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就比比耐心,看谁先耐不住性子。
    于是一连三天,两人都称病不去上朝。
    第三个晚上半夜,岑意言还是没等到宗元嘉夜探慈宁宫,临睡前气得不轻,决定再也不帮宗元嘉支开人、行方便了。
    哼,不知好歹,爱来不来!
    好像谁想要见他似的!
    隔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御医和小皇帝已经候在一旁了。
    见她醒来,小皇帝扑到她的塌边,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两颗圆圆的眼睛里含着两包泪水,像是沾着露水的葡萄一样鲜活动人,婴儿肥也没褪去,看起来像个白白嫩嫩的小包子,可爱极了。
    岑意言一瞧就被这个萌娃征服了。
    小包子眼泪汪汪:“母后不愿上朝可是气我三天前不务正业,和小狼犬玩了一个时辰?儿臣知错了,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岑意言哪舍得让小包子伤心,连忙攥住他肉嘟嘟的小手,捏了捏,道:“怎会,你才七岁,肩上就要扛起大楚王朝这么重的担子,母后心疼你还来不及。寻常七岁孩童,正是整日在外面疯玩的时候呢。你就趁着空闲玩了一个时辰,算什么。”
    “真的吗?”小包子眼睛一亮,想了一会儿,又皱着眉苦恼道:“那为什么宗督主也和您一样,连续三天都不上朝了呢?”
    岑意言劝慰他:“想是有其他理由吧,用过午膳我遣人问问。”
    小包子点了点头,站起了身,背着手肃着脸颇具威严地向御医招了招手:“来帮母后看一下。”
    小小身板偏要装老成,看得岑意言心里直呼可爱。
    白胡子老御医隔着帕子给她把了把脉,沉吟了一会儿,道:“娘娘无甚大碍,许是因为忧心国事,思虑较重,导致夜不能寐,气血不足。”
    青衣在旁边焦急问道:“可要用药?”
    白胡子太医摇了摇头:“是药三分毒,微臣开个食补的方子即可。”
    青衣于是请他到外间开药。
    小包子又有些低落:“原来母后是为了国事忧心,都怪我太没用。”
    岑意言趁着四下无人,悄悄道:“圣上不必太过苛责于自己,只是那早朝未免太早了些,哀家这两天只是因为早上太过倦怠罢了。”
    小包子深有同感,愤愤道:“朕也觉得。那早朝时间也太早了,还说什么皇帝是九五至尊,朕现在每天起得比鸡都早!”
    岑意言这话能对小孩子说,却不好意思叫其他人知道,于是添了一句:“这话哀家只跟圣上您一个人说过,可别告诉别人。”
    小包子第一次跟人有了秘密,有点兴奋:“母后放心!朕一定保密!”
    为了表示亲近,他甚至换了称呼:“您以后不想起来,那就不用去早朝,有什么事朕下了朝来告诉您!”
    岑意言眼前一亮:还有这等好事!
    她越看这个小包子越顺眼,把人留下了用了顿午膳才放人走,吃饭的时候看着他圆鼓鼓的嘴里塞着东西慢慢咀嚼,看得她胃口大开,甚至多吃了半碗饭。
    等人走了,岑意言把林副官叫了出来:“宗元嘉这两天干嘛呢,真生病了?”
    “没生病。”
    “那他干嘛呢?”
    林副官一顿,有些为难:“元帅,您这不是光明正大作弊呢吗?”
    他又小声加了一句:“宗元嘉都还没问我您这两天在干什么呢。”
    岑意言精神一振。
    那她不能输啊。
    于是她切断了和林副官的联系,唤来一个侍卫,吩咐道:“你去把宗督主身边的贴身侍从叫来,我有话要问。”
    很快,一个瘦弱白净的小侍从就被带来了,有些惶恐地跪在殿里。
    岑意言不习惯被人跪着,不过现在要跟他盘问宗元嘉的事情,自然要先给个下马威。
    她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品了品,才出声:“起来回话。”
    那小侍从站了起来。
    岑意言看他面部白净,身体瘦弱,不由得就在想宗元嘉是不是也变成了这副模样,一时间唇边扬起了一点笑意,半晌才回过神来,好在大殿里的人都规规矩矩地低着头,没人发现。
    她收敛笑容,问道:“宗督主这两天身子可好?”
    “回太后娘娘的话,一切安好。”
    岑意言让自己的嗓音沉了下来,听起来有些喜怒不辨:“既然安好,为何称病不朝?”
    小侍从额头上冒出了点汗水,吞吞吐吐:“就是……督主稍微有些不舒服。”
    “先前既说了一切安好,现在又改口不舒服,为何骗哀家?”
    小侍从一下子又跪了下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岑意言顺势追问:“宗督主这两天在做些什么?”
    “回太后娘娘的话,只是成日在自己寝屋里,不让人进去,奴才们也不知道督主在做什么。”
    岑意言皱了皱眉,难不成宗元嘉那厮是在给自己准备秘密礼物?
    那她这要是问清楚了,岂不是没有惊喜了;不过她心里头还是有点好奇。
    她一时举棋不定,沉吟了一会儿。
    那小侍从偷偷瞥见她紧皱的眉头,却吓得够呛,连忙道:“不过奴才们能听见屋里有些声音。”
    “什么声音。”
    “就……喘息声儿,一开始平稳而舒缓,慢慢地变得局促而激烈,最后似是不能承受般,上气不接下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