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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公主万福

    也不知道现在宫内的情况如何了,如果宋钰来寻她时,发现她已经被恶犬拆吞入腹了,那他又该有多么伤心。
    ‘嘎吱’一声脆响自恶犬身后响起,它迅速地弹跳起来,与来人对持着,姜朝月看不清楚是何人,只看见一个高瘦的身影。
    来人似乎含着极大的怒气,他将长剑拔出,在恶犬发出哀鸣之前便叫它断了气。
    长剑入鞘的声音响起。
    姜朝月却没有松下气来,她下意识的脊背紧绷起来,随着来人的靠近不断的向后缩着。
    她的额上发间全是冷汗,风一吹就一阵冷意。
    人影在她面前缓缓的蹲下,然后伸出手想要抚摸上她的脸颊,却又顿在了半空。
    他的目光透过黑暗,让姜朝月感知到了自己在被审视着。
    这里实在是太黑了,人影慢慢的靠近,一张熟悉的轮廓才慢慢显现了出来。
    姜朝月的瞳孔猛然的放大,“是你!”
    怎么可能,明明这人已经失踪了,或者是已经战死在了沙场上。
    见她认出了自己,谢玉泉发出了一声极为愉悦的笑声,他的手掌也抚摸上了姜朝月的脸颊,“公主,是臣来了。”
    声音带着沙哑,指腹的粗糙让姜朝月感觉脸颊生疼,她看着眼前人,渐渐地湿了眼眶。
    “你没死……”
    谢玉泉替她将眼角的泪水抹去,他就知道,公主心里是有他的,宋钰只不过是公主消遣时的玩物罢了。
    他倾身向前,极轻的拥住了姜朝月,将头埋在她的发间,“公主,是臣回来了。”
    姜朝月来不及与他做什么久别重逢,只是拉着他的衣袖,指着太极宫的方向,语气里是难掩的焦急,“玉泉,大家都在宫里,你快去帮帮大家。”
    谢玉泉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转而拉住了她的手,声音里尽是温情,“公主,和臣走吧,臣会保护你。”
    姜朝月一愣,下意识的甩开他的手,“你在说什么?”
    谢玉泉的面容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是他的话却让姜朝月如坠深渊,“公主,就和臣走不好吗?和臣隐居,或者,做臣的皇后。”
    “你疯了……”
    “臣没有,”谢玉泉温柔的将她额上的发丝拂开,像儿时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公主这么些年来也是念着臣的对吗?”
    “臣也很想念公主,终于……这一天来了。”
    第59章 谢玉泉……
    谢玉泉是丞相谢礼山的独子, 自小与姜朝月一道长大,四年前从军失踪。
    可是只有谢玉泉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失踪, 而是在战场上被重伤,回京后被逐出了家门, 他永远记得自己那好父亲无情到极点的话。
    他说,“谢家不出逃兵……”
    谢玉泉从战场上回来,心里面全都是装着一个人,那是他凭着一口气回来的支撑。
    他潜伏多年, 不仅为了能够再次见到他的公主, 更是为了报复谢家,报复他的父亲。
    姜朝月将他的手挥开, 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决,“本宫不要做什么皇后, 本宫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这话无疑是会惹怒眼前人的,但是姜朝月却知道, 谢玉泉不会伤害她, 但是也不会帮助她,“本宫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宋钰一人, 你若是不帮本宫, 那就别说这种话了。”
    谢玉泉像是毫不在意一般, 继续问道, “那臣帮了公主, 公主就会嫁给臣吗?”
    “不会……”
    像是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一般,谢玉泉摇了摇头,“公主是吓着了吧,都说胡话了, 先好好休息一会儿,臣带公主回家。”
    还未等姜朝月反应过来,她便晕了过去,倒在了一个陌生且坚硬的怀抱里面。
    谢玉泉抱着她喃喃自语,“公主肯定是累着了,等休息好了就不会说胡话了。”
    他低头,极致虔诚的吻了一下姜朝月的额头,然后抱着她走向阴影处。
    ——
    平景王朝十八年,安远王一党发生叛乱,帝锁宫门,欲活捉其党羽,败。
    昨夜的厮杀的确是太过惨烈,所有的鲜血都埋在了这座皇城之内,城中的百姓丝毫没有察觉,只是觉得昨夜睡得不太安稳。
    虽然最后安远王还是逃走了,但是经此重创,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而他城外的另一只党羽却不知为何,断尾而逃。
    宋钰怔怔的站在昨夜带姜朝月过来的地方,那里只有一头恶犬的尸骸,尸骸的颈脖处被利刃划开,只剩下一层皮肉相连。
    他找遍了许多地方都没有看见公主,哪怕连……尸首的没有看见。
    姜桉站在他的身后,仿佛一夜间苍老了数十岁,他无声的叹了口气,红着眼眶拍了拍宋钰的肩膀,“好孩子,回去吧。”
    “若是月月还在,她不会愿意见你这般难过的。”
    宋钰转过头,面色惨白,眼里布满了血丝,左肩上还在不断的渗出血水来,他的声音像是在砂石中不断打磨过后的沙哑,“臣答应过公主,要来接她的。”
    姜桉捂住眼睛,半响才将手拿下来,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哽咽,“朕也不信月月会就这么没了……”
    “但是,朕也派人搜寻了宫中的各处,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她的下落。”
    若是论起来,二人一人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人则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女儿,他们都无法去责怪对方,怪对方无情抑或是思虑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