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说着突然发现越时情绪不对,问了一句。
    “啊?哦,我听着呢……”越时情绪不太高,“那我考多少名,才能留在五班啊?”
    “前五十吧。有巨大进步,也可以增加权重。”
    但是对越时来说,这个目标很难达成。
    越时想了想,有点犹豫地说道:“那要不,我不参加竞赛了?专心对付期末考。”
    司宁能看出来,他说这话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越时喜欢数学,但是不喜欢考试,以前从来都是交白卷。但自从小测考了满分,后来又参加了数学竞赛,班上同学和老师都对他刮目相看,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很好。
    连报纸上都有他的名字,越妈妈特地打电话过来,说最近邻居都问她:“那个报纸上说的,是不是你家儿子?”
    “你家儿子真有出息,不像我家那个臭小子……”
    “你儿子这么厉害,你平时肯定没少花心思吧?都上什么补习班啊?”
    ……
    诸如此类,越妈妈说那些家长让她帮忙问问越时平时是怎么学的,语气里的高兴掩都掩不住,于是越时也跟着高兴,还说让她看着复赛,到时候还得上一次报纸。
    这些他都跟司宁说过。
    司宁定定看他一会儿,说:“不行,竞赛还是要参加。”
    “司小宁……”
    越时来不及感动,司宁便接着说道:“你参加竞赛也不用刷题,时间上节约不了多少,而且竞赛成绩可以增加你的权重,留在五班的可能性也更大。”
    越时:“……”
    数学联赛省级选拔赛的考试,司宁和越时又提前交卷。
    上回监考他们的老师这回也来监考,瞧见是他们两个要提前交卷,已经见惯不怪,挥挥手就让他们走了。
    但老师没想到的是,监考到一半,他去上厕所的时候,在考场外边见到了这两个提前交卷的学生。
    司宁和越时都说好了,答完题就交卷,一试和二试的间隙,抓紧时间在考场外补课。
    但监考老师不知道这点,回去就跟自己的学生说:“有些人啊,你别看他提前交卷,私底下比谁都用功!你们信了才是真的傻!”
    复赛的成绩出来,司宁和越时又考了满分,顺利进入省队,要一起参加冬令营,也就是全国决赛——数学联赛实际上是从全国赛开始的,市级和省级都是自己办的选拔赛,不算正式比赛。
    学校门口不止挂了横幅,还贴了司宁和越时的照片。
    放学的时候,越时站在门口看了两眼,说:“拍丑了,还是司小宁的照片好看。”
    说归说,临走前还是拍了张照片,发给了越妈妈。
    一中一共五个学生进入省队,两个都在五班,其他都是高三的,他们班的两个还是满分,班主任脸上生光,特意在班会课上夸了他们。
    司宁得奖在意料之中,他平时的学科成绩也很均衡,没什么好说的,但越时偏科太严重,就被单独拎出来说了一回,让他“雨露均沾”,也好好对待其他学科。
    “不然其他学科的老师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对我们有意见了。”
    意见是有,不过他考得差还真不是因为对老师有意见。
    越时刚想这么说,就被司宁给按住了。软乎乎滑溜溜的小手一捏他的手掌,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更别说跟老师顶嘴。
    于是下次月考,越时的成绩整体上升,所有学科的老师都很高兴。
    班上同学也发现了,越时起步成绩虽然差,但进步很快,照这个进度下去,期末排名可能还是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排名靠后的几个学生都有了危机感。
    要是越时一开始就是个学霸,他们还没这么大的落差感。但越时除了数学以外,其他科目的成绩几乎是他们眼睁睁看着升起来的,也更直观地了解到:人家就是学得快。
    这简直不是个人。
    排名靠前的同学倒是没什么感觉,除了冯严。
    他对自己万年第二的名次本来很不满,但这次竞赛,他止步于省级赛,总觉得是越时抢走了他的第二名。
    而且越时还拒绝了丁盼,她现在也不需要他帮忙盯梢和递情书,平时遇见都不搭理他了。
    冯严因此越发阴沉,连祝杨宏也不乐意跟他一块儿待着,一下课就去找别人问问题,也不跟他比谁做题更快了。
    期中考后的第一次月考,他的成绩跑到了十名开外,祝杨宏就趁机说自己看不清黑板,要求换了座位,把他和冯严的桌子拆开,分别放在靠墙两组桌子的最前面,单人座位,离黑板特别近。
    十一月的时候,司宁和越时参加了冬令营,一周的时间,考完回来就被班上同学围住了。
    “考得怎么样?能拿一等奖吗?”
    “天啊,一等奖就直接保送清北了吧?”
    “之前谁说长得帅也不能考清北?结果咱们班最帅的两个直接保送了!”
    说那话的是祝杨宏,他当时觉得越时是个坏学生,才那么说。
    但人家现在除了综合成绩差一点,其他的比他的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光是省级赛,他都没能拿到好名次。
    而且以越时的进步速度,他的成绩很快就能追上来了。
    全国性的竞赛,拿到一等奖,通常都会有清华北大的保送名额,如果综合成绩好,还可能参加清华大学的领军计划和北京大学的博雅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