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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诱我高攀

    乔伊靠在车旁边,身边还跟着个人,见白乐下楼,微笑着迎上来:“白小姐。”
    “怎,怎么了?”白乐往后退了一步,她的包里还装着合同。
    “没事儿,老板把事情处理完了,想带你去吃个饭。”艾文站在乔伊旁边,对着白乐挤眉弄眼,满脸写着“我觉得我很快又要涨薪了”。
    对方两个壮汉,她胳膊拧不过人大腿,白乐觉得手腕处还在隐隐作痛,想到上次的经历,也不敢来硬的,眸光躲闪:“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啊……”艾文懊恼,“可是老板只是想见见你嘛。”
    跟艾文不同,乔伊倒是含笑望着她,没有说话。白乐抬头一对上他的目光,他也只是谦逊说了句“请”,这样不动声色地威压让白乐有些后怕,想到自己包里还装着那枚戒指,打算现在就还回去。
    这会儿正是深秋,广场旁边栽种了几棵银桂树,空气中如蜜渍了似的散开甜香。乔伊把车停在停车场,给她带了一段路就没有再跟了。白乐走过一条建筑物夹得很窄的小道,发现小道的尽头是一处幽静的喷泉。
    旁边没有行人,应该是清过场了。
    建筑物的另一侧就是一片比较小的湖,湖边扎着些圆形亭子,亭子里的桌子是用藤蔓扎起来的,上面铺了一层玻璃,面对面是两只摇椅,周围没有其他灯光,除了喷泉里闪烁的各色霓虹灯和不远处几户商铺的亮光。
    白乐只看见一个背影,黑暗描摹出他挺拔的轮廓,身材颀长,仿若芝兰玉树。
    这个场景……这厮不会是想要求婚吧?
    白乐吞了一口唾沫,上前几步,没等面前人开口,抢着道:“——江总!”
    “怎么了?”江闻朝转过身来,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衣摆被风扬起来,眼眸在黑暗中如黑曜石那般清亮。
    “……我有些事情想找你谈谈。”白乐瞳孔不自在地往旁边瞟。
    “我也有些事情想找你谈谈。”江闻朝轻轻笑了笑,走近他,神情很温柔,“怎么衣服上有点儿脏?”
    他伸出手想帮白乐拍拍身上的灰,被她躲过去,也没有恼,收回手道:“你先过来看看,我让厨师给你做了些东西,应该你都比较喜欢吃。”
    白乐抿了一下唇,跟着人走到湖边的亭子里,两个吊椅上都攀着新摘的花朵,一切都被精心安排过。
    桌上摆着一些甜品,还有正在酒精灯上的铁板上炙烤的小羊肩,她面前摆着一份做好了的海胆和鱼子酱,没有像其他店里那样吃一份做一份,各式菜肴摆了满满一桌子,就像白乐第一次跟他吃法餐那样。
    “不尝尝吗?”他音色低沉清冽。
    白乐垂下眼,摇头:“不了,江总——”
    “小羊肩可以吃了,不然过会儿肉质会比较老。”江闻朝长指按下一个开关,酒精灯跳跃几下,灭了。
    面前的光线更加昏暗,白乐没有动刀叉,而是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江总,我——”
    “怎么突然这么叫我了?”他抬起眼,昏沉阑珊的光线中二人对视。
    “我是想正式跟你说一下。”白乐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
    “嗯,”江闻朝只是微微一颔首,用刀叉帮她切小羊肩,“这么正式啊,你是真的想好了吗?”
    ……这个语气,怎么好像提前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
    白乐心里一紧,正打算破罐子破摔,就见江闻朝轻轻将切好的小羊肩放到她面前,声音低沉:“乐乐,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收购一些软文化的小公司,扩展目前的业务领域。”
    晚风清凉,撩起她鬓角的头发,湖面上倒映出的一片灯光也跟着皱起。
    所以他早就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白乐听懂了,深吸一口气,瞳孔放大,放在桌面下的手抓住衣角:“——江闻朝!”
    “你叫我全名,比那两个字要好听点。”江闻朝只是低垂着眼帘,再加上光线比较暗,白乐看不清他眸底的情愫,只见他用勺子舀起一口昆布汤放入口中,喉结一滚,然后拿起桌上的餐巾纸开始一根一根擦拭手指。
    这个动作,说明他的心情完全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
    白乐尾音有些发颤:“你想收购枢纽时报?”
    “谁知道呢?”江闻朝抬起眼,眸色极深,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如果他们识趣的话,应该是收购。”
    “你tm是不是变态?”白乐一着急,银质的刀叉和勺子“哐当”掉落在地上。
    江闻朝低下头,将它们一一捡起来,然后用一旁的湿毛巾清理干净:“乐乐,你也不想这样的,对吗?”
    “我——”白乐张口,话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脊梁骨生起一丝寒意,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她曾经跟陆问驹和陆乾斗智斗勇,都没有现在这种感觉让她心慌。
    “要不要尝尝?”江闻朝的声音依然很温柔,似乎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他拿着叉子的手指轻轻抬起来,就被白乐打翻过去,再次掉到地上。
    这次江闻朝没有动,空气随着“叮”一声高频振动的音响逐渐凝滞,白乐站起身,脚步才往后挪了一下,手腕就被人很重地握住。
    “戒指为什么不戴?”江闻朝低头看向她的手指间,声音带着薄寒。
    “江总,如果我真的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给您赔罪可以吗……?您可以挑拣的伴侣这么多,完全不差我一个的。”白乐想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挣脱,但是他的力气大得吓人,完全挣不开,“就,就当那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知道我是被人下了药才——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