开心地跟姐姐讲起这半年发生的事情,只是偶尔视线不由落在姐姐的肚子上。他与元逸哥哥回来时,便发现了姐姐有了身孕,姐姐没有主动说什么,他忍着好奇也不敢多问。
    尤嘉木说着说着,忽然住了口。
    尤玉玑转眸望过去,见他神情呆呆的。尤玉玑笑笑,抬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尤嘉木回过神来,立马摆出一个笑脸。
    尤玉玑有些累了,扶着围栏在凭靠坐下,她含笑问:“嘉木何时变得这样吞吞吐吐了?”
    尤嘉木泄了气似的挨着姐姐坐下,低声开口:“姐,我只问你这大半年有没有欺负你?”
    一句话问出来,他整个脊背都绷紧了。第一次上战场打仗时都没这般紧张过。他抬起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姐姐,不希望看见姐姐眼中任何可能出现的躲闪目光。
    尤玉玑笑笑,拉住尤嘉木的手。别看年纪不大,他的手很大,上面还布着一层茧。尤玉玑拉着尤嘉木的手,将他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尤嘉木吓了一跳,瞬间将手缩回去,背在身后。他眉目之间竟有几分畏惧。
    尤玉玑被他这反应逗笑了。她重新拉住尤嘉木的手,贴在她的肚子上。她垂着眼,声音温柔:“嘉木要当舅舅了。”
    尤嘉木张了张嘴,想说姐姐还没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