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越时一个小时不到就做完了整套卷子,明显是一刻不停地在写。
    所以邹冠祥拿越时的试卷回办公室,并不是为了让同事看他是不是作弊,但同办公室的老师都听过越时的事迹,瞧见他的分数,都觉得不太可能。
    “这些毕竟只是推测,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他没有作弊。”
    邹冠祥平时脾气好,但却很护短,一听这话不高兴了,“你这是偏见!你怀疑他作弊也是没证据的事情,凭什么让我的学生自证清白?”
    那老师让邹冠祥噎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说他作弊了?不就是说个可能性吗,至于这么激动……”
    邹冠祥火气上头,一点儿也没让步,“那我现在怀疑你不是你,你给我证明一下?”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一个老师站出来劝道:“我看还是重新出一张试卷,让他当着我们的面写,不就真相大白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越时跟着邹老师到办公室,发现里头还站着不少其他班的老师,他不认识,但平时多少见到过。
    “怎么着?还搞三堂会审啊?”
    办公室过道上多出来一套桌椅,越时刚听过司小宁的提醒,不用想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毫不客气地往那一坐,手往后架在椅子靠背上,还翘起了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把草稿本往桌上一拍,说:“我没作弊,草稿都在这儿,要是不服气,现在给我张试卷也行。”
    这语气听得其他老师皱眉,拿过草稿本一看,倒的确是这张试卷上的题目,但内容很少,只列了几个式子。
    邹老师有些歉疚地说道:“你别误会,老师们都相信你。但你最后几题的解题方法用的是高三的内容,老师们主要是想看看你掌握了多少知识点。”
    众所周知,数学最后一题通常会设置得比较难,五班又是尖子生班级,邹老师拿来给他们做小测的试卷,难度都不会太低。
    去年高二期末考的试卷就有些超纲,不过还是有一些学习比较自觉的学生,提前预习过高三的课本,自学之后能做出来,比如司宁。
    越时也是。
    邹冠祥原本就是想跟同事讨论一下,这种用高三知识点来做高二题目的情况,到底要不要给分。
    谁知道最后演变成了这样。
    越时扫了他一眼,撇撇嘴,倒是没嫌他啰嗦,直接伸手道:“拿来吧,试卷。”
    打印机“嗡嗡”的响起来,试卷刚刚打印好,是其他班级的数学老师一起出的卷子,网上没答案,难度比小测那张试卷还高一点,但用的都是高二的知识点。
    越时拿到试卷,抬头扫了眼周围的老师,嘴角往下一撇,不等老师们反应,埋头开始填答案。
    邹冠祥心里也有一丝忐忑,毕竟越时来的时间不长,平时上课虽然认真,作业和小测却从来不写,万一要是考到知识盲点,那真是说不清了。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越时答题的速度非常快,每个类型的题目,前几题甚至都用不上草稿,就能得出答案。
    只有到了公式比较多的题目,他才会在草稿纸上简单写一下,但内容也不多。
    在场老师心里都有答案,几乎是越时刚写完,他们就知道是对是错,表情慢慢变得惊讶起来。
    随着一道道题目被解出来,邹冠祥心里的大石也缓缓落下,等到下课铃响,越时刚好写完,他也吐出一口气,看看自己的同事们,大声宣布:“全部正确!越时,你做得很好。”
    越时把笔一丢,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这群老师,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邹冠祥却并不责怪他,拿着越时的试卷对着那个怀疑他作弊的老师,特别大声地说道:“全对!我学生做的!”
    “……”
    越时还没走远,听见他这么嚷嚷,嘴角抖了抖,没忍住笑了下,“幼稚!”
    五班的教室就在楼梯边,他出来的时候,班上同学都已经提前下课走了,只剩下零星几个。
    副班长照旧等到下课铃响才开始收拾书包,祝杨宏和冯严则是特意为了等个结果,才留到现在。
    除了他们三个和司宁,其他同学都走了,越时嘲讽地笑笑,对祝杨宏说道:“你对我还真是爱得深沉啊,特意等到现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我呢!”
    “呸!不要脸!”祝杨宏从头到尾都不认为越时真的会做那套试卷,见数学老师把他叫走,更是笃定自己心中的想法,理直气壮地大骂:“成绩不好还作弊,我看你一眼都觉得拉低水平!”
    越时看了眼司宁,发现他对自己刚才说的话没什么反应,顿时失去了跟祝杨宏说话的兴致,笑容一收,“作弊?你有证据吗?”
    刚刚才在司宁那儿吃过亏,祝杨宏才不上当,“成绩单就是证据!你等着吧!”
    越时觉得这种人真是有毛病,懒得再跟他掰扯,转头对司宁说道:“收拾好了吗?我们走了?”
    司宁点头,把他的书包递给他,“我以为你还要一会儿,收了几本书进去。”
    越时接过来,果然发现书包比平时重一点,里面装着这学期的物理书和作业本,还有几支笔。
    “……”
    还真是学物理啊?
    越时莫名有些失望。
    第26章
    教室里,祝杨宏还在叫嚣:“他肯定是心虚了,不然为什么不等成绩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