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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小公主与少将军

    第90章 意外重逢 等这场仗打完,好好给殿下赔……
    北风呼啸, 旌旗漫卷。
    先锋燕远领兵突袭,副将张季在后驰援,大乾的兵士出望月关, 给驻守关口的胡狄人造成了一次不小的震动。
    这一次突袭,诚如燕远所预料,根本算不得什么大胜, 但却让胡狄人的营地向后退了几里,而更重要的是, 他终于能完全确定, 镇北军中, 定有叛徒。
    “忍着些疼痛。”老军医手法娴熟地割开血肉, 准备将燕远后背的那支断箭拔/出来。
    燕远趴在床上, 咬牙应了一声。
    拔箭,清创, 上药,随军多年的老郎中一气呵成, 待血止住了,燕远已是满头的冷汗。
    “他的伤还好吗?”池印将军心有余悸地问道。
    按理说带兵多年, 他对这样的伤再清楚不过, 可他知道燕远是以身作饵,便根本放心不下。
    那老郎中缓缓道:“还好箭头没入不深, 未曾太伤及肺腑,只是这伤口还是要好好修养, 我开的方子也要按时服用,以免伤风。”
    “我多久能上战场?”趴在床上的燕远问。
    那老郎中没好气地道:“先歇上一月再说,若是命不想要了,现在大可去打。”
    燕远讪讪地笑笑:“孟先生, 别生气啊。”
    孟郎中吹胡子瞪眼:“没见过你这样不拿自己命当命的人!”
    生气的孟郎中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去找药了,趴着的燕远等他走了,无奈地笑了一下。
    他想不到更快的法子了,要在一月之内,在粮草支撑不了之前结束这场战争,就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出那潜藏的暗手。
    他不过是带兵奇袭一回,便能将那人乍出来一次,倘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能确认究竟是谁在大乾将士的背后放冷箭。
    他中的这支箭,虽是胡狄制式,但燕远已能确定,定然不是出于胡狄人之手。
    “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这次淳于鹰受挫,想必他们帐中也需调整些日子。”池印走到燕远跟前,朝他说道。
    “出其不意的法子只能用一次,下一回,说不定就真要正面交锋了。”燕远沉声。
    池印答道:“你也不必总想着速战速决,我知道你来代州还有未尽之事,但要记得,首先得活着。”
    燕远抬头看了池印一眼,忽然道:“池将军,你想京城的嫂夫人吗?”
    池印愣了一下,忽然忆起燕远正是初知情/事的少年人,便笑道:“怎么?受了伤,想公主殿下了?”
    “我本来答应她到了这,若有闲暇,会给她写信,可现在,战报都送不出去,更何况一封信。她在宫里,不知道会怎么生我的气呢。”
    “公主殿下一向善解人意,不会不明白你的苦衷。”
    “她为我做了那么多,而我却连答应她的事情都办不到……”
    池印将军拍了拍他没有受伤的半边肩膀:“等这场仗打完,好好给殿下赔个不是。”
    燕远想到林悠嗔怪他的样子,垂眸笑了一下。
    下一次,只要一次,他一定能彻底确认到底是谁隐藏在暗处射出这支想要取他性命的羽箭。
    不只这回他要把胡狄人赶回老家,四年前,望月关战场上的那些叛军之贼,一个也别想逃。
    “池将军,镇北军中几个将领的名册应该在你那里吧?”
    池印没想到他突然又把话跳到了这上,愣了一下方答:“已经都送来了。”
    “我想看一下,可以吗?”
    “你怀疑……”
    燕远的目光中已褪下方才想起林悠时的几分温热:“这四年,镇北军都掌握在别人手中,我也要看看,祖父留下的精锐之师,可有没有耽搁。”
    *
    从广平郡出发,走山路过三叠山,山外便入平原,一路经过村镇,便到十里亭。
    这是一处小小的驿站,整个城中的住户都算不得多,早年间此处在官道上,尚且车马频繁,后来官道改道,这里便荒废了,只有附近的百姓赶集时才会从此处路过。
    只不过林悠他们一面要躲追杀,一面要赶路,从此地走反倒安全些。
    这也多赖江孤月,若非她熟悉这些小路,只怕林悠出了广平郡便会被那些打粮草主意的内鬼发现。
    而这几日的相处,林悠方知原来江孤月就是北边几个郡县口口相传的那位“侠捕”。
    她虽为女子,却孤身一人混迹江湖,虽然不常与人说话,但因着一手好剑法却也认识了不少人,而周边郡县之中,她又常常出现,帮助衙门捉拿案犯,因而连公府之中那些县官,也有许多识得她的大名。
    只是林悠他们所运的东西特殊,最不能经过的就是衙门,是以一路上江孤月领着他们连客栈都不进,都是借住在她那些江湖朋友的家中。
    说是朋友,但以林悠所了解,其实江孤月算是那些人的“救命恩人”。其实也好理解,江孤月这人甚少言语,若非有恩于对方,哪能每到一个地就碰巧有个朋友在呢?
    “江姑娘,咱们今晚住在哪啊?”眠柳如今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询问江孤月晚上住哪。虽然每个地方他们都只住几个时辰,但跟着江孤月就能去各种不一样的地方瞧,可比住在客栈有意思多了。
    江孤月骑着马,并不怎么想理这个聒噪的丫头。
    可若是不理,那丫头能一直不停地问,她这七日来可深受其害,于是便面无表情地道:“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