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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偏执人鱼总勾我撩他

    *
    当晚,姜愿在戚家住下。
    戚家早就给她收拾出了房间,铺着柔软的鹅绒被和舒适过头了的床垫,姜愿甚至觉得如果她还有点童趣的话,完全可以在上面玩蹦床。
    姜愿被这想法给幼稚到了,靠在床头抿着嘴笑了笑。她打开了光脑,想着今天要外宿,应当和鹿轻说声不用给她留灯了。
    她打开了一天都没有打开过的光脑,屏保页立刻刷出了一长串的消息通知,都是来自于宋宴山,姜愿眼皮微跳,立刻打开来看。
    原来是宋宴山一天都没有见到她,发她消息也不回,打她电话发现被屏蔽了,不由地担忧起来。害怕她被王室为难,更害怕她选择独自离开。
    姜愿从前不是没有消失过好几天的先例,但那些找她的人都不着急也没这个闲心去思考她不回消息的那几天是不是出事了,姜愿有几次甚至怀疑哪怕她一辈子都不回消息,他们也不会当回事。
    因为还从来没遇到过宋宴山这样担心她安危的,因此姜愿才给光脑开了消息屏蔽设置,结果一想到她在这里享受家人关怀时,宋宴山却在为她的安危担忧,感觉特别愧疚。
    姜愿给宋宴山拨去了电话,宋宴山接得很快,又风掠过收声口,呼过些微的噪音,姜愿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快深夜十二点了。
    “你还在外面?”
    “是姜愿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话,声音交叠在一处,却不显凌乱,反而把对方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了。
    宋宴山先回答:“是,我刚联系上沈姨,她说你今天去戚家了。”
    姜愿道:“嗯。”
    宋宴山道:“怎么样?喜欢他们吗?”
    姜愿顿了下:“你不先责备下我这么久不回你消息,让你白担心吗?”
    宋宴山没有回答。
    姜愿笑了下:“看来是想责备的,那你可以直说,不需要这样遮掩,宋宴山,我想认识真实的你。”
    不是那个总是温柔周道体贴,好像没有脾气的宋宴山,而是会在巷子里和陆运扭打成一团的宋宴山。
    好像别人都看过真实的宋宴山,就她没有,这不公平。
    宋宴山抬头望了眼临道的小窗上飘着橘黄色的暖灯,紧张了大半天的四肢此时终于可以卸力了,他靠在路灯下,觉得自己脚底都是软的。
    他道:“你不会喜欢的。”
    姜愿道:“你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难不成,你想在我面前装一辈子?”
    宋宴山又不吭声了,姜愿讲一辈子时声音特别好听,像是有魔力般,舒服熨帖,能化解他的疲惫担忧与些微的委屈。
    没有听到他回答,姜愿问道:“你刚刚没有听到我的说话声吗?”
    不能不回答了,宋宴山道:“听到了。”
    姜愿道:“那为什么不回答?”
    宋宴山抿着唇,道:“我可能听错了。”
    姜愿在电话那头笑,奇怪了,明明两人隔着好几米远,收音口却能把各种细微的声音全都收回来传到他的耳里,仿佛姜愿就在他的身边,对着他说话。他下意识往身侧伸手,但只搂回来夜色森冷的凉意。
    与此同时,他听到姜愿在那头轻笑:“哪个词听错了,你说出来,我再给你重复。”
    脑中有什么轰然炸开,好在范围不大,还没有将他的理智轰塌,但宋宴山也怀疑这不过是他日思夜想之后产生的幻觉。他茫然地挂了电话,想得找个法子让自己清醒过来,别到时落了旁人的圈套又不知道。
    姜愿听得那头忽然没了声,正在疑惑,却听得窗台有石子滚落的声响,在黑暗中显得动静格外大。她第一反应是小孩子在胡闹,走到窗边拉开帘子打开窗户,听得隔壁窗户一声咳嗽:“往左看。”
    姜愿下意识往左边看去,正看到路灯下拖着个孤零零的影子。
    姜愿反应过来,忙回头看向隔壁窗户,戚非向她笑了笑,示意自己什么都没看到,然后自觉地关上了窗。
    姜愿的脸噌地红了,哪有恋爱还没开始谈,就被家人抓了个现形的道理。又低头看宋宴山,快入冬了,又这么晚,外头冷得过分,他却像是不怕冷似的,就这么站着,不看她,也不愿离开。
    姜愿又给他打电话,看着宋宴山接上了,道:“抬头。”
    宋宴山抬起头,没料到她会忽然开窗,有些窘迫,感觉像是古代翻墙头与小姐夜会的书生。
    结果下一秒,姜愿就问道:“要不要上来?”
    第41章 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
    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邀请。
    宋宴山仰头望着近处的一笼橘光, 心底泛出的冲动像是让他身化飞蛾,不管不顾要往最明亮最暖和的地方扑去。
    他轻声应下后,就见姜愿把另半扇的窗户打开了, 洞开的窗户像是打开的心房,宋宴山收了光脑后,后退两步然后跟足发力, 借冲势蹬上围墙,揉身翻越至花园中, 然后如法炮制, 双手抓住窗台, 两足在墙上一蹬, 借力翻了上去, 在房中落地。
    顷刻间,冷风被避在身后, 暖意包融过来。宋宴山抬起头,就见姜愿垂着腿坐在床上看他, 她穿着质地柔软的睡裙,拢着女孩胸前的起伏, 裙摆荡到小腿处, 往下便是小巧的踝骨与圆润的双足。
    他忙避开了目光,垂了眼睑, 只觉喉咙发紧。
    这说起来其实有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感觉,毕竟墙都翻了, 再装矜持已然没有必要。但宋宴山还是不由地秉住了呼吸,脸一点点的红了,像是天边的晚霞倒映入了湖面,霞色点点晕染开。