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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如何喂养一只小娇娇[末世]

    她奋力把手扯开,让他把东西丢掉,可惜已经太晚,后腰的编码纹身被烫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更大的‘疤’。
    不规整的形状看起来像一团火焰。
    “你傻不傻啊!傻不傻!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锤着阎劲,被阎劲抱在怀里,他紧搂着她,“你介不介意?”
    “我介意什么?我介意就不会装不知道,你你你……”
    云冬菱气得话都说不顺畅,阎劲把人紧紧抱住,拍着她的后背顺气,闭了闭眼道:“你不介意,但是我介意。”
    “你介意什么你介意!你、你介意……”云冬菱声音小了下去。
    阎劲吐了口气。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过去?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在实验室里出生……”
    阎劲把深埋在心底的那些往事,他的出生,他的过去,以一种平淡的语调说出来。
    曾经他以为他会把这些事带进棺材,至死也不会说出来,特别是云冬菱,因为爱她,更不希望她知道自己暗黑的过去。
    可是不久前,研究人员无意中发现了蒋泰鸿当年封存的秘密档案,他在密室里呆了一个晚上,最后一把火把这些记载着各种实验数据,包括他这批实验者在内的出生资料,全部销毁。
    他以为他很在意,可事实是,心情十分平静。
    几年前的他如果看见这些,会觉得世道不公,想要报复阎松明,渴望自由,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玩笑。
    现在的他已经能做到平静无波澜,冷静地看待这件事。
    是,他是因为别人的欲望而出生,古怪而不容于社会的存在。
    但这能说明他有错吗?
    不,错的不是他。
    那他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或许他有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开始,但老天不曾亏待他,他有了挚友,遇到了挚爱,他们教会他用心看待世界,品尝他不曾用心去分辨的甘香美味。
    生命忽然就有了价值,这不正是自己一直孜孜追求的未来?
    阎劲把过去放下,不再执着为什么。
    向前看并且觉得这些都只是个笑话的同时,便觉得身后这个纹身烙印不顺眼起来。
    凭什么?让这个东西留在他身上?
    以前留着它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勿忘一切罪恶根源,负砥前行,如今回想过去,那些不堪已经影响不了自己,留着它没有丝毫用处,只觉得碍眼。
    过去就继续留在过去。
    所以趁着云冬菱不在家的时候想把印记覆盖,没想到这么巧被她撞见。
    那也无所谓,原本便打算找个机会把事情跟她说说,干脆也不挑了,直接就说了。
    云冬菱被阎劲的秘密炸得一脸懵。
    饶是她之前从蒋怜怜那里知道纹身的涵义,但哪里有阎劲知道的内情多,这些秘密全倒出来,人一下子就被弄得心头梗塞。
    阎劲一直以来,就是背负着这些?
    阎劲的唇碰了碰她的额心,低声道:“不要这个表情,我曾经介意这些事,但现在放下了。”
    正因为放下,才不想和过去沾上关系,才想把这个纹身弄掉。
    阎劲放下了,云冬菱却放不下。
    他说的这些事,什么利用晶石干预受精过程,什么选择优质的受精卵培育成人,信息量太大。
    她不可控制地想到一件事。
    后来她去找了蒋怜怜,问她那些从实验室出来的人,以后会如何。
    蒋怜怜说,毕竟是人工干预过人生最初的受精卵阶段,身体可能会存在或多或少的问题,只是有些问题是隐性,一时未显。
    云冬菱:“他们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育?”
    这个问题让蒋怜怜怔了怔,她思索了会儿道:“这个很难说,但实验室以往研究结果显示,一般被基因改造过的生物,生殖能力比较差。”
    生殖能力比较差。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每次她一提生小孩的话题,阎劲总是沉默以待。
    他是真的不想要小孩吗?
    不,他只是怀疑自己生不了,与其给她虚假的希望,干脆保持沉默。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云冬菱离开哥哥的家,站在无人的小院外,双手紧紧抱住自己。
    心口一阵一阵地抽疼。
    他为什么不说?
    每一次听她朗朗说起这些话题,用什么都不知道的语气畅想未来一家三口的画面,该有多痛呀。
    ……
    时间继续向前走,云秋柏和蒋怜怜的独生子满月了。
    喝完满月酒后,两人离开,路上,云冬菱忽然道:“小侄子好闹人呀,我原本以为是小天使,没想到才一个月就变成小恶魔。”
    阎劲牵着她的手,“你之前不是很喜欢?”
    云冬菱吐了吐舌头,仰头望天上的明月,“算了,我们还是不要了,我觉得你说得对,二人世界挺好的。”
    阎劲默了默,没说话。
    这天晚上,阎劲特别缠人霸道,让云冬菱一遍遍沉浸在他的温柔里。
    结果第二天起都起不来。
    身边的位置空荡荡,阎劲早早起来煮了早餐,上班去了。
    云冬菱一觉睡到中午,起来还是全身酸痛。
    这人跟人的体力,怎么能相差那么多?
    阎劲这样闹她一顿,大清早还能准时去工作,而她像条被蹂`躏过份的咸鱼,只能瘫在床上张着嘴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